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狗?喂,醒醒…”

徐藏依舊睡得很死。

“徐狗,徐狗?喂!”

徐藏依舊睡得很死。

“我來。”

“啊你這…”

徐藏一下子支愣起來了,哪個出生給他嘴裡滴風油精??!

慕容光憋笑,梁良面無表情的用一隻手捂住嘴。

來不及罵什麼,徐藏手忙腳亂的爬起來把腳往拖鞋裡一拖沓就趕緊往廁所跑,即使拖鞋有一隻沒穿穩了掉了也沒關係,他孃的風油精味太沖了,開啟房間門,一腳踩空,然後被梁良一把拽回去。

現在大概是百米或是千米萬米高空?

那隻之前掛在腳上的拖鞋光速的飛了出去,在高空中一瞬間沒了蹤影,現在僅剩一隻在屋裡翻著面的拖鞋歪在那了。

徐藏於風中凌亂,油乎乎的頭髮被大風颳成了一片倒的野草。

回過神來,再回過頭看向那倆早就醒了的傢伙,個個幸災樂禍的看著他,其中一個手指還捏著風油精。徐藏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嘴裡風油精味都淡了,剛剛給嚇得一點沒感覺到。

“總而言之,這個房間變成了個飛屋一樣的屋子,那邊多了洗漱臺,把您自個好好洗洗吧,野人兄。”

慕容光說完,得瑟的咂咂嘴噁心他。

徐藏嘴角抽搐的去洗漱,剛給頭髮沖水再打上泡沫,有人從門跳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隻拖鞋,和地上那隻還沒人翻過來的拖鞋遙遙相應。

三人看看那人手裡的,再看看地上的,最後兩人看向那個正滿頭泡沫的,眨了眨眼。

進來那個人也是個少年,眉眼分明頭髮稍長,相當英俊,拿著拖鞋看了一圈,最後跟著慕梁二人的視線也看向了正在洗頭的徐藏。

空氣中詭異的掛著安靜與沉默。

這種時候總要有人去打破這種奇葩的沉默,徐藏瞥了眼慕容光,慕容光心領神會,輕輕一點頭,然後那個少年好像也奇怪的想到了一起。

“你玩原神嗎?”

慕容光眼神一亮,然後徐藏和梁良眼神呆滯住。

“你主打什麼的…”

梁良皺著眉頭看看他倆再看看徐藏,徐藏一臉無語的繼續洗頭,看著那倆興高采烈的蹲在一起聊原神,讓人頭大。

“所以這個高空…怎麼回事?”

趁著那邊倆在那交流病情,徐藏擦著頭向梁良問道。

“大概是一種特殊的交通方式吧,這種房間單獨傳遞的我也沒怎麼見過,估計到之前這個門就是懸在高空的。”

兩人突然沉默,這才想起來這是高空,那麼那個聊的興高采烈的傢伙,是怎麼來的?

而那邊的兩人恰好聊到這,慕容光和那少年一人拿著個蘋果啃的嘎嘣脆,慕某口齒不清的問道,“話說,你咋來的?”

少年同樣口齒不清的回答:“我在我的飛屋裡呆的好好的,雖然因為一些意外我屋的屋頂蓋被我搞飛了,但其實還算安全一點,然後一個拖鞋不知道哪來的扇我臉上了,我抬頭看看周圍只有你們這一間飛屋。”

少年指指他放在一旁的拖鞋,突然看到了不遠處另一隻翻過來的拖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陷入了沉默。

“啊哈哈哈…呃,你飛屋擱哪呢,我們看看你那飛屋啥叫沒蓋了唄。”

徐藏嘗試著緩解尷尬。

“在那吧…呃…?”

少年到視窗指著一邊,然後突然語氣斷斷續續,順著方向看過去的三人也不知道該說啥——那個方向只剩下個地板了,牆啊床啊什麼的都沒了,甚至邊緣的地板都開始翹了。

大家再次沉默住。

少年突然一改之前有點興師問罪的氣質,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飄零半生,未逢明主,若閣下承蒙不棄…”

接著一把抱住徐藏的腿,“好兄弟,真義父,載我一程!”

徐藏看看慕容光再看看梁良,最後看了看那隻拖鞋,一臉尷尬的把這哥們扶了起來,“嗯…那你給我們講講這些飛屋什麼的還有要去的地方的訊息如何。”

跟變臉一樣,少年大義凜然的拍拍胸膛:“好兄弟,交給我!我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哥幾個好,在下文暖,幸會幸會。”

徐藏三人簡單介紹了自己的名字。

幾個人要不坐在床上要不搬了個椅子坐開,徐藏穿上了那雙失而復得的拖鞋,看著那哥們慢慢打量了一圈,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哥幾個要不先說說你們知道的?比如對咱這些體系,有啥瞭解,有啥經歷?比如看你們一無所知的樣兒的,估計是被事故波及的普通人?”

