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田雞笑鳳凰。
躲在車子後面的紀漣原本想著等心情緩和後,再去找裴揚。
不過,還沒等他回神,肩膀就突然被身後的人給拍了一下。
“紀漣,你怎麼自已在這?你哥呢?”
因為學校開了門,大多數學生都已經進校去尋找考場。
澤城一中的校車也趁這個空檔才能開到校門口。
安辰和四班的幾個學生在車上的時候,就透過車玻璃看到了紀漣。
不過,沒等他們招手,紀漣就已經背對他們往裡走去。
等車子停穩後,安辰便作為代表過來慰問下。
“安辰?你怎麼?大家都來了?”
紀漣伸過頭,看向安辰後面的人群。
果不其然,一群身著熟悉的藍白校服的學生正從大巴車上排著隊往下來。
安辰看著紀漣這一反常態的不安神情,詢問道:“你怎麼自已一個人在這?”
“嗯,我哥......他去對面給我買喝的去了,我在這等會兒他。”
紀漣嘴角牽著一個勉強的微笑。
安辰順著紀漣的描述往街對面看去,路上人太多,他看的也不是很真切。
不過,街對面的那個人長得好像裴揚。
安辰搖搖頭,許是自已看錯了。
“沒事,秦老師也不會交代太多事,我們一起過去聽聽吧。”
紀漣點點頭,他本身就和秦華清約好,下午在校門口碰頭。
除了准考證的收繳,還有就是每個人的考場分佈。
前後腳跟著來到大巴前。
“秦老師,紀漣來了。”
秦華清看著紀漣點點頭,“路上順利嗎?”
“嗯,挺好的,住的地方離這裡也不遠,很方便。”
看著紀漣安然無恙,秦華清揪著一路的心也終於平穩下來。
他拍拍手,招呼著一中的學生靠近自已。
“准考證大家都拿到手了吧?大家仔細看清楚上面標註的考場號,這個考點總共有一百來個考場,考場比較多,大家找考場的時候一定要記清楚路線。”
“好了,我們現在一起進校門,一個小時後,所有人統一在校門口集合。”
秦華清將事情簡單的交代清楚。
面前的這些學生都是學校的精英,不至於看不懂路標。
有了指示,學生們三三兩兩相伴而行。
紀漣手握著准考證,笑著和同學揮手,自已則站在原地並未離開。
裴揚走來的時候,紀漣身邊的人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所以,也沒有人見到他。
看著遞到眼前還冒著涼氣的草莓杯,紀漣眼睛亮了亮,笑著接過。
“這個澤城沒有哎,可以給老闆提個意見。”
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起方才的一幕。
天氣太熱,草莓杯的表層有一些化,紀漣用勺子剮蹭著,放到嘴裡。
涼絲絲的,甜膩膩的,好吃極了。
只是一口,就瞬間來了精神。
見他這般如小貓吃食樣的可人模樣,裴揚忍不住輕咳兩聲。
“好吃嗎?”
“嗯!”
紀漣的考場號是66,很吉利的一個數字。
而且,正好就在進校門左手邊教學樓的一樓。
他們根本就沒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考場。
考場的門被鎖著,為了防止考生提前進場做記號。
紀漣趴在窗戶邊,指著最裡面的一張桌子,“那個就是我的位置。”
裴揚則根本不需要彎腰,只是抬頭,就看到了教室裡的一切。
”明天不會找不到吧?“
紀漣嘴角翹起,輕笑出聲,“你把我的記憶當成了魚嗎?”
“為什麼是魚?”裴揚不解。
紀漣笑著解釋道:“因為魚的記憶只有七秒啊。”
因為考點也沒什麼可看的,兩人很快就從學校走了出來。
只是剛走出校門,迎面就撞上一行身著精緻西服的男人。
“裴少好,我們少爺想請您晚上一塊用餐,這邊請。”
開口說話的男人一身正裝,臉上戴著墨鏡,就連露出來的手上都套著厚厚的黑皮手套。
在這炎熱的天氣,顯得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紀漣側身站在裴揚的斜後方,也在打量著面前的人。
裴揚倒是沒什麼表情,不耐的擺手,“你們少爺是誰?我為什麼要去?”
黑衣人依舊保持著標準的微笑,繼續請讓著,“我們謝遜少爺是裴少的好朋友,而且這次還特意邀請了白小姐,所以裴少還是......”
裴揚眉頭緊皺,白顏淺來了不說,竟然連謝遜那孫子也跟來。
這下,他更沒興致了。
“不去,別當老子路。”
說著,就要繞過這些人,往另一側走去。
然而,等他走出一步後,這才發現身後的小同桌竟然沒跟上。
不僅如此,黑衣人往前一步,在紀漣的跟前站穩,用著同樣恭敬的話說道:“既然裴少不肯賞臉,那紀少爺應該會來吧,畢竟先前還是經常在一起聚會的同學。”
這話一出口,裴揚猛然轉過身子,將紀漣臉上的駭然表情盡收眼底。
“啪嗒——”
紀漣一個沒拿穩,草莓杯掉落在地,黏膩的果醬濺在白色的球鞋上。
少年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久久不能回神。
“我......”
過了好久,紀漣才支支吾吾道出一個字。
然,似是看出了他不對勁的裴揚折返回來,一把將人拽到自已跟前。
黑衣人同樣調轉方向,“怎麼?裴少來了興趣?”
身後低著腦袋的紀漣拽著裴揚的衣襬晃個不停,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內心的顫抖。
裴揚緊蹙眉頭,他抬眸將面前的人掃視一通,冷漠道:“回去告訴謝遜,狗要想翻身當主子,那得把姿態擺正。”
明明得了勢,在白顏淺面前卻還像一隻舔狗。
甚至,為了在外人面前逞強,舔狗模樣深入人心,真不怕人笑掉大牙。
裴揚的話充滿了諷刺意味,幾位黑衣人的面色變了變。
甚至後面還有人想上前動手,卻都被最前面的人給攔了下來。
雖說謝家現在得了勢,成了京都圈的大紅人,而且眼前的這位裴家落魄少爺流放在外,現如今也難以回京。
但裴家勢頭太過強硬,豈是一個後起之秀就能輕易撼動的?
直到這時,他們才明白,鳳凰和田雞究竟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