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踏馬叫程遠
李福田父子，被濱江墅院的保安攔在門口，踮著腳尖往裡看。
“爸，我看這裡都是別墅啊，李佑林真的在這嗎？”
李福田道：“八成錯不了，吳老二不會平白髮毒誓，他最迷信這個。”
“那李佑林真的找到親生父母了？”
“找個屁！”李福田罵道：“李佑林有那個狗命嗎？我當初買他來的時候面黃肌瘦的，一看就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他啊，八成是跑到這裡打工來的，不是當保安就是修車。”
李佑林看著進出小區的豪車心裡有些發酸，要是生在這種家庭裡，該有多幸福啊。
“爸你說，有沒有可能我也是被你買來的？”
“嗯？”
吳老二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跳起來猛的給李成林一下。
“我打死你個混賬定西！”
李成林揉著腦門慘叫：“啊！輕點，又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李福田：“......”
“老子真是早晚被你氣死！”
......
過了一會，李佑林道：“哎哎哎，爸你看，門口有臺路虎攬勝，真霸氣啊，我要是能開上就好了。”
李福田看了一眼，由於隔著隱私玻璃，看不清車裡面坐著什麼人。
“等把李佑林找回來，讓他掙錢給你買。”
“買個der！這車一兩百萬呢，累死他也賺不來。”
李福田又照頭給了他一下，“我靠，一兩百萬的車你也敢想？”
李成林委屈巴巴的揉了揉腦袋。
就在這時，路虎攬勝的主駕駛車窗緩緩降了下來。
李福田父子的嘴巴，彷彿跟車窗聯動了一樣，隨著車窗的下降，而漸漸長大。
“我——靠——！”
“起猛了，爸我看見李佑林了！”
李福田也怔怔說道：“沒起猛，那就是李佑林！”
“他，他居然開著攬勝？我才應該是開攬勝的那個啊！”
李福田：“......”
他再次給李成林一個爆慄，“別做夢了，趕緊上去，別讓他給跑了！”
爺倆還沒等跑到近前，就被高大魁梧的保安給攔住。
“站住！你們要幹什麼？”
程遠的禮貌回禮，讓保安印象深刻，看到他可能發生危險，於是立馬上前阻攔。
“讓開！我來看兒子，你憑什麼攔我？李佑林，趕緊讓他一邊去！”
保安根本不信，能住在這裡的業主，不可能是李福田這種人。
這時，程遠緩緩開口，“謝了兄弟，我認識這倆人，放他們進去吧。”
保安一愣，用眼神再次詢問再三，得到程遠的肯定後，才放開李福田父子。
李福田則一臉囂張，衝著保安仰了仰頭。
“看見了吧？竟敢攔我？下回瞪大你的狗眼！”
然後拉了拉車門，“兒子，把車門解鎖一下，讓我上去。”
程遠並沒有如其所願，“我慢點開，你倆跑快點跟上，迷路了可別怪我。”
說完把車窗升起來，一腳油門開進了小區裡。
“哎哎？”
“靠！”
看著一旁憋笑的保安，李福田父子無奈尷尬走進小區，只不過程遠早已沒了蹤影......
濱江墅院雖然建築不多，但是佔地面積足有數千畝，李福田爺倆差點兒跑斷腿，用了接近兩個小時，才找到程遠的路虎攬勝。
倆人站在一起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爸，你看這是程遠的車不？”
“是，是，就是這小子的，快累死他爹我了。”
“程遠！你給老子滾出來！”
喊了一陣兒，回到家裡換上一身運動裝的程遠從屋裡走出來，看著累成狗的李福田父子微微一笑。
程遠的目的就是先把他們的體力消耗一部分。
然後對李福田父子勾了勾手。
“來，跟我過來。”
李福田父子一擼袖子，“呀哈，小兔崽子你還敢笑？看我今天不削死你。”
程遠收起笑容，開啟了車庫捲簾門走進去。
程遠是李福田父子從小打到大的，在他們眼裡，程遠沒有任何威脅，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他連還手都不敢。
二人氣勢洶洶的跟著走進車庫。
沒把身後的捲簾門緩緩降下當回事，只以為這裡是程遠的工作區域。
李成林從手提包中拿出兩根鋼管遞給李福田一根。
“敢跑了啊李佑林，從小到大你捱了多少揍，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李福田猙獰的掂著手裡的鋼管，“嘿嘿，老子說沒說過再敢跑就打斷你的狗腿。”
從小到大，程遠曾無數次面對眼前的場景。
剛開始他還怕疼，還會恐懼。
到後來就已經麻木，每次捱打時都會死死護住要害，任其毆打。
這麼多年來在那個家庭別的本事沒學到，抗揍和格擋早已爐火純青，否則也活不到現在，早就死在了李福田某次酒後情緒失控的暴打當中。
今天，程遠決定有生以來第一次還手。
親手討回一點利息。
他沒吭聲，再次衝著李成林勾了勾手。
“呀呵？”李成林當即被激怒，掄起鋼管就往程遠腦袋上招呼。
程遠抬手格擋，鋼管打在小臂上跟沒有感覺一樣，他順手抓住李成林的鋼管，反手一擰，就奪了過來，直接給了李成林一棍子。
程遠挨一下像沒感覺一樣，但從小作為施暴者而沒有捱過揍的李成林捱上一棍子，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嗷嗷的慘叫起來。
“啊——！斯哈！李佑林！你竟敢反抗！”
話音未落，程遠又猛的一掄。
“砰！”
“啊——！”
鋼管重重砸在李成林頭上，這一棍直接李成林腦瓜子嗡的一聲，朝著一邊栽倒過去。
李福田一看親兒子被打，頓時火冒三丈。
“好啊你個小畜生，竟敢還手？老子打死你！”
“鏘！”
一聲金屬交接的脆響，程遠將李福田手裡的鋼管打飛，隨後弓腰發力，猛的一腳把他踹出去三米多遠，“嘩啦”一聲撞在捲簾門上。
“咳咳......”李福田重重的咳了兩聲，表情痛苦的罵道：“畜生，我從小把你養大，你竟敢打我！”
“放屁！”
程遠回罵道：“是我從小一直在照顧你們這噁心的一家人！”
“路都走不穩的年紀，冬天你們就讓我用冰冷的河水去給你們洗衣服。人沒有灶臺高，就要給你們這幫畜生做飯。多少次，你們餵給我的是豬食，是狗糧，你們踏馬的還算是人嗎？”
“我程遠，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不虧欠你們一點。”
“相反，你這個買賣人口的罪犯，毀了我原本應該幸福的童年，給我的家庭帶來二十年的痛苦！”
“這筆賬，今天咱們就好好算算！”
看著倒在地上的李福田父子倆，程遠越想越憤怒。
多少年，多少次，自己被他們打到昏厥。
以前捱打，是程遠以為他是親生父親從不還手。
今天！
老子要還回來！
程遠撿起地上李福田被磕飛的鋼管，一手一個，先朝著李成林走去。
“臥槽！李佑林你別過來啊！”
程遠咬著牙一步一步走上前，居高臨下面色猙獰的說道：“王八蛋，今天老子就給你長長記性，我踏馬叫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