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的公曆1月6日是除夕,因為我父親春節假期要進高牆裡值班三天,唐瑜嫣也要在醫院值班兩天,所以我沒有和往年一樣回家過年,而是和唐瑜嫣在醫院的小宿舍裡兩人一起過了除夕。韋錦則和覃潔一起帶著小年回豐都一起過年。

1月21日是元宵節,我和父母約好,帶著唐瑜嫣一起回憑祥老家團聚,韋錦也跟我們的車一起出發。覃潔則帶著小年去北京旅遊去了。

那一年年初大家印象最深的應該是那場1月3日起國內發生的大範圍低溫、雨雪、冰凍等自然災害。

上海、江蘇、浙江、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廣東、廣西、重慶、四川、貴州、雲南、陝西、甘肅、青海、寧夏、新疆等20個省(區、市)均不同程度受到低溫、雨雪、冰凍災害影響。

截至2月24日,農作物受災面積億畝,成災8764萬畝,絕收2536萬畝;倒塌房屋萬間,損壞房屋萬間;因災直接經濟損失億元人民幣。森林受損面積近億畝,3萬隻國家重點保護野生動物在雪災中凍死或凍傷;受災人口已超過1億。其中安徽、江西、湖北、湖南、廣西、四川和貴州等7個省份受災最為嚴重。

所以當我16號開著那輛白色的寶馬X3載著一人一鬼踏上回鄉之路的當天晚上,便開始後悔為什麼我們不出竅找只倒黴飛禽“飛”回去了。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開車回去,帶著一大堆送給父母和親戚的年貨和禮物,也挺麻煩,雖然韋錦和我可以施展法力把貨物“裝上”,但總之還是不如開車方便且不容易暴露。

車開了七八個小時進入廣東北部境內的高速,因為路面結霜,高速上開始堵起了長隊。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車子的油僅剩不到一百公里的量,而前方距離我們最近的服務區還有六十多公里,也不知道堵車時消耗油料之後能否堅持到加油站。

車堵了一個多小時一動不動,我只好熄火省油,但過了十幾分鍾,看著小臉凍得通紅的唐瑜嫣,我拿出手機查了一下資料,然後開始發動法力,從附近方圓幾公里的空氣和地面枯枝敗葉和各種垃圾提取C5~C12脂肪烴和環烷烴,以及一定量芳香烴,合成了高純度的汽油,“注入”車子的油箱中並加滿,然後再次啟動發動機。

坐在後座的韋錦踢了我座椅靠背一腳,罵道:“臭小子,唐瑜嫣自己會升溫,你擅自合成汽油找死啊?”

原本坐在副駕駛打盹唐瑜嫣也睜開眼笑著說道:“是啊,哪怕你偷附近其它車的油也好呀。”

我笑了笑,說道:“練一下手嘛,如果以後執行任務需要汽油怎麼辦,現在就是訓練,訓練!”

之前韋錦在對我和唐瑜嫣進行培訓的時候,也讓我們合成過一些物質,於是她也不再吭聲,繼續埋頭玩她的膝上型電腦。

又打了一會兒盹,前面不遠處傳來爭吵的聲音,我開啟車窗探頭一看,是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正和另外幾個人在吵架。

閒著也是閒著,我和韋錦、唐瑜嫣打了一聲招呼,便開門下車往前走,打算看看熱鬧。

“我走應急車道礙你啥事了?趕緊給我滾開!”

只見一輛中型貨車此時稍微往應急車道別了一下,在應急車道上的一輛藍色小轎車被堵住了,那名中年男子此時正站在小轎車駕駛位邊上,指著貨車破口大罵,而貨車司機此時則坐在車上優哉遊哉地抽著煙。

這個時候站在邊上的一名年輕女子說道:“大家都老老實實排隊,憑什麼就你能走應急車道,我覺得貨車做得對,就應該堵住他不讓他走!”

“就是就是,真沒素質。”

“不給他走,等交警來罰他款!”

邊上的幾個人也紛紛附和道。

“罰款就罰款,扣分就扣分!老子分多!你們這幫活得和螻蟻一樣的人,你們敢扣這分嗎?”中年男子見被眾人職責,非但不收斂,惱羞成怒之下,轉而開始言語攻擊在場的其他人。

嘿嘿,在我走過來的時候,已經悄悄開啟了手機的攝像功能,他的這些話被我原原本本錄了下來。作為一個愛八卦的律師,是不會放過任何可能產生糾紛苗頭前的證據的,萬一這些人等下打起來,搞不好還能撈個案件來辦呢。

“你怎麼能罵人呢?”

“你說誰是螻蟻?你全家才是螻蟻!”

“聽口音不是本地人,我們打他一頓!!!”

大家見他開始罵眾人,也紛紛開始指責這名中年男子,讓周圍原本寒冷的空氣似乎火熱十足起來。

當大家的怒火被燃起來,幾個年輕人打算上去收拾這名中年男子的時候,一輛閃著警燈的警車從後方的應急車道上快速駛來。

“嘟嘟嘟!!!前面的車請讓開。”

“嘟嘟嘟!!!”

“哇嗚哇嗚哇嗚!!!”

“前面的藍色小轎車請讓開!!!”

警車喇叭喊了幾下,發現前面確實堵住了,於是兩名戴著白帽身穿黃色反光衣的警察走下車檢視發生了什麼事情。

中年男子見警察來了,一改剛才囂張的氣焰,坐回了車裡。

兩名交警走到藍色小轎車邊上,然後為首的交警敲敲車窗,等男子開啟車窗,問道:“為什麼堵在應急車道?”

中年男子指了指前面的貨車,說道:“是他不讓我走。”

一名年輕男子此時走到交警邊上,說道:“交警同志,我給貨車司機作證,是這輛車違規走應急車道,還一路狂按喇叭,貨車看不下去,稍微打了一下方向不給他走!”

“是的!我也可以作證。”

“對,我也證明。”

“警察同志,剛才這個小車司機還罵人,還說他分多隨便罰!”

“對,罰他!”

“罰他!”

邊上的眾人紛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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