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了,太奶奶說玲兒已經沒事了,就是被嚇著了,要好好休息。

聽到玲兒沒事,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我想到昨天在水裡看到的黑影,便對太奶奶說:太奶奶,昨天我在河裡看到了一個黑影,是她把玲兒往水裡拽!

太奶奶聽我說黑影,便愣了一下。隨後就問我:哦!是什麼樣的黑影,像什麼呢?你有沒有看清楚。

“像人,可是又不像人”我嘀咕著回答了一句,因為我也不確定。

太奶奶輕輕的拍了一下我的小臉,小聲的說道:好好想想,到底像什麼?

我很認真的回憶著,最後還是覺得像人多一點。就對太奶奶說:像人,但是沒有成人那麼高,它有手有腳,就是在水裡遊得特別快,身影特別的瘦小。

太奶奶聽我說完後,便沒有再說什麼了。

“但是,我看到它的肚子好像好大,跟它的四肢一點都不協調。”我想了想還補充了這一句。

太奶奶聽到我說完這一句,再次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她才開口叮囑我說:小熹,你和青揚還有那幾個小夥伴們這段時間不要去河裡玩水了,過一段時間就是七月十四了,有些東西出來找替身了!

我在太奶奶身邊這麼久了,我立馬知道了太奶奶的意思。就回太奶奶說:我知道了,太奶奶,我們會注意的,不會再去河裡玩水了。

太奶奶點了點頭,然後又開始沉默,不說話了。

我還是有點放心不下玲兒,跟太奶奶打個招呼後就出門去看玲兒了。

路上,我都還在想著昨天河裡的事情,而我跟太奶奶講起這事時,從她的話中好像她知道些什麼?

就這樣想著,不知不覺已到了六叔家,六嬸正在喂玲兒吃藥。

玲兒看見我,笑著對我說:小熹,你來了,謝謝你昨天救了我。

我擺了擺手對玲兒說:不用客氣!但昨天,玲兒,你的確有點嚇到我了。

剛才太奶奶說了,這段時間我們不要到河裡玩水了,近中元節了,不安全。

“嗯嗯,我應該不止這段時間,應該好長時間我都不敢下河玩水了。”玲兒心有餘悸的回我說道。

我也點了點頭說:是呀!經過昨天我也害怕下河裡了,那我們以後就離河邊遠一點吧!說完,我和玲兒便相視一笑。

對呀!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換誰誰,誰不怕呢?

“小熹,我聽我媽說了,昨天幸好你夠機靈,叫大人下來幫忙。不然,我就…。”玲兒抓住我的手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笑了笑說:玲兒,你沒事就好。

我不敢跟她說我看到了黑影的事,怕把她嚇著了。

我也不敢和其它人說,畢竟他們都沒有見到河裡的黑影,我這樣說出來,會把他們嚇到的。

而我是能看見這些東西的,他們也知道,所以,只要我說出來了,他們肯定會害怕。

就在這時,六叔急匆匆的進屋來了,他對著六嬸說道:紅梅,大太奶剛才跟我說,要我去準備點元寶蠟燭香,再帶上點水果,去玲兒昨天出事的地方拜祭一下。(六叔說的大太奶就是我的太奶奶,因為他和另外一個伯父同一房的,和我們不同房所出。但算來太奶奶又是他們那一輩的長嫂,所以,前面都會加個大字,以示尊敬)。

六嬸知道我太奶奶說的肯定沒錯的,因為她們都知道太奶奶在這方面是很厲害的。

所以,六嬸什麼都沒說就出去準備東西了。

六叔轉過頭看著我說:我和你六嬸都要出去一下,小熹,你有空就幫我陪著玲兒。

“好的,我有空,我在這陪著玲兒。”我對六叔說。

六叔聽我說完,點了點頭就出門去了。

本來我也想跟著六叔出去看看的,但想著玲兒還要人看著,我便留下來陪玲兒了。

關於昨天的事,我也不敢對玲兒說什麼了,因為剛才看六叔的表情,事情應該還沒有結束,我也只好陪玲兒聊點別的。

快中午的時候,六叔,六嬸還沒回來?我剛想去找點東西給玲兒吃,五伯母就過來叫我回去吃飯,說太奶奶已在等我了。

我便問玲兒是否敢一個人在家?玲兒“咯咯咯”的笑著回我說:這是我家,怎麼會不敢呢?況且我爸媽應該也快回來了,你先回去吧!

在回去的路上,我伯母問我昨天有沒有被嚇到,有沒有受傷?

我邊走邊回她說:我沒事,五伯母你不用擔心。

雖然沒人的時候我可以叫五伯母媽媽,但可能是因為沒叫過,也可能是因為叫不出口,我從來沒有叫過她媽媽。

我看到五伯母的眼眶紅了,但我裝作沒看到,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

也許是因為我叫她五伯母,也可能是因為我沒受傷,她開心吧!反正我搞不清楚她是因為什麼而難過。

但一直以來,我能從她的語氣中感覺出來她覺得虧欠了我,所以,不管我說什麼,她都是難過的,那我便不說了吧!

