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地處偏僻的廢棄礦場之內,孫任已站在巨大的廠房之中,他的面前一共有三個人,其中一個坐在椅子上淡定地抽著煙,另外兩個如同跟班一樣,玩世不恭地站在椅子旁邊,滿臉不屑地看著孫任已,而洪振則處在孫任已和三人中間,躺在地上沒有動靜。

“馬少譚,人我已經帶到了,可以把我女兒放了吧!”孫任已看著坐在椅子上抽菸的人,忍著怒火說道。

馬少譚呼了一口煙,對他友善地笑了笑,“當然可以了,你很不錯,我還特意派了人在暗中觀察你有沒有報警,有沒有使小手段,沒想到你都聽話的好好配合了,你值得見到你的女兒。”

馬少譚對自已自已右邊的小弟抬了下頭,小弟立馬會意,走上前去對著孫任已說了一聲,“跟我來。”

孫任已捏緊了拳頭,跟在了小弟的身後。

馬少譚看著孫任已的背影,微微一笑。

“不過,你老婆的贖金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

孫任已猛地一回頭,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雙眼瞪大,怒氣衝衝地看向馬少譚。

“你他媽的說什麼!?”

馬少譚遊刃有餘地滅掉了香菸,緩緩站起身來,注視著孫任已,冷笑道:“我說,你女兒是被你換回去了,但是你老婆的贖金,也要趕快給我準備好啊,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

孫任已像失去了理智一般,瘋了一般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馬少譚的衣領,對著他的臉舉起了拳頭,“你把小惜怎麼樣了!不是說好乾完這件事之後就放過我了嗎!你特麼地在耍我!?”

馬少譚看著面前孫任已怒氣衝衝的樣子,平靜地說道:“你有種就打我一下試試,我保證你打完之後,你連你女兒也見不到了。”

孫任已看著馬少譚陰險的表情,舉在空中的手不斷地顫抖,始終沒有落下。

馬少譚滿意地看著孫任已,舉起自已的手包住了孫任已的拳頭,將他的手壓了下去,“這才對嘛,我喜歡聽話的人,你先別急,我還沒對她做什麼呢,她到底會不會來我這裡作客,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孫任已鬆開了馬少譚的衣領,不知所措地後退了幾步,低著頭緩了一段時間,隨後抬頭勉強自已微笑地看向馬少譚,“對,對不起,馬哥,剛才我有點激動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現在知道放尊重了?”馬少譚走到孫任已面前拍了拍他的臉,“以後別特麼在老子面前叫老子全名,聽到了沒。”

“知,知道了,馬哥。”

“知道就好。”馬少譚露出愉悅的表情,“說實話我還挺看重你的,有沒有興趣幫我幹一件事,我保證,只要你幹得好,不僅你家人全都會平安無事,而且你們再也不會過上這種沒錢的日子了。”

“真,真的嗎?”孫任已一臉驚訝地看向馬少譚,隨後露出近乎瘋狂地神色說道:“有興趣!有興趣的!你放心,馬哥!不管是什麼事,我肯定能辦好的!”

馬少譚看著孫任已的樣子,發出了哈哈大笑聲,拍了拍孫任已的肩膀,“你,非常地有眼見,我就喜歡和你這種人打交道!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識時務者為俊傑,人就要順勢而為,那樣才能成大事嘛!”

“不像有些人,就算我給他糖吃,也不想領情啊。”馬少譚拍了拍自已的口袋,看著孫任已說道:“不吃糖,那就只能吃子彈了。”

孫任已趕忙笑著拍馬屁道:“馬哥,我剛剛都頂撞你了,你還給我機會,讓我跟你做事,那證明馬哥你心胸寬廣,不計前嫌,我要再不領情,那不是傻逼嘛。”

馬少譚用手指點了點孫任已,笑著說道:“我需要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見馬少譚很滿意自已,孫任已連忙賠笑地從兜裡掏出一包煙來。

“來,馬哥,來一根,我為我剛剛莽撞的行為道歉。”孫任已遞給了馬少譚一根菸,隨後又向著另外兩人說道:“哎,哥們,你們也來一根,抽完這根菸,以後大家就都是兄弟了!”

孫任已將煙遞給了三人,見三人拿在手中並沒有抽,自已也掏出一根菸叼在了嘴上,隨後拿出打火機向三人示意了一下,三個人對著孫任已笑了笑,孫任已也用微笑回應,飛快地湊了上去為三人點燃了香菸,最後給自已點上,四個人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孫任已撥出一口煙,對著馬少譚問道:“馬哥,你還沒告訴我需要我幹什麼事呢。”

馬少譚叼著煙,笑著衝一個小弟使了個眼色,小弟立馬拿出了一袋粉末丟給了孫任已。

孫任已看著手上用袋子裝的粉末,看向馬少譚,“馬哥,這是?”