徐藏有些驚奇的看著這傢伙,八九不離十猜的挺準。但文暖在梁良那的視線多停頓了幾秒,被梁良以笑容回應後才挪開。

“我們原本的確是普通人,學校意外出了個奇怪的…場景,很多怪物,還有偽人什麼的,勉勉強強的才活了下來,然後被救走,最後一些原因被送去那什麼培訓。”

文暖沒說話,然後瞪大眼睛看了一會徐藏,“不是,你說偽人?”

“對啊,咋了?”

“你確定是偽人?”

“昂,三個啊。”

文和沒說話,眼睛瞪的像銅鈴,表情抽搐,再次看了看幾人,莫非這幾個傢伙是什麼隱藏高手?等等,他們說那是學校,那大概是偽人追殺其他人他們僥倖活下來的?

定了定思緒,文暖清了清嗓子,“你們咋活下來的?”

“大概就是除了我們之外所有人都不見了,然後被偽人追殺,躲避,然後面對面逃跑之類的。啊對了,”徐藏說到這指了指梁良,“那貨甚至還砸了個偽人,當時那幾個偽人樣子變的像些雜交怪物一樣。”

文暖看了看眼神清澈的徐藏,再看看摳手指的慕容光,最後看了看那個面無表情的梁良,哆嗦了一下,然後蹦起來抓住徐藏的手哽咽道:“好兄弟!情和義,值千金!”

他孃的碰著到大腿了啊!乖乖!被偽人追殺,近距離面對甚至揍過展開狀態的偽人!存活!這大腿抱定了!

徐藏:??啊?

簡單的摸了一把鼻涕一把淚之後,文暖又站起身來趴到窗邊,看著下面星星點點的城市建築,“我所知道的培訓基地,叫山水城府,在一個平常被藏起來的地方,其餘的我也不知道了。”

“啊?”

慕容光先發出了疑惑,他看著文暖,滿臉的不信,“不信,信不了一點。”

“真的啊老兄,不知道更多的了,真不知道了,那地方是非常高的保密地方啊,外面如果有流傳稍微詳細一點的訊息,都會被通緝抓捕啊。”

文暖無奈的攤手,因為他被慕容光使勁晃著肩膀,後者就是不信他說乾淨了。

“真的沒了啊,你是我爹行吧,別搖了啊!”

“噢,行,我信了。”慕容光點點頭不再晃他,轉過身面向徐藏指著文暖,“我覺得我兒子說的是真的。”

徐藏:?

文暖:?

梁良:樂

“然後能講的事嘛…還有學校的四區五分,倒不如說是杞人組織的一個學校級的劃分,四區指的是人性,神性,獸性和靈性,五分就是五行和相關的各種東西,比如顏色,內臟味道等等等等,用以劃分一些更細緻的東西,這些到裡面也就清楚了,不過唯一的問題就是,在入學前和入學後,只要簽了協議就是生死自負的,這你們應該知道的吧?”

徐.MC村民.藏:“哈?”

慕容光面部皺的離譜,抓耳撓腮梁良很安靜的點了點頭,文暖又看了眼梁良,再好奇的看回他倆:“你倆簽入學申請的時候不仔細看的嗎?”

兩個人老老實實的搖搖頭,文暖宕機兩秒後自信的拍拍胸脯,看樣哥幾個都是涉世不深啊,那今後這支隊伍的狗頭軍師就交給他這個老江湖吧!

就在這時,四個人都感覺到飛行中的房間突然一頓,讓他們幾個頓時東倒西歪,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房間猛然開始下墜,在一陣陣驚呼中落地,然後牆壁和裡面的物件憑空消失,只剩下四人要不掛在樹上要不狗吃屎。

梁良爬起來環顧一週,樹蔭遮蔽天空,少有光線照進樹林,樹叢茂盛也沒什麼路,各式各樣低矮植物密密麻麻,多半是某種原始森林,但那些常識裡的樹種似乎很少,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全新的植物。

比如那邊看起來很像食人花的…嗯…看起來真的是。

看得出來很危險,不過這裡似乎和夢境一樣,現實相反,對四性因子和靈的剋制相當低。再看一眼那邊暈過去的兩個同學和晃晃悠悠站起來的文暖,梁良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那就把周圍先收拾出來一個安全區好了?

