第15章 齊雲霄不怕死
宋義好好打量了一番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雖然被五花大綁，不遠處還有曼威幾人嚴陣以待，但他的眼神裡卻沒有一絲恐懼。
他只是一動不動的，用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宋義。
就這樣打量了一會兒，宋義蹲下身，問道：“小孩兒，你知道你現在的處境麼？”
“啥處境？非我就是個死唄，反正這鳥日子小爺也活夠了。”孩子努了努嘴，隨即又補充道：“不過……殺是隨便讓你的，但你得給滿足我一個願望，那就是我飯吃，讓我當個飽死鬼。”
“你倒是坦然。”
宋義勾了勾嘴角，問：“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提要求麼？”
“我……”
小孩兒有些語塞，頓了頓之後，他咬牙作狠道：“如果你不讓我當飽死鬼，那等我死了之後，我就天天纏著你！”
“呵！”
宋義輕笑一聲，“天天被一個死鬼纏著，想想還蠻可怕的，那行，那我就滿足你這個願望！”
說著，他起身找曼威要了一些點心，親自餵給了小孩兒。
小孩兒面對點心，露出一副得逞的表情，張開大嘴狼吞虎嚥了起來。
看他吃東西的樣子，就好像十年都沒有吃過東西一般。
而且胃口極大。
光臨江府最有名的點心紅豆酥他愣是吃了五個。
要知道一個正常的成年人，吃三個就得撐死了。
等小孩兒吃飽之後，宋義拉沉了臉，繼續問道：“小孩兒，你現在也吃飽了，應該準備好見閻王了吧？”
“準備好了！小爺我要是動了一下眉頭，就是狗孃養的！”
小孩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並將眼睛給閉了起來。
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只是——
他等了好半天，身體也沒有傳來任何疼痛或者異樣。
這是咋回事啊？
爺爺不是說死亡會很痛苦的麼？我為什麼一點兒痛苦都感受不到？
他慢慢睜開了眼睛，結果卻發現對方並沒有任何動作。
“不是說要殺我麼？怎麼不殺了？”他問道。
“我改主意了。”宋義回答。
是的，宋義不準備弄死這個孩子了。
原因有二。
第一，看這小孩兒的穿著和吃東西的模樣，基本判定對方並不是水賊之流，倒像是逃難而來的流民。
第二，這小孩年紀輕輕，卻有不畏死的膽量，如果稍加培養的話，應該是一個不錯的人才。
不過雖然不殺。
但是目前自己任務在身，也不能將其送回臨江府。
那該如何處理呢……
宋義思索片刻，說道：“小孩兒，我雖然不殺你，但你吃了我那麼多東西，是不是應該給我乾點兒活呢？！”
“幹活兒？”小孩兒眨巴了一下眼睛，：“幹什麼活兒？”
“去水賊窩一趟，幫我殺幾個水賊。”
“殺水賊？你和水賊有仇麼？”
“這年頭，有幾個人和水賊沒仇的？”
“也是。”
小孩兒抿了抿嘴巴，“我爺爺說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既然吃了你的東西，那你這忙我幫了！”
“不過我醜話得說在前頭，我能力有限，幫不了多少忙。”
“無妨。”
宋義擺了擺手。
他讓小孩兒同行的目的並不是想讓他幫自己多少忙，只是為了將其帶在身邊。
當然。
這樣做是具有一定風險性的。
最主要的，是這孩子剛剛認識，信任度可以說為零，萬一到時候倒戈水賊，那自己就會有殺身之禍。
曼威等人也都是明白這一點。
所以在聽到宋義做出這個決定之後，都是紛紛勸阻。
不過宋義一一駁回，堅持了自己的想法。
但為了預防這種情況，做些準備還是有必要的。
他從衣袋裡面掏出了一枚黑褐色的丸子，遞到了小孩，說：“小孩兒，你把這丸子吃了吧。”
“這是什麼？”
“糖。”
“糖？”
聽到這個字眼，小孩兒兩眼放光，直接把頭一揚，如同一隻野狗一般，將那丸子銜了過去，並一口吞下。
而等小孩兒將丸子之下之後，他才說道：“小孩兒，我騙了你，你剛剛吃的並不是什麼糖，而是毒藥。”
“毒藥？”
小孩兒頓時緊張了起來，不過也就一會兒，他又恢復了平靜。
“你還是決定要殺死我呀……”
“沒有。”
宋義解釋道：“這只是一份保障。”
“如果你好好聽我的安排，不生異心，那我就可以給你解藥。”
“這樣啊，那我明白了。”
小孩兒聳了聳肩，並沒有因為宋義給他吃了毒藥而生氣。
就這樣。
宋義等人帶著小孩兒朝著二龍山重新出發。
在路上。
宋義又問了小孩兒一些其他的事情。
他得知，小孩兒名叫齊雲霄，來自東平府。
從小和爺爺相依為命，不過去年爺爺意外死亡，他便流落到了臨江府。
除了這些，宋義還知道了一個令他意外的地方。
那就是齊雲霄並不是修行者。
原本在剛剛看到齊雲霄使用那種詭異的身法的時候，他自然而然的以為對方的修行者。
可並不是。
齊雲霄之所以能夠使用出那種詭異的身法，是因為他會一門秘術。
至於什麼秘術，齊雲霄就實在是不願意說了。
對此宋義也沒有強迫他。
就這樣走了大概三個時辰。
他們一行人終於是來到了二龍山山腳之下。
山腳之下是濟河，只要度過了濟河，就算是徹底進入了水賊的勢力範圍了。
看著波濤洶湧的濟河水，宋義思索萬千。
山是好山，水也是好水。
可惜被水賊盤踞，再好的山，再好的水，也如同一片惡臭熏天的垃圾池。
這時，曼威問道宋義：“二公子，咱們是先渡河還是先找水賊？”
“自然是先找水賊。”宋義回答道：“等找到了水賊，讓水賊幫我們渡河便可。”
“也是。”
曼威聞言，隨即吩咐他手底下的四個小兵沿著濟河河道尋找了起來。
在這水道邊會有一些水賊安排的眼線，所以並不難尋找。
大約一刻鐘之後，曼威回到了宋義身邊，指著河上流說：“二少爺，往這個方向走一里地左右，有一處飯肆小店，應該是水賊所開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