“少裝不知道。”馬少譚將煙取下,笑眯眯地說道:“就是那種東西,我要你幫我開一條銷售渠道,由你來當對接人。”

“馬哥,你的意思是,讓我來賣嗎?”孫任已看著馬少譚問道。

“是的。”馬少譚看著孫任已點了點頭,“你不是學醫的嗎?回頭開個私人小診所,想個方法把這個東西包裝一下,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給我賣出去。”

“馬哥,這,有點難操作啊,且不說我現在的執業證書被吊銷了,根本開不了診所,就算開了診所,我在診所裡賣這個東西,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一點。”孫任已為難地說道。

馬少譚笑了笑,拍了拍孫任已的胸膛,“怎麼可能讓你直接賣啊,我不是說了讓你想個辦法包裝一下嗎,你要記住,他們只是來看病的病人,而你只是給他們開了藥,明白嗎?什麼人該給什麼藥,你就給什麼藥,你就開了個普通的藥,至於這個藥到別人手上會不會多出來什麼東西,和你沒關係,沒人能證明東西是從你手上流出來的,我說得夠清楚了吧。”

孫任已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夠,夠清楚了,不愧是馬哥,這種方法都想得到。”

“診所的事不急,等你什麼時候能註冊執業證書了再開也不遲。”馬少譚抖了抖煙,“當然給你弄個假的也不難,但是萬一被警察查了,東西沒查出來,反而因為假執照的事被封了,那也太傻逼了。”

“是,是,都聽馬哥的。”孫任已看著手裡的東西,繼續說道:“不過,馬哥,沒想到你還幹這個啊,我還以為你只幹高利貸呢。”

馬少譚不屑一笑,“呵,老子以前就是幹這個的,只是被那幫警察陰了,現在才在做這個而已。”

馬少譚轉頭看向地上的洪振,眼裡流露出了濃重的恨意,“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突然改主意讓你做這些事啊。”

孫任已嚥了口唾沫,看向馬少譚,“馬哥,你和這位洪警官有仇啊。”

“何止有仇啊。”馬少譚死死盯著洪振,“我巴不得親手把他折磨至死!”

看著馬少譚兇狠的表情,孫任已撥出最後一口香菸,隨後把香菸丟到腳下,將手伸進了口袋。

“那馬哥,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打擾了,我可以把我女兒接走了吧。”

“可以是可以。”馬少譚回身看向孫任已,“不過在這之前,你先把給你的那袋粉吸了。”

孫任已一愣,看著手上的袋裝粉末,指了指自已,“這個,給我吸嗎?太,太昂貴了吧。”

“不昂貴,我送你的,就當著我的面吸。”馬少譚死死地盯著孫任已,“以前犯的錯誤我不會再犯一遍的,我說過的話也別讓我再說一遍。”

孫任已看著馬少譚認真的眼神,微微低頭,將手從口袋裡伸出,摸出了一顆糖。

馬少譚疑惑地看向孫任已,“你在幹嘛?”

孫任已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粉袋丟掉,開始剝起了糖紙,“馬哥,比起那種東西,我還是更喜歡吃自已的糖啊。”

“什麼意思?”馬少譚將嘴裡的煙一口吐掉,“意思是,你不打算吃我的糖了?”

孫任已將糖果丟入自已的嘴中,撥出一口氣,抬起頭,目光炯炯地看向馬少譚。

“意思是,能吃糖的話,那就儘量別抽菸了。”

啪嗒,啪嗒兩聲,兩個小弟已經全身無力地倒在了地上,馬少譚一驚,身體也開始失去了力氣,他勉強用手撐住身體,半跪在了地上。

“真是可惜,你一開始就抽過一根了,導致這根沒怎麼抽,使得我的藥效好像不太足啊。”

馬少譚抬頭看著孫任已,不怒反笑,“你敢給我下藥?你能弄倒我們三個又怎麼樣!?你知道你女兒在哪嗎?!我一句話就能要了你女兒的命你信不信!”

馬少譚一邊說著,一邊將手偷偷伸向了自已的口袋,結果摸了個空。

咦?我槍呢?

“你在找這個嗎?”

馬少譚只感覺自已的後腦勺被什麼東西頂住了,洪振的聲音從他的身後緩緩傳來,“馬少譚,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現在給我雙手抱頭蹲好,別給我耍花樣!”

“洪振?!”馬少譚微微側目向身後瞥去,又看向站在自已面前的孫任已,雙手緩緩抱住腦袋,“好好好,原來你們兩個在我面前演我!”