徐藏迷迷瞪瞪的坐起身來,和上次不同,他這次渾身疼,腫疼痠疼瘀痛什麼的都有,他記得他們高空急墜了,那麼個高度他們大概死了吧?活動了兩下,好吧大概死了不會這麼痛的。

回過神來,徐藏倚著樹慢慢站起身,旁邊是還睡著的慕容光,睡眠質量相當好,甚至有點打鼾。現在估摸著是下午三四點了?陽光在這一片空地上相當明媚,周圍的樹林茂密的讓人懷疑能不能透過。那麼這片空地大概就算是一個很幸運的休息站吧?

還沒來得及想文暖和梁良去哪了,不遠處一邊的樹林那悶響一聲,樹林晃盪再經典的飛起一串驚鳥,稍過一會,梁良淡定的撥開草叢走出,褲子除了近腰端還好,下半身都成一條條粗布了。身後緊跟著文暖,只是後者的眼神有些恍惚。

徐藏定定神,看清了慢慢走回來的兩人還拖著一串果子和用一種瓶子一樣的樹葉裝的水,相當驚奇,沒忍住的問了句:

“這是哪啊?”

文暖手腳利索的扒拉來幾根樹枝開始鑽木,“睡傻了?哥幾個在上學路上啊,廣袤無垠滴大森林吶。”

在徐藏還在思考的時候,梁良幫著拿來幾塊不知道哪搬來的石頭,幾塊墊著的一塊較長的石板,簡陋的搭了個小灶臺,然後將幾個果子放在上面開始生烤,藍色的果皮由下及上開始了一種金黃色的轉變。

徐藏盯著幾個果子,很疑惑,他在影片上沒刷到過更沒見過這種果子,“這種果子?”

“不是普通果子,和這些神秘的玩意沾邊,超凡,非凡,詭異,玄妙,怎麼形容那些東西都行,現實裡有這些,不過大概留意不到,但這裡肯定很多,反而平常的東西太少啦。”

文暖講到這突然瞄了一眼梁良,然後打了個寒顫,像是想起了什麼東西,但徐藏沉浸在一個個新知識裡完全沒注意到。

“這個叫燒皮果,藍皮也能吃,不過酸一點,皮完全金黃後味道更醇厚香甜一些,汁水相當豐厚,是很稀有的果實,對恢復和養生都相當不錯,快嚐嚐吧少年~”

徐藏還在猶豫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起來的慕容光不動聲色的抓了一個燒皮果,“咦”了一聲,“這玩意不燙啊?”然後完全不猶豫的啃了一口上去,表情頓時沉醉,然後餓死鬼在世一樣嘎嘎埋頭亂啃,汁水四濺。

果汁的灑落瀰漫出相當濃厚的甜香,原本給慕容光搞無語的徐藏也不再猶豫,拿了一個表皮金黃的果子,輕輕咬下第一口,由淺及深的淡香瀰漫在口中,甜味從汁水擴散,抓住味蕾,然後反覆捶打。

好吃!

看著那倆人瘋啃起來,文暖笑嘻嘻的自個也拿了一個慢慢吃了起來,一口一口還哼著小調,石板上還剩下七八個,完全可以慢慢吃。而且梁良自己還拿了一個小袋子裝了四五個放起來後備了嘛。梁良走過來拿了一個就走到一旁粗大的樹幹旁坐下閉目養神了,也沒有要吃的意思。

文暖注意到梁良的手錶面一點破損的皮都沒有,甚至沒看到有發紅腫一點點,一點點都沒有。先前他們四個摔下來,兩個昏迷,一個半醒半癱,一個沒事人似的,一群非凡生物靠近過來露出了狩獵的模樣,而且等級絕對相當高,從這裡的因子波動強度和周圍那些高度稀有的靈果植蔬就知道了,就好像惡龍總是守護在財寶前一樣,那麼多的守護怪和其他的被吸引過來的,對他們而言應該是十死無生的,原始森林沒有路,跑都跑不了。

這個沒事人似的傢伙慢慢走上前了,一臉無辜的空手衝了上去,就是一種單純的你打我我打你的肉搏,只不過他打的相當快,跑的也是,但不是逃跑,是追著那一群一個人上去打,打怪,打路,打樹叢,掀地面…怪物啊!但好笑就好笑在幹架前,他把上身脫了,導致上身沒事,下身長褲稀碎成短褲了。

…莫名的好笑,但是相當恐怖…

人形暴龍?人形詭異吧?煉體類人士能有這個程度嗎?能嗎?可以嗎?

