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君墨沉坦白了身份和一切,君墨沉便讓他以沈長卿的孤兒身份留在了靖安侯府生活,與顧千野為伴。

君墨沉是相信沈長卿的話的,沈清河確實是極受北邊百姓愛戴,蒼城在他的治理之下,也是最好的城。

而且,他與外祖交好,曾多次支援駐守邊疆的外祖,這樣的人,怎麼會私吞供應給謝家軍的糧草。

只是當年,二十萬石糧草,確實在他手上不見了,壓根沒有送到軍中。

君墨沉費了許多功夫才找到了這位幾年前辭官歸家的督糧官。

沒想找到他的時候快死了,現而今好不容易吊著了他的命,只希望他能和盤托出一切,糧草也是事關北蒼山戰敗的關鍵。

楊戟聽著君墨沉慢慢道來,臉色的神色一寸一寸衰敗了下去,最後痛苦交織,滿目悲愴。

喉嚨像是橫亙著一柄尖刀,說話便是帶血的痛,蒼啞道,“老夫多年來,一直給邊疆押運糧草,與沈清河算是忘年之交,當年邊關戰事吃緊,老夫押運二十萬石糧草一路前往北蒼山。

沒想途中遇見大土匪,老夫生怕出狀況,便當機立斷把糧草存放在了邊關一小鎮的糧倉裡,帶著士兵與土匪周旋了幾日幾夜,這才剿滅了那一幫土匪

原本老夫要繼續押糧前往北蒼山的,可是聖上急召,讓老夫將糧草轉交蒼城城守沈清河押運。

沈清河與老夫交好,見老夫走得急,都沒仔細檢視便接過了押運糧草的任務,後來等糧草押運至軍中才發現,裡頭裝的全是沙子,二十萬石糧草不翼而飛。

偏偏此時有人舉報沈清河私吞糧草,沈清河一生清廉,壓根填補不了二十萬石糧草的窟窿,一時無法自證清白,聖上一怒,便誅了沈家九族。

老夫可以確定,糧草在老夫手上還好好的,絕不會摻假,唯一可能出狀況就是存放在小鎮糧倉那幾日。

老夫也不知糧草是在小鎮糧倉那幾日被掉包了,還是沈清河運送的過程中出了狀況,隨著沈清河以私吞糧草的罪名被誅,這事情不得而知。

可如若,糧草是在小鎮糧倉被掉包的,老夫交到沈清河手上的就是摻假糧草,沈清河因為信任老夫沒仔細檢視才出了此種狀況,那老夫就是千古罪人啊!

當年之事沒證沒據,都是老夫的猜測,可是這猜測,讓老夫這幾年來憂心力竭,一夜不曾安眠。”

一想到沈清河有可能是因為他擔了罪,被誅了九族,他每活一秒都是煎熬,每呼吸一下都是痛,哪怕辭官歸家,躲進深山老林也不能有絲毫平靜。

體內的毒是他自己服的,深山裡有毒的植物多如牛毛,他每日服一些,希望死得悄無聲息。

與其每日痛苦煎熬,不如早早歸去。

歸去是瑤臺,還是煉獄,都是他的命了。

楊戟平靜的說完,蒼老的雙眸蒙上了濃重的哀。

君墨沉聽完,沉吟了一會問,“後來,你沒回小鎮調查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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