“少廢話。”洪振用槍指著馬少譚的腦袋,“快說!你抓走的兩個小孩子被你藏在哪裡?”

“想知道?”馬少譚冷冷地回覆了洪振,看著面前滿臉焦急的孫任已,笑著說道:“還好老子也信不過你,讓自已人親自動手把那個小孩抓走了,不然現在我連威脅的籌碼都少了一個啊。”

洪振眯了眯眼睛,瞬間將馬少譚壓在了身下,控制住他的雙手,看向孫任已。

“你去找一根繩子,我們先控制住他,之後再去找孩子們的下落。”

“嗯,行!”

孫任已點了點頭,剛想在廠房內找根繩子,突然不遠處響起了通風管口蓋被破開的聲音,洪振和孫任已向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孫芝芝和齊樂一同出現在了廠房內。

“芝芝?!”“阿樂?!”

孫芝芝和齊樂同樣看向了孫任已和洪振,齊樂向兩人揮了揮手,“我們沒事!”

孫芝芝邁開腳步,向著自已的父親跑去,張開手臂,激動地喊道:“爸爸!”

孫任已露出慶幸的神情,剛想張開手臂迎上去,突然眼角注意到了什麼,立馬驚恐地喊道:“危險!別過來!”

孫芝芝一愣,微微側頭看去,只見在自已右手邊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位穿著黑色大衣的人,朝著自已的方向舉起了手槍,而槍口正對著自已的頭顱。

“小心!!”“砰!!”

齊樂飛撲過來,抱住孫芝芝的腰,兩人一同滾向一邊,躲過了這發致命的子彈,黑衣人沒有猶豫,見自已這發沒有帶走孩子的性命,立馬舉槍指向洪振的方向,而與此同時,洪振也已經舉槍瞄準了黑衣人。

砰砰!兩人同時向著對方開槍,洪振的大腿被黑衣人擊中,而黑衣人拿槍的手被洪振打穿,手槍瞬間落在了地上,黑衣人意識到不妙,立馬想要用左手彎腰去撿,孫任已一個衝刺撲到了黑衣人面前,將他推到在地,一腳將手槍踢走,防止黑衣人撿到,隨後死死地抱住黑衣人,兩人就這麼在地上扭打了起來。

“阿樂!你先帶著芝芝跑出去!”洪警官強忍著大腿傳來的疼痛,向著齊樂大喊道。

齊樂站起身來,對著洪振點了點頭,立馬將孫芝芝拉了起來,“你沒事吧!”

“沒......沒事。”孫芝芝搖了搖頭。

見孫芝芝沒事,齊樂便拉著孫芝芝的手趕緊向廠房的門口跑去。

馬少譚見黑衣人出場了,頓時一喜,趁洪振還沒將自已控制回來,趕緊雙手撐地,身體用力想要掙脫開來,洪振意識到身下馬少譚的動靜,再次用手重重地按住他的背部,馬少譚見狀直接伸手死死地按住洪振腿上的傷口,洪振頓時一疼,馬少譚趁著洪振一瞬間的松力,立馬側起身體,彎腰起身用手肘撞向洪振的肚子,將洪振撞了開來,隨後飛速起身想要抓住奔向門口的兩個小孩子。

洪振見馬少譚掙脫了束縛,向著兩個小孩子跑去,來不及猶豫,直接舉槍指向了馬少譚,扣動扳機,然而手槍中並沒有射出子彈。

馬少譚微微回頭看到洪振震驚的表情,露出了奸詐的笑容,隨後將注意力繼續放在即將跑出廠房的兩個孩子身上,就在兩個孩子快要逃出去的時候,馬少譚猛地一伸手,直接抓住了孫芝芝的頭髮。

孫芝芝痛苦地抬起頭來,齊樂看著身後的一幕,頓時停下了逃跑的腳步。

馬少譚抓著孫芝芝的頭髮,將她扯到自已身前,沒有絲毫地停頓,又用另一隻手抓向齊樂,齊樂表情瞬間認真起來,靜心凝神,身體飛速下蹲躲過了馬少譚伸過來的手臂,跨步接近馬少譚的身側,隨後立刻出腿,踢在了馬少譚的膕窩處,馬少譚的膝蓋頓時彎曲了下來,單腿跪在了地上,齊樂再次揮出一拳,重重地打在了馬少譚的臉上,把馬少譚的牙齒都給打掉了一顆。

馬少譚吃痛,怒視著齊樂,抓著孫芝芝的頭髮向自已身後一甩,將她甩回了廠房之中,齊樂看著孫芝芝被馬少譚甩飛出去,立馬向孫芝芝的方向跑去想要接住她。

砰的一聲,馬少譚起身關上了廠房的大門,回頭看向廠房之中蹲在地上抱著孫芝芝的齊樂,用手擦了擦自已嘴角,看了眼擦在手上的血,冷笑著看向齊樂。

“像啊,很像啊。”馬少譚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齊樂,陰狠地說道:“你和你爸爸簡直一模一樣。”

齊樂一愣,震驚地看向馬少譚,“你,認識我爸爸?!”

