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凌晨十二點多，靈魂出竅後的我正隔空將魏寧山留下來的巨大紅木沙發十件套懸停在客廳半空中，然後讓三塊溼抹布一一擦拭它們。
另外五張溼抹布，則在地上四處遊走，擦拭著地面的白色瓷磚。
而爺爺的靈魂此時正懸浮在我邊上，絮絮叨叨地講解著一些異界知識。
這個時候，有幾名不速之客到訪，他們一起從窗外飄了進來，並懸浮在空中饒有興致地看著我“練功”。
大部分都是老熟人（鬼）了，有江正、趙奎、趙一飛。
還有一個陌生面孔，是一名看起來年約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只見她身高一米五五左右，面板黝黑，身寬體胖，穿著一身肥大的中學生運動校服，扎著一頭馬尾辮，戴著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鏡，臉上還佈滿了大小不一的青春痘，鼻頭也是紅紅的。
此時她正一臉驚奇地看著我用這種奇怪的方式打掃衛生，微微張著的嘴巴露出半截牙套套著的大齙牙。
不是美女，鑑定完畢。
也不是鬼，鑑定完畢。
我現在的功力，早就可以區分這個是活人出竅還是真的死了變成鬼。
我爺爺這個時候看向來客，作揖說道：“歡迎各位光臨寒舍。”
說完，轉頭對我說道：“韋策，把東西放回原位吧。”
在幾秒鐘之內快速將那些沉重的傢俱物歸原位，讓抹布飛回衛生間洗乾淨掛好之後，我對來人們彎腰鞠躬，說道：“各位前輩好。”
趙奎點點頭，指著這名陌生小女孩說道：“碧新，韋策，這個小姑娘，是我們家族新選出來的法師，叫趙習雪。”
我爺爺對趙習雪微笑著點頭，說道：“小趙，歡迎你加入隱秘而又偉大的法師隊伍。”
我心想，趙吸血？不會跟她那個該死的族姐那樣盤算著吸走老子的血吧？當然，這話我可不敢說出口，只是對著她笑了笑。
趙習雪對我和爺爺分別彎腰鞠躬，然後咧嘴一笑，露出全部齙牙和上下牙套，說道：“韋爺爺好，韋哥哥好！很高興認識你們，今後請多多關照！”
我對趙習雪點點頭說道：“你好小趙。”
接著我看向大人們，說道：“請問各位前輩，今後就是小趙負責對接守門人跟我們家的法師業務啊？”
趙奎笑著說道：“習雪離有足夠的法力和資格進入守門人組織還早著呢，期間這幾年相關業務還是由一飛負責和你們對接。”
我爺爺一臉慈愛地看向趙習雪，說道：“小姑娘現在讀幾年級了？”
趙習雪說道：“趙爺爺，我現在還在讀高一。”
爺爺點點頭，說道：“你和韋策一樣，現在主要的精力還是得放在學習人間知識上，異界知識和法力倒是其次的。”
趙一飛沒好氣地笑道：“那你還每次大半夜都讓韋策出竅練功和學習，你這是不講武德啊。”
趙奎說道：“好了，我們今天來呢，一是帶小雪來認識你們韋家二位新老法師，二是和江局長一起來找碧新說點事情，碧新，請移步到外面露臺和我們說話。”
我小聲嘀咕道：“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的。”
爺爺用法力輕輕推了我頭一下，說道：“沒大沒小，我們的法師等級比你高很多，有些事情只能高階法師知道。”
趙一飛說道：“你們兩個年輕人可以在這裡好好交流一下，我們出去說吧。”
等大人（鬼）們飄出露臺外面談事情，我略顯尷尬地看著低頭雙手把玩著衣角的趙習雪，說道：“小雪今年幾歲啊？”
趙習雪說道：“十二歲。”
我將“看不出來啊營養挺跟得上”這句話憋回去，說道：“十二歲上高一？”
趙習雪說道：“有什麼奇怪的，我爸媽都是大學教授，在家教我學了很多知識，跳了好幾次級。”
我把“那是你的老師給你爸媽面子吧”這句話憋回去，說道：“你知道法師這件事情多久了？”
趙習雪說道：“五六天了。”
我點頭說道：“五六天能自己穿上衣服，說明天資很好。”
看到趙習雪臉色微微一變，我趕緊擺手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的！”
趙習雪捂著嘴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在身上變出自己出竅前穿的衣服鞋子的樣子嗎，其實很容易啊，而且我還能帶著我的小可愛呢。”
說完，她拉開上衣左側口袋拉鍊，從裡邊掏出了一隻小倉鼠，活的小倉鼠。
我一邊心裡想著可惜法魂律規定人類法師不能用法力給自己肉身整容減肥美白什麼的要不然這小妞肯定把自己變美，一邊睜大眼睛看著乖乖趴在趙習雪手心的小倉鼠，說道：“你比我一開始要厲害多了，前途無量啊小朋友。”
我雖然知道法魂律這樣規定的立法目的，無非就是怕一些長得醜的人類法師有這個念頭之後，動用法力把自己面板啊脂肪啊乃至五官細胞最佳化，這天下還不亂了套了。
但是我也非常討厭這個規定，因為我本身就不是很帥，唉。
獲得我的誇獎，趙習雪一臉得意地擼了一下小倉鼠，再小心翼翼將它放回口袋內拉好拉鍊，隔著衣服輕輕拍了拍小倉鼠，說道：“我二爺爺也說，我的天資比趙婧姐姐要好太多，要是我當年和她差不多年紀，肯定優先選我。”
看到我臉色不對，趙習雪趕緊轉頭看向別的地方，說道：“你這裡挺不錯的，可惜......”
我一臉生無可戀地搖搖頭，心想人家十二歲十二歲，情商不高別發火別發火，嘴上說道：“聽你這話，你應該已經知道我和趙婧的故事了吧。”
趙習雪迅速往後飄了一米，說道：“只是隱隱約約有聽說啦。”
我瞪了她一眼，說道：“小孩子不要那麼八卦，就算是女的小孩子也不行，奧，長大了也不行！”
趙習雪吐了吐舌頭，說道：“我知道啦，不過還是忍不住要說，我在來之前呢，就猜我們韋策哥哥會是個什麼樣的人，見到你真人，奧，真魂後感覺你人真的好不錯，談吐和氣質都是我喜歡的型別，趙婧姐姐真是沒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