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爆響的雷聲連綿不斷從天邊滾滾而來,天空瞬間由白變黑,密集又帶著威壓的烏雲,籠罩在整個中夏國的大地上。

中夏國東北一座叫蓮花山的地方,巍峨山峰一座連一座,在一座三面都是懸崖峭壁的山頂,周圍雜草叢生,可卻有一個破房子,四周只有簡單粗糙又破敗的竹柵欄,連個像樣的門都沒有。雜草能有半人高,此刻烏雲密佈的天空正颳著狂風,這些雜草被風吹的東倒西歪。

又是一陣轟隆隆的雷聲,隨之而來是一道閃電劃破天空的烏雲,劈出一道裂縫。

易冬冥猛的睜開眼睛,目光沒有聚焦,但是他眼前的一個破草墊啪的爆出一堆火星,瞬間燃燒起來,本來沒有任何燈光的小木屋眼看著也燃燒了起來。

“我草!”隨著他本能的爆出一句,他噌的就從打坐的草墊上蹦了起來,輕巧的落在地上,卻激起了一室的煙塵。

多年無人打掃的灰塵嗆得他不停的咳嗽,他趕緊四下尋找有沒有水,但是並沒有尋到,燒著的草墊子已經化成了灰燼,木屋的牆壁也燒出來一個大洞,屋子裡已經不能待了,他毫不猶豫的一步從燒出的洞竄了出去。

他站在山頂懸崖峭壁的邊上,向山外一處遙遠的地方望去,那個方向是上君道的道觀,此刻那裡沒有一點光亮,漆黑如墨。他有點懵,不知道此刻是白天還是黑夜,為何天象如此異動。

他左手大拇指抵住中指,輕點眉心,閉上眼睛,瞬間大量資訊如泉般湧入腦中,瞬間他彷如遭雷擊般的怔住了。

強大的哀傷感憤怒感如潮水淹沒了他的內心。

他一轉身,從峭壁邊腳踩石壁,迅速滑落,星移電掣間,他已向著道觀所在之處飛奔而去。

一路上他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山林之中沒有任何生物活動的跡象,死一般的沉寂,帶著滿心的疑慮,轉眼間他已經來到了道觀門口。

往日熱鬧人流如梭的道觀,此刻寂靜無聲,易冬冥去推道觀大門,可是大門啪的一聲就倒落在地。

他一步步走進院中,那個往日香火旺盛的香爐寶塔倒在地上,香灰撒了一地。大殿中太清道德天尊的金身像已經沒了腦袋,只剩一個大窟窿在那無頭的金身像上,莫名的詭異。香爐供果散落一地,供桌的下面露出一片衣角,黑色,那是道袍的顏色。

易冬冥走過去,看清了是一個人,一個一動不動的死人。他的神色空的一瞬,彷彿有什麼東西突的碎裂開去,無聲無息。那是魏叔,死狀可怖,全身佈滿如膿瘡般的大血泡,身體骨骼嚴重變形,四肢關節還有如尖刺般的骨頭。能認出來他是魏叔因為他頭上戴的髮簪是易冬冥親手做的送給他的。

默默駐足良久,他的牙關咬的極緊,彷彿什麼哽住了喉頭,直到一股鹹澀難忍的血腥味流進了喉嚨,他才緩緩的暗啞著吐出了一句:

“不論是誰幹的,魏叔我定不會讓你白白冤死!”

他繼續向後院走去,道觀不大,只有前院大殿和後院起居,除了灑掃的魏叔和做飯的魏嬸,整個道觀就只有他和師父了。

進入後院,他便看見了倒在廚房門口的魏嬸。

和魏叔一樣,全身佈滿大血泡的魏嬸,已面目全非,只是身上那件她繫了好多年的圍裙讓他一眼就辨認出那就是魏嬸。和魏叔一樣的四肢關節生出了尖刺骨,易冬冥從沒見過恐怖如此的人,還是死人,可是他並沒有害怕,反而越發的沉靜。

此時的他雙手握緊的拳頭已經發出咯咯的響聲,彷彿自己要捏碎了手掌骨一般的用力,他緊鎖雙眉,暗黑的眸子凝望著魏嬸的屍體,所有的情緒在心頭激盪卻又強自壓抑住,他向著魏嬸的屍體拜了三拜,轉身向著師父的房間走去。

在那座山峰之頂的小破屋裡足足三年沒有下山,今天就是他閉關期滿整三年的日子,可是迎接他的不是師父那慈祥的笑容,而是這漫無邊際的孤寂黑夜和可怕的寂靜。

師父的房間門是虛掩著的,易冬冥喊了一聲:

“師父,我回來了。”

沒人回應,耳邊唯一聽見的是呼嘯的山風吹過。他跨步進門,室內依然是他熟悉的環境,沒有改變,也沒有灰塵遍地,很乾淨。

沒有人能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整個世界好似都被一團迷霧所籠罩,所有的一切都彷彿變得虛無未知。看不透,不知何解。

他環顧四周,白色的牆體乾淨如初,沒有任何痕跡,他仔細檢視,沒放過任何角落,想要找到一些線索。

可是這屋子乾淨的出奇,還是原來的老樣子,一張榻,上面放著疊的整齊的被子。一個書桌,還放著師父經常看的那本盜版的《推背圖》。

桌旁的那個破舊老箱子是師父用來裝衣服的,冬冥開啟箱蓋,裡面的衣物和道袍都在,疊放整齊。

簡單的屋子沒有任何變化,冬冥再次環顧四周,轉身就要邁步出去。可是剛抬起的腳他瞬間停住了。

再次轉身,望向床榻上的那面牆,此刻那面牆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可是他突然想起,那裡其實掛著一個相框,鑲在裡面的照片是他和師父唯一的合照。

此刻這個照片沒了,而且掛過照片的地方也沒有任何相框邊緣的痕跡,那個照片已經掛在那八年了,不可能沒有半點痕跡,也沒有了掛照片的釘子!

如果說在這三年師父重新刷了牆面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這個牆面是陣法法眼,是守護整個蓮花山和上君道觀的陣法。他和師父的照片相框,是師父為了遮擋法眼的盾牌才掛在那裡的。

師父曾經說過,末法時代,終將大亂。然天機不能窺探,所以師父也不能掐算出大難何時到來。只是總叮囑冬冥,如果他不在的那一天,蓮花山的陣法必會隨他消失,要他無論如何一定要守住蓮花山,至於為什麼,師父始終守口如瓶。

易冬冥再次走回到床榻前,左手掐訣,咬破右手中指,用純陽精血在那面曾經掛著照片的牆上畫了一道破血咒。

當最後一筆畫完,這面白牆彷彿化灰般冒起煙塵,朦朧一片,待煙塵散去牆面開始發出金光,逐漸顯出一行紅字,那是師父用自己的精血書寫的隱血咒,需要用純陽精血畫破血咒方能顯現。

可是易冬冥意外的發現,這行字只有四個字:桑寇國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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