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病房內,李宏圖看著重傷的李傲天,破口大罵:“操你媽的廢物,整天教你不要惹事,就是不聽,現在好了,讓人打成這樣高興了?”
李宏圖的老婆王雪梅,五十多歲的樣子,穿著一身藏青色旗袍,叉都開到大腿根了,裡面只穿了條肉色的絲襪,也不嫌冷,典型的要風度不要溫度。黑色的高跟鞋,纖細的鞋跟足有十公分高。丹鳳眼,吊梢眉,高鼻樑,薄嘴唇,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描眉畫眼,濃妝豔抹,活脫脫一個風騷老女人。
王雪梅聽到李宏圖罵兒子,頓時不幹了:“李宏圖你還是人嗎?他是你兒子啊,被人打成這樣你不去給兒子報仇,還在這罵他,你的心鐵做的嗎?”
“他活該!讓他長點記性也好,省的以後惹出更大的麻煩。”李宏圖倒是難得清醒,能說出這種話說明他並不是那種糊塗的人。
他不糊塗不代表王雪梅也這麼想,看到兒子被打成這個逼樣兒,心疼的眼淚直流:“李宏圖,你個畜生,你良心被狗吃了嗎?他是你兒子啊,被人打成這樣,你不去給兒子報仇,你還在一邊說風涼話!”
“我說風涼話?他能有今天的結果,你功不可沒!”李宏圖嘲諷道。
“李宏圖你個王八蛋,你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我功不可沒?兒子是我找人的打的唄?”女人歇斯底里的喊道。
“若不是你的嬌生慣養他能有今天?不是你的放縱他能在外面這麼蠻橫?從小就慣著他,我早就跟你說過,慣子殺子,你從來不聽,現在好了,高興了?!”李宏圖越說越氣,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我這不是心疼兒子嗎?我有錯嗎?李宏圖你個沒良心的,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嫁給了你這個王八蛋呀,哎呀……我可憐的兒子啊,咋娘倆命苦啊,這日子沒法過了……”女人趴在李傲天床前呼天搶地的哀嚎叫著。
“哎呀,媽,你別嚎了,煩死了!”李傲天靠在床上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你有本事就去給我把施陽那小子的腿打斷,在這鬼哭狼嚎的有什麼用?”
“施陽是誰?是不是就是打你的那個混蛋?!”王雪梅似乎習慣了兒子對她的嫌棄和出言不遜,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把重點放在了他說的名字上。
王雪梅是個農村出來的女人,沒上過什麼學,大字也不識幾個。當年經媒人介紹認識了年輕的李宏圖,當時的李宏圖還只是個片兒警,按理說,即便這樣,李宏圖也不是王雪梅能高攀的。
可那時的王雪梅正是芳華正茂,頗有幾分姿色,加上她刻意的賣弄,和李宏圖迷的五迷三道,一年後,王雪梅順利的嫁給了李宏圖。
結婚頭幾年,王雪梅還算是規矩,安安穩穩的跟李宏圖過著小日子,倒也說的過去。
可隨著李宏圖職位越來越高,王雪梅就開始動了歪心思,開始利用李宏圖的權利為自己牟利。
為官清廉一身正氣的李宏圖發現老婆在利用自己的權力謀私後,跟她大吵了一架。可當他發現王雪梅的卡里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多了幾十萬的時候,這位人民的公僕的心中除了震驚以外,竟然有一絲絲的眼熱。
他在仔細的詢問了王雪梅來路後,發現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竟然能讓這些髒錢來的沒有絲毫的破綻。
李宏圖沒有鐵面無私的將自己的老婆送上公堂,只是制止了她的行為。然而,罪惡卻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粒種子。
這顆種子發芽的契機是李宏圖有一次無意中發現了一位領導偷情的事,領導為了封他的口,直接甩給了他兩萬塊錢。李宏圖不想要,但那是自己的上司,如果不收這個錢,上司怎麼可能放心?自己的仕途也估計也會就此終結。於是,他懷著忐忑的心,收下了這有些燙手的兩萬塊錢。
半年後,李宏圖才敢動那兩萬塊錢。
罪惡的種子一旦生根,便開始瘋狂的滋長。
李宏圖為了能更好的斂財,主動找到了王雪梅。他知道,王雪梅在這方面確實有她的過人之處。
自此,兩口子沆瀣一氣,狼狽為奸,走向了瘋狂的斂財之路。
然而,王雪梅除了在這方面有過人的天賦外,幾乎具備了一個敗家娘們幾乎所有的缺點。
有了錢的王雪梅學會了打麻將,整天跟一群富太太一起互相攀比。
李宏圖多次提醒她不要這麼招搖,但已經嚐到了甜頭的王雪梅根本聽不進去,不但沒有絲毫的收斂,反而越發的放縱起來。
好在這麼多年她暗箱操作的能力一直線上,這就是為什麼馬衛軍查馬宏圖的時候發現他乾淨的像一張白紙。
王雪梅還有一個致命缺點就是疼兒子,他對李傲天的疼愛已經不能單純的用溺愛來形容了,幾乎到了變態的程度。
從小對李傲天的各種要求都是無節操無下限的滿足,恨不得連天上的星星的都摘下來給他。
李傲天在學校跟同學打架,不管誰對誰錯,她從來都是逼著人家給自己的兒子道歉才算完,甚至同學的家長也要道歉。
大部分同學的家長都不願跟她一般見識,道個歉也就過去了。有時候碰上脾氣火爆的家長,不慣著她毛病,跟她硬剛,她就把自己丈夫的身份搬出來,耀武揚威,說不道歉就讓丈夫把他們全都抓起來。
最終人家實在不想跟這個潑婦糾纏了,才無奈的選擇道歉。王雪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覺得自己很厲害,很有面子。
就是這樣畸形的溺愛,最終導致了李傲天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性格。
李傲天從小到大沒少惹事,違法亂紀的事兒也沒少做,只是有李宏圖的庇佑,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的大事,都很輕鬆的就擺平了。畢竟李傲天再混賬也是自己的兒子,李宏圖不可能讓他真的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