怪物。文暖又心生一句感嘆,自個慢慢吃完了那個燒皮果,手想再去拿一個,但是卻抓了個空。一臉懵逼的抬頭一看,那邊徐慕二人正為了最後一個燒皮果打的不可開交。

文暖:?

不是,那麼多果子啊?啊?我靠?吃完了?啊?啊??

文暖風中凌亂,好氣又好笑的把那枚果核和那倆活寶吃出來的果核好好收拾起來,再裝好儲存起來。

再一回頭,梁良不見了。

文暖自己折了根樹枝在地上戳戳畫畫,屋子的墜落和消失,巨大的原始森林,因子的過度濃厚,很高的危險,死亡自負的協議。

文暖樂呵一笑,看來他們差不多是開始入學的流程了,只不過這個提示是不是太簡單了?

文暖稍作思考,在代表死亡自負的畫出來的死字上多加了兩道槓,再考慮後,便在原始森林四字上劃了兩道槓。

他們在外圍,絕不可能在內圍,中圍有很小的可能。既然是入學,如果就在森林內部讓他們自己尋找,不會太近的。

沒有任何道理,在一個森林的外緣會出現燒皮果這樣過於珍稀的東西,如果說是入學流程特定的道具,也過於珍貴了,這東西換言之是正常遊戲裡品質在藍品質往上的素材,太奢侈了,一個原始森林的外圍不可能這麼高階。

稀有物品,一般是一個長線劇情完成,或者說是什麼boss戰勝利,這樣才會獲得。這裡沒有boss,就可以說明是什麼特殊事項的觸發?

文暖琢磨著,看見一幫人走了過來,一臉茫然的看著這附近的空地,再看他們三個,最後聞到了空氣中瀰漫的香甜,然後表情變的開始憤怒。

這麼巧?文暖表情抽搐,就算是什麼長線流程,這時間也對不上吧?都是新生應該同步…不對,這種型別的學校不可能那麼常理,可能是一段時間的長線生存劃分?眼前這些人是更早來的,更加熟練的新生應該,還是知道一些流程的老生?又或者再壞一點的情況,是什麼高度危險的分子?

再好不會到中立的程度,最壞會要命的程度,怎麼說呢?需要交涉,這是肯定的。

“請稍等,我大概猜到你們是奔著燒皮果來的,我們是無意中到達這裡被一路追殺受傷獲得的,只有三顆果子,為了療傷食用了,不是刻意阻撓你們或是什麼,請冷靜。”

對方四五個人中領頭的人有些驚奇的看著文暖,未曾見過卻能說出七七八八的情況,這很有趣。

但文暖突然哀嘆一聲,不對啊,自己怎麼突然就加入那三個人的團體當狗頭軍師了?又轉念一想,那麼高強度的團體自己能當狗頭軍師,這運氣,誰能比?妙啊!

那一幫子人看著文暖說完一通話突然愁眉苦臉的哀嘆,又喜滋滋的傻樂,一時不知道該憤怒這三個人把燒皮果的奪走還是先搞明白對面在想什麼。

領頭人看著文暖不說話,笑容玩昧,騙誰呢,知道燒皮果?能知道那就絕對不簡單,說的話還是很可疑的。

三個燒皮果的味道不會這麼濃,火堆的架立說明不是什麼野外的新手小白,看對方的衣服破破爛爛,好的地方沒什麼汙漬只有塵土,看起來很新,藏私了,但不會是關鍵的事項,多半是新來的很運氣的得到了幾個果子,而且味道這麼大還沒引來非凡生物,誤入的新來的?所謂的剩下三個不好說,如果真的有可能是那個造成這附近的場景給他們剩下的。

這附近一片大空地的新生,呵呵,哪能是這幾個半新人能幹的,甚至附近該有的非凡生物都沒有,這幫小子挺運,為了自保嘛,正常的。

文暖也很誠懇的笑,老子知道你就算猜到老子沒全說真話,也不會相信這一片地帶是我們造成的。不對,是一個人造成的。

兩個人的眼神相互對上了,目光都更加誠懇。

文暖則偷偷的將三個燒皮果的種子從小布袋中拿出,用另一片樹葉包好,放在了口袋裡。

領頭人笑眯眯的:“我叫韓應,朋友怎麼稱呼?”

文暖樂呵呵搓手:“小弟文暖,這邊兩位是徐藏和慕容光,前輩好前輩好。”

韓應保持著笑容往前慢慢走著,“前輩不敢當嘛,幾位應該也是入學新生吧?我們大概是一屆的。”

文暖站起來將手插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前輩這是什麼話,就算是一屆,前輩也肯定是前輩嘛,強者當然是強者。”

韓應看著文暖的手在口袋裡像是抓住什麼東西后,不再向前,笑容和煦,“幾位大概是新來的吧?需不需要和我們一起有個照應?”