回到飯廳,太奶奶已經在那等了,五伯母也就回去了,她不是跟我住一屋的,當然也不是一起吃飯的。

大伯公還未回來,我是不能動筷子。(大伯公是太奶奶的大兒子,太奶奶是和長子一起住的,這也是我們農村以前的規矩)。

太奶奶一個人吃也沒意思,便陪著我一起等大伯公,在等大伯公的時候 ,我想起了昨天和你的黑影,我總感覺太奶奶應該知道些什麼。

“太奶奶,玲兒昨天碰到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啊!”我嘗試著問太奶奶。

太奶奶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回我說道:總之玲兒這次碰上的事挺麻煩的,你明日見到她,要讓她這一段時間不要碰水,起碼要過了中元節。

“啊!那麼長時間不碰水啊?那洗澡,喝水怎麼辦?”我用開玩笑的口吻的問太奶奶。

太奶奶沒有理我這不正經的問話,繼續說道:我已經交待過她的父母了,就連洗面也只能拿溼的毛巾給她,不然,只要有水的地方,玲兒還是會有危險,河裡的髒東西已經纏上她了。

聽聞太奶奶的話,我很是震驚,之前我雖然已想到是這麼回事了,但還是不太相信,玲兒是真的遇上水鬼了。

“怎麼會這樣,不是已經沒事了嗎?怎麼還會有危險!”我不解的問太奶奶。

太奶奶嘆了一口氣說: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河裡這東西它應該是想找替身了。

“太奶奶,你是說,河裡的那個黑影在找替身嗎?”我有點緊張的問太奶奶。

太奶奶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這東西在這河裡已經二十多年了,那麼長的時間了,為什麼現在才想出來找替身?說實話,我也想了很久,但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太奶奶,那你能告訴我水裡的是什麼東西嗎”?我一臉期待的問道。

“如果按你見到的來看,我想應該是她,可是,我又希望不是她,因為她已經夠苦了。我不想她在死去的這二十多年裡,還繼續在河裡逗留,受盡河水冰冷的折麿。”太奶奶嘆著氣說道。

太奶奶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有些掩飾不住的悲傷。

我輕聲的問她:太奶奶,你是不是知道河裡的黑影是誰?而她又為什麼會在這條河裡?

“這是一個比較悲傷的故事,你確定要聽嗎”?太奶奶看著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不說話,只用一雙很期待的眼神看著太奶奶。

太奶奶也知道我對這方面是特別有興趣的,既然已經說了一半,我是不可能就此罷休的。

太奶奶的目光落在大門口丁香樹上,像是在回憶著什麼?過了一會,她用很輕微的聲音說:二十五年前,我們隔壁村有一戶姓沈的人家,男人沈大叔得了急病死了。

只留下了他的妻子李大娘和三個兒子,那時候的日子過的很清苦啊!本來就貧窮的家庭沒了主心骨,就更加難過了。

好不容易拉扯大了三個兒子,但好在兒子都還算孝順,只是三個兒媳相互看不慣,整天吵架。

沈家老大生了三個兒子,老二家只有兩個女兒,老三家一男一女。

而老二因為沒有生出兒子總覺得在村子裡抬不起頭,在家裡也抬不起頭。

而每次她們妯娌吵架時,嫂子和弟媳都會罵他們生的全是賠錢貨,沒有兒子送終。

每次吵到這個話題,老二夫妻倆便低頭不語,因為在生活在這個重男輕女年代,沒有兒子,出門都會覺得低人一等。

而且村裡有一些吃飽了撐著的人,總是會閒言碎語的討論你為什麼生不出兒子,更有一些人是會當著你面說些很難聽的話。

所以,老二一般都不會和村裡人聊天,怕別人說起沒有兒子這個話題而乘機羞辱他。

老二夫妻倆那兩年都在看土郞中,吃偏方,可老天是不會那麼容易讓人如願的,越想要的東西,偏越難得到。

三年後,也算皇天不負有心人吧!那一年的冬天,老二媳婦如願懷上了,夫妻倆很是高興,但還是不放心,怕又是女兒。

而他們夫妻倆生兒子的執念又太深,覺得吃土郎中開的偏方是不能保證可以讓他們生兒子的。

所以,有一次,他們夫妻倆聽村裡的人說,隔壁黃家村有個道士很厲害的,嬰兒還在肚子裡的時候,就可以把男的換成女的,女的換成男的!

然後還說那誰,誰,誰家的兒子,都是那個道士作法後換的。

因為說得有名有姓,她們夫妻倆也認識那些人,所以,更深信不疑了。

那個年代,上學的人不多,但有封建和迷信思想的人卻不少,而且還根深蒂固的刻在了大多數人的心裡。

加上傳宗接代傳統的觀念,這種風氣已經是很常見了,只要是關於鬼神的,村裡的人都會無限放大。

再然後,傳的太多,太神奇了,那些會作法的“大師”便在村民們的心裡變成了有求必應的“神仙”。

但村民們不知道的是,其實這所謂的“靈驗”都是那些江湖騙子沒下的一個局,在村裡說那大師如何如何靈驗和那個作法的大師他們本來就是一個團伙的。

太奶奶說完,重新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臉上,對我說道:小熹,人啊!是不可以有貪念的,也不要對某一些事情太執著了。

人一旦有了貪念,或太執著某件事,那它就會一直纏著你,直到毀滅。

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還想再說些什麼。

可就在這時,大伯公回來了,太奶奶便說:小熹,先吃飯吧!食不言,寢不語。

我肚子也餓了,可心裡想知道後來老二他們夫妻倆發生了什麼,也擔心玲兒不知道後面還會發生什麼?

我就沒有什麼胃口了,隨便扒了幾口飯,連菜都沒動一下就已經吃飽了。

然後小跑著回到太奶奶的裡屋,等太奶奶吃完飯回來,再求她繼續給我講剛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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