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之下,青松掩映,仙霧隨風瀰漫,山谷間不斷傳來龍吟鳳鳴之聲。

一年約十四五歲的青衣男子正在石座上打坐。

柔光映在他線條流暢的輪廓上,立體得恍若神祇,風輕輕吹來的霧氣混合著水的冰涼,撫起他的髮絲於空中,眼前靜謐的一刻宛如一幅畫,美的令人忘了喘息。

似乎察覺到空中有一絲不安穩的氣息朝他襲來,輕音玄掀開了眼皮。

“玄兒的防備力果然極高啊,這麼快就能察覺到我們來了。”雲連站在懷謙身旁笑著說。

而一旁的懷謙也滿意地點點頭。

輕音玄無波無瀾的雙眸低垂著,他起了身朝兩位長老行了禮。

儘管面對懷謙每一次的詢問,輕音玄都能做到有問有答,謙卑有禮。

可語氣中的淡然卻與神態上的緊繃形成極大的反差。

目送著輕音玄離去的背影,雲連又忍不住感慨了番。

“明明小時候還是這麼活潑可愛的孩子,生了場病後不僅什麼都不記得了,還變得這麼沉默寡言。”他看向懷謙搖著頭嘆氣,“我還記得玄兒以前小時最喜歡追在你身後跑的呢。”

現在感覺你一靠近他,他巴不得鑽進地縫裡!

只是這最後一句,雲連望著懷謙那陰沉的臉色,又生硬地嚥下了肚子。

轉而歡愉地談及其他,“不過,玄兒這孩子確實天賦異稟,昨兒就已經破高階三段了。真是不可多得的修仙苗子呀!”

懷謙背過手,眸色暗淡地看著那抹消失在盡頭的背影,袖子下的拳頭緊了又緊。

哪裡能用不可多得來形容?

要是那晚沒有植入噬靈珠,他的靈髓就不至於斷缺,區區高階三段,對他來說不過眨眼般輕鬆的事!

他踏破鐵鞋無覓處,千萬年難能一遇的奇才被自已親手摺了根基。

以後想要飛昇,怕是難於登天。

懷謙咬緊著牙根,心事繁重。

這也算他欠玄兒的。

離長老越來越遠後,輕音玄才緩停下腳步。

他捂著顫動的心臟,背倚著牆歇息了會兒。

好奇怪,每次看見懷謙神君,心臟就有股說不出來的難受。

大概是他還沒修煉到他們那種階級,受不下他們那種強大的氣場……

“音玄,怎麼了?”

拿著一籃子乾花路過過道的溫雨懷瞥見那抹纖長的熟悉身影,便朝裡走了進來問著。

就在他輕輕抬起手,緩緩地靠近輕音玄那佈滿細密汗珠的額頭時,輕音玄顯然還沉浸在自已的思緒之中,完全沒有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麼。

當那隻溫暖的手終於觸碰到他的額頭時,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花香順著男子的衣袖飄散出來,縈繞在空氣中。

這股清新淡雅的香氣如同一陣微風,輕柔地拂過輕音玄的鼻尖,讓他不禁為之一愣,“師兄?”

沒有察覺到異常便收回了手的溫雨懷舒展開了眉頭,“剛見你面色不太好看,又一頭冷汗的,還以為你怎麼了。”

“沒事。”輕音玄斂眸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有勞師兄擔憂了。”

“你看你,又在跟師兄客氣什麼?”溫雨懷忍不住輕掐了下他的臉,輕音玄應激地迅速拍開。

頃刻間,空氣中一片靜謐。

見溫雨懷微僵在半空中的手,他為難地解釋著,“我,不喜歡別人碰我臉。”

“啊是嘛……”溫雨懷垂下手,乾笑著。

聽聞轉角處喧鬧的聲音,兩人一頓,望向那花樹間蜿蜒小徑下走過的一眾人。

走在前頭的弟子看了兩人,笑著朝他們走來,“師尊說我們下午就可以去採靈株了,我們正要去組隊,師兄要不要一塊?”

“對呀,要是師兄陪我們一起去,我們這一隊豈不更有底氣了!”

入門多年,這是他們第一次能去採靈株,但也因靈株生長地危機重重,即使他們對自已有信心,師尊也不放心讓他們獨自前去,通常都要幾人組一小隊。

被問的輕音玄搖搖頭,“不用了,我不去。”

淡漠的語氣並無任何情緒上的波動,但在大家聽來卻如冰涼的鐮刀觸膚。

不帶一點猶豫地強硬拒絕讓一眾師兄弟們破防不已。

“怎麼不想去?”溫雨懷好奇地問。

輕音玄怔了下,“想又不想,乾脆就不去了。”

聞言沉默了許久的溫雨懷眉心微微動了動。

他這小師弟,心理指定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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