徐慕兩人早已經停止了打鬧,眼神在交談兩方來回瞄,總感覺有那麼種暗流湧動的感覺。

“哇,前輩好眼力!但我們初來乍到哪能就那麼去勞力前輩們照顧我們,就先讓我們自己研究試試吧。”

不等韓應說什麼,文暖把一個小樹葉包裹扔了過去,韓應接住,一拆看了一眼,笑容更甚,“同學是厲害的。”

“前輩哪裡的話,請問前輩咱們教學樓在哪?”

韓應笑著沒說話,轉身帶著幾個人就走,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樹林裡。

文暖一直笑著,等對方身影不見,轉頭對著徐藏說道:

“看樣是大家都沒找得到學校在哪,再就是咱得快點跑路嘍,不然後面還會來人的,誰知道會有多危險嘞。”

徐藏點點頭,“有道理,梁良呢?”梁良在樹杈間扒開喊了句“你們先走。”然後又躲到了樹杈間。慕容光臉上懵逼的指了指樹上,又撓了撓頭。徐藏轉頭看看文暖的衣服,再瞄了一眼自己和慕容光的灰頭土臉的衣服,回想了梁良褲子下半部分的一條條布條,最後看了眼這一大片空地,有了決斷,“走吧,梁大爺會跟上咱的。”

文暖看徐藏的眼神閃過一絲驚奇。

三個人以不知道從哪掏出匕首的文暖為領頭的,開始往先前來尋寶的一幫子人相反的方向跑路。

梁良則在樹上閉上眼睛打盹。不知道過了多久,梁良睜開了眼,從樹杈間跳了下去,由蹲起身拍了拍灰塵,順手扯掉了褲子上掛著的布條,相當結實的肌肉線條明明顯顯的暴露在來人的視線中。

韓應,和兩個生面孔,紫發,高挑身材,女性。另一個正常黑髮,不苟言笑的壯實少年。

雙方對峙著,梁良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女性溫婉的笑了一下,“韓應,先前你說的那幾個人裡有他嗎?”

韓應搖了搖頭,另一個壯實少年則眯起了眼。

“梁延清。”

梁良莫名其妙的自我介紹了一下。

對方明顯一愣,隨即三人女性領頭,韓應最後的各自自我介紹。

“我是李香雪。”

“哥們是張毅繼。”

“在下韓應。”

對他們三人來講,無論是先前那個叫文暖的扯謊,還是這人就是搶奪燒皮果的真正人士,都是需要抓住的,也就是說是敵對的。

“燒皮果來的?”

“閣下認為呢?”

李香雪笑眯眯回問。

“行。”

梁良把手擱在脖子上輕輕捶捶再摁一摁,“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

對方話語一滯,但氣息隨之開始發散一些波動,逐步強盛。他們的佔領範圍裡不能有未知因素存在,這是六個月入學期生存挑戰的最後一個周,他們容不得未知的不安定因素。

對方這樣挺難辦的,原本是探查為主,不過都是少年,這樣確實來火氣。

張毅繼扭了扭脖子,活動活動筋骨,一步走向前,梁良樂呵一笑,也往前走去。李香雪和韓應則在後方笑眯眯的看著梁良。

這裡不禁止死人,雖然很不好,但現在允許死人,他們這類家族子弟談不上喜歡這樣,總不能陌生的。

兇猛的野獸氣息從張毅繼身上散發,表情也變得有些嗜血的猙獰,肌肉隨之膨脹。梁良有些驚奇看到這樣的同齡人,看著是有個有廝殺經驗的,大概是家裡有貨的?那樣倒是…呃…

和之前那幫看著果子的雞或者鳥差不了多少吧?

老樣子的,對方衝過來,吃他一拳,然後一拳錘過去。先前那隻枝頭上的雞吃了一拳後就跑了,眼前這位就只是癱地上了,肌肉和狀態都恢復了原樣。

梁良撓撓頭,蹲下身戳了戳張毅繼,後者昏死過去了,毫無動靜,梁良再抬頭,站起身看向剩下兩人。

一股寒意從二人背後升起。

“你倆要一起上嗎?”

沒有回話,梁良腳底下土質鬆動再鼓起,一股水流旋轉流出,化成水環繞在梁良周身,隨後便是木藤從周圍探出,朝梁良襲來。

兩個靈性類自然系的。水和木嗎?

下一刻,水驟然凍結凍住梁良周身,寒意蔓延到梁良體內去遲緩梁良的氣機流轉和血液迴圈,而木藤結結實實的捆住了梁良,達成一個雙重控制的局面。另一根尖銳的木刺在梁良後身差了幾厘米沒有攻擊,因為梁良一隻腳輕輕踩在張毅繼的頭上,沒有發力。

“能感覺到二位的殺意了,比先前那種隱隱不發的感覺好多了,我好久沒怎麼打架啦。”

一種不安的感覺在韓應心頭油然而生,韓應剛想說話,冰環炸碎,木藤斷裂,破碎的冰塊全部碎裂成碎片,由梁良手輕輕一甩,暴雨梨花般激射向韓李二人,韓應升起木藤彎曲變成一堵剛好讓他屈身能躲起來的木盾牌,這才來得及喊出那聲“雪姐小心!”

只是同時一聲悶響,韓應回頭望去,李香雪披頭散髮的被砸在地上,砸出一個小坑。而梁良就在旁邊笑呵呵的看向韓應,抬了抬手,示意繼續。

韓應哭笑不得,不敢再有什麼動作,而梁良看到對方這副樣子,頓住了幾秒,轉身就走。

沒意思,不打那就不打了。

而韓應看著對方離開,再轉頭看看癱在地上的張毅繼和李香雪,記住了那個奇葩,便再喚出藤蔓,將兩個昏過去的同伴帶好,開始返回他們的營地。梁良在一旁的樹上猶豫了一會,最終沒選擇跟上去,轉身去找徐藏他們了。

而另一邊的逃跑三人組,徐藏相當驚奇於在這種地形和植物的情況下,文暖健步如飛的用一根木棍開路並且速度相當快,讓他們的跑路幾乎沒什麼耽擱。而因為木棍的緣故,他們跑過的樹叢很快就會復位,而沒什麼痕跡留下,徐藏相當羨慕這門開路不留路的技巧。

“咱這樣梁良跟得上來嗎?”

“放心就行,絕對跟得上來。”

也就是拿著木棍騰不開手,不然他文暖現在必然是把胸脯拍的震天響,信誓旦旦誠誠懇懇半點不摻假!這一隊的狗頭軍師,他當定了!

至於梁良那老哥們怎麼跟得上來?那老兄在樹上會跑會跳的,可不就如猴入林的?文暖冷不丁打個冷戰,在心裡撤回了一條比喻。

終於,他們跑到了一條河邊,水流不急,不過不淺還挺寬。

文暖盤算了下距離,在徐藏詢問的視線中點了點頭,示意可以停止逃跑了。

文暖相當自信:“這一路我辨別方向,檢視植物生長,這個地方相當隱秘,絕對不會有人發現!”

半天沒聽著那倆人對自己有啥反應,文暖看向徐藏和慕容光,卻看著他倆在看一旁,他跟著看過去,看著一塊岸邊石頭上有個中年男人拿著釣竿,神色古怪的看著文暖,在低頭看看自己的釣竿,陷入了沉思。

這個釣點自己藏的那麼好,怎麼可能有別人發現的?

文暖語塞幾秒,誠懇道“河邊重新整理的野生釣魚佬不算數的。”

那釣魚人臉一黑,好小子,挺會說話昂?

徐藏猶豫再三,“您好,您知道校區怎麼去嗎?”

“噢順著河流上游一直走等樹林有一些明顯變化就到附近了。”釣魚佬不假思索的答道,同時揮揮手讓他們快走,別打擾自己釣魚。

幾人眨眨眼,也就慢慢離開,唯獨文暖在離開前悻悻看了一眼釣魚佬,怎麼自己咋得瑟都會奇怪失敗呢?想不通,便百思不得其解的走了。

釣魚佬斜眼看著那三個孩子走遠了,才無聊的隨手摘了根草塞嘴裡含著,路是路,雖然好像不能說來著,不過想進去得能看破那個障眼法,還得能進的去那個牆嘛,他指個路已經很厚道嘍,到時候去了進不去耽誤在外面賺積分可不怪他。

釣魚佬咂咂嘴,他人還怪好嘞,繼續釣魚繼續釣魚。

然後有個少年從天而降,砸進了河裡又跳出來,茫然的看看眼前的人,又辨別了一下,就追著先前幾人的方向去了,留下呆滯的釣魚佬一動不動,嘴裡那根草掉在了地上,隨後跳腳著開始罵娘。再一回頭,要罵的那個少年也早跑沒影了,也只能鬱悶的坐下看著那河水裡魚兒紛紛遊走,只是不知道為何魚群裡沒看見他先前物色好的幾條大魚。

時至下午,再至晚上,幾人再次燒起了篝火,用石板遮擋煙升起,烤起了梁良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幾條大魚,在梁良追上他們的時候,甚至還在甩甩尾,新鮮的不得了。

自詡為狗頭軍師的某人如同魔術師一般嫻熟的掏出了調料,均勻的灑在了用樹枝穿插的烤魚上,讓鮮美的肉質滋味更加怡人。徐藏咂咂嘴,有些遺憾沒有點辣味,文暖如同肚子裡的蛔蟲一般,翻手又掏出一瓶花椒粉和辣椒粉,在徐藏懵逼的視線中得瑟的撅著嘴挑挑眉,那張英俊的臉上表情相當猥瑣和自豪。

“蒙德烤魚?”

慕容光突兀的嘿嘿一笑,拿著自己那一杆烤魚向眾人甩了個眼神,一人神遊一人迷惑,還有一人眼神興奮,也嘿嘿笑起來。慕容光挑挑眉,你懂吧?文暖咂咂嘴,我當然懂啊!兩人又嘿嘿笑起來。

夜色的河畔樹林邊,煙翻卷著又悄然消散,四個少年拿著樹枝串著烤魚,啃著魚肉放聲笑著,或是用歪曲跑調的嗓音歌唱,你笑我我笑他,跳動的火光被一把把名為年輕的薪柴不斷的添高,熾熱溫暖而不滾燙。

久違的,夜空中佈滿明星,徐藏怔怔的抬頭望著,一顆一顆的數著,遙遠的記憶漸漸翻起,那顆星星是什麼,另一顆星星為何更大些,這七顆星星組成了什麼,為什麼月亮這顆星星叫月亮,為什麼月亮那麼大…

星星,好久沒見了,夜空能沒雲,真的很美很美。慕容光抬頭看著星星,喝一口水,數著星星的數量,數著數著也就忘了哪個是哪個,那個是多少個。

文暖將調料瓶收起,看看兩人再看看夜空,想起了如今的城市夜空悶塞,也是難得的啞然失笑。

不好嗎?當然好。

梁良仍然是悄悄不見,在周遭無聲無息的出現,出拳,再不見,去下一處再出現,再出拳…一些危險的生物要不昏厥,要不逃走,要不就是成為下一頓的主菜和小菜,被慢慢拖走。

夜空不美嗎?當然美。只是美。

同是一片夜空下,有人睡的安好,當然也有人難以入眠。韓應所屬的那片營地那,張毅繼臉色難看的用木資源製作的繃帶纏著胳膊和部分軀體,他受的傷可相當不輕。不過相對於李香雪的話又好了一點,李香雪頭被那些繃帶幾乎包紮成了粽子,臉部更是大片瘀腫——畢竟是被按著頭把臉砸進地裡,很難相信那股勁兒是有多狠才這樣。

這片原始森林一般的地方就是這一批新生的入學洗禮地,供給這幫新生折騰。這片森林裡有各種資源,植蔬,生物,礦石種種,而在一些特定的地方也有著資源提交點,以兌換積分,來決定最後的入學成績排名。

當然,有資源也肯定有危險,至今為止雖沒有學生死亡,但重傷的相當不少。為了避免一盤散沙的慢慢傷殘幹淨,也有學生相互組織成為團體以自保,也更好的獲取積分。從慢慢的一個個小群體,慢慢形成了如今的兩個大的團體,分別是西邊的大家樂和東邊的早結束組織。

而東邊的早結束組織首領王磊落,今晚可就頭疼了。先是他們這小隊長的燒皮果收取出了問題,再就是副首領李香雪被人打成粽子,一隊隊長張毅繼也被一頓胖揍成個傷殘人士,如今怎麼能跟西邊的大家樂再去搞個分庭抗禮?

最頭疼的是,這揍了三個的猛人還是單刷的,不是一開始所謂的那一小撮人,這樣的猛人自己這毫無疑問是交惡了,要是跑到大家樂那邊去,這早結束就可以說敗北了。

現在不知道怎麼去處理,也不知道怎麼找到那個叫梁延清的猛人,兩為難。

王磊揉著額頭,收起二郎腿轉身問韓應,“當時他一拳就給開了獸性狀態的張毅繼就放倒了?”

韓應點點頭。

“沒有什麼因子波動?”

再點點頭。

“然後你和副首領聯合動手控到了對方,再被對方掙脫,並完全感知不到的去了她身邊,一招放倒?”

韓應無奈的繼續點頭,王磊惆悵的捏捏眉頭,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大高手?

“毫無因子波動,除了那種神乎其乎的神性因子,其餘三種因子獸性最暴動最明顯,靈性最通透最匯聚,也就只剩下人性樸實而無動靜了。人性高手嗎…?”

說起來,人性類的能力,好像也確實不多,通常都是以什麼靈性獸性為主,人性神性為輔的去進行組合以搭配使用,而人性神性為主少的可憐,以純粹的二者,那就更少的可憐了。

總不能真是個神性類的大爺吧?先前這一屆確實露頭過個神性的,不過那人是一頭白髮,並且露頭一兩個月後就沒影了,實力相當強,按理是沒人或者有什麼能悄無生息的把他解決了,但畢竟一點訊息都沒有,也只能瞎猜了。

不論是為主還是純粹為主,那都是奇葩啊…人性…?邪門…

王磊哀嚎一聲,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了。

難說多久,徐藏迷迷愣愣的打了個寒戰,坐起身來,昨夜生的篝火早已熄滅,清晨的河邊倒是清冷的傷人。轉頭看看,慕容光一邊在那皺著眉顫悠一邊接著睡,而梁良和文暖人不見了,旁邊倒是放著些小奇形怪狀的動物,什麼眉心長角的羊,什麼獠牙比嘴大的魚,屬於大開眼界了。

“呦,醒了?”

文暖扛著一批柴火走了回來,放下乾枝,挑挑揀揀,分成左右兩堆,“梁大爺出去打獵了算是,時不時冒個頭,醒的比咱都早。”

徐藏點點頭,打了個噴嚏,站起身伸個懶腰,再蹲下幫著文暖揀樹枝,而梁良也恰巧回來,扛著一大根樹枝,上面又是掛著一大串果子,看著像葡萄,但又偏偏是蘋果那麼大。

不出意外的,原神哥又是聞著飯香閃現起床。

這是啥鎖定技嗎?徐藏看著慕容光吃的紅光滿面,嘖嘖兩聲。

“諸君,容我一言,按這個進度我們今個下午就能到學校那附近了,所以吃完飯快出發就行。”

文暖樂呵呵烤了塊肉吃著說著,幾個人又開始了經典的搶飯狀態。梁良在一旁看著,笑的很開心。

一行人繼續上路,順著這個方向,意外的不少路途沒有那麼多樹叢橫生,比預期速度快了不少。

期間居然沒再見過一個人,相當奇怪。

“這一片的樹林好像黑了不少,是上方樹蔭太密了的原因嗎?”

徐藏好奇問道,他抬頭看著,感覺樹蔭並沒有比先前的茂密多少,但陰暗的感覺卻越發強烈。

“沒的。”文暖搖頭,“樹蔭並沒什麼變化,這附近的陰森感確實加強了,最直觀的樣子就是黑了不少,的確很奇怪。不過這一片區域四性因子強烈的那麼大勁,說不準這很正常的吧?”

“那這些奇怪的黑色脈路和一些小黑草也正常嗎?”

慕容光蹲在一棵老樹前,用先前削好的木棍行山杖扒開幾株表面的草以及蘚皮,一些慢慢蔓延的紋路有些奇怪的怪異。而在更隱秘的地方,比如被慕容光順手一扒拉的石塊後面,是一種歪歪扭扭又很反狀態的小菌子,也有這種感覺的小草。

“這一路我扒拉不少石頭和草叢了,差不多就是陰暗不少了的這片地方之後,就開始有這些玩意了,不過草和蘑菇找著不少了,樹紋路的不多,花一朵也沒看到過。”

徐藏看著慕容光一邊扒拉一邊說話,再看看若有所思的文暖,最後看向梁良,後者看向一個方向,順著看去,但那個方向只是更深的樹叢,也並沒什麼動靜,再看回梁良,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扭過頭來了。

徐藏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梁良輕輕搖搖頭,又輕微的不可見的點點頭。

徐藏並沒發現,但文暖豎著耳朵聽的清清楚楚,再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那邊,不過也一無所獲。文暖若有所思的更深了。

有點陰涼啊這裡,大白天的反而有了晚上那股寒勁了。

“你們說能不能是什麼隱世宗門的護山大陣啥的啊?”

“還真有可能嗷。”

梁良聽著他倆一唱一和,點點頭。

文暖捶胸頓足,自己這狗頭軍師是來對地兒了,你看這哥幾個多好玩!自己也得整點活啊!

“踏鞴砂!”

某人眼睛頓時一亮。

徐.閉口禪.藏:…

不過也蠻好的,雖然跟不上思維那麼跳脫,但大家和和睦睦嘻嘻哈哈的,倒也是種很幸運的事。

想到這,徐藏也笑眯眯的。但總得快點離開這裡,下午時分這麼冷,不敢想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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