“嗯,是啊。”馬少譚緩緩向著齊樂走來,“當年他可是我的得力干將啊。”

“阿樂!別被他的言語迷惑了!”洪振趕忙呼喊道:\"你的左手邊有槍,他是想撿槍!!\"

齊樂瞬間瞪大眼睛回過神來,看向自已的左手邊,只見黑衣人的槍正躺在自已不遠處,馬少譚見自已的目的被識破,嘖了一聲,也不打算裝了,直接衝向了手槍的方向,齊樂見狀也立馬動起身來,兩人一同衝向了手槍的方向!

嘭的一聲,兩人飛身撲在了手槍的位置,隨後兩人又迅速起身。

“別動!!!”

馬少譚剛起身想要抓住面前的齊樂,抬頭就看到了指在自已面前的黑洞洞的槍口。

齊樂雙手舉著手槍,雙眼目光如炬地直視著馬少譚,“雙手抱頭,靠牆角蹲下,否則我就開槍了。”

馬少譚緩緩舉起雙手,看著齊樂的眼睛,往齊樂的方向微微挪動一步,“小朋友,你冷靜一點,槍這種東西可不是你可以碰的,聽我說,把這個東西給哥哥好麼。”

“後退!!”

齊樂沒有廢話,砰的一聲,直接朝著馬少譚腳下開了一槍,隨後又立刻指向了馬少譚,“我不會再重複第三遍!立刻雙手抱頭靠牆角蹲下!再不服從我直接開槍了!”

馬少譚看著眼前認真無比的齊樂,暗罵一聲瘋子,這個小屁孩居然真的會開槍,只好舉起手放在頭上,一點點往後退去。

“小朋友,你別激動,我和你爸爸是朋友,有什麼話都可以好好說的嘛。”

齊樂舉著槍直勾勾地看著馬少譚,“你知道,我爸爸以前的事?”

“阿樂!你別和他說話!你快帶著芝芝先出去!”洪振對著齊樂大聲喊道。

馬少譚看著齊樂魔怔的表情,立馬接話道:“對啊,你爸爸以前的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齊樂舉著槍,眼神顫抖,緩緩說道:“我爸爸,到底是警察,還是毒販。”

“阿樂!!!”洪振衝著齊樂大聲吼道,想要把齊樂叫回來。

“我問你!我的爸爸!我的媽媽!他們!到底是警察!還是毒販!”

齊樂的情緒逐漸激動起來,眼中出現血絲,握著槍的手也開始不聽使喚地顫抖起來。

廠房之中似乎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每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齊樂的身上。

看著一個稚嫩的男孩,拿著象徵正義的手槍,在一個罪犯身上,詢問著多年來一直想要知道的,名為真相的答案。

馬少譚眼神疑惑了一下,但還是深深地撥出一口氣,緩緩開口。

“是警察。”

平靜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廠房,掠過每個人的耳邊,最終重重地砸在了齊樂的心底。

齊樂呆呆地站在原地,聽著自已多年來一直渴求的答案,兩行眼淚情不自禁地從他的眼角流了下來。

自已現在應該是什麼心情呢,愉悅?開心?還是應該,悲傷?難過?

“所以......”

齊樂兩眼的淚水不斷流下,源源不絕,他的雙眼看著馬少譚,充斥著憎恨和痛苦,雙手牢牢地用槍指著馬少譚。

“所以,你就把他們殺了,是嗎!!!”

馬少譚看著齊樂逐漸失控的表情,嚇出了一身冷汗,慌忙用手本能地伸手想要擋住什麼,“等等,等等!不對啊!你爸媽不是我殺的!!”

馬少譚說完之後,感覺周圍靜悄悄的,他緩緩放下手,只見齊樂直直地看著自已,並沒有開槍,自已也漸漸地冷靜下來,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呃?等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

馬少譚看了看齊樂又看了看洪振,明白了過來,臉上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笑容,“我明白了,原來洪振從來都沒和你說過啊。”

“說什麼?”齊樂拿槍緊緊地盯著馬少譚,“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哈哈哈......”馬少譚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眼睛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洪振,“這你不應該問我,你應該問問,你的洪叔,是不是有什麼瞞著你啊。”

齊樂微微一愣,慢慢轉頭看向了洪振的方向,眼中似乎想要否定著什麼,緩緩開口問道:“洪叔?”

“你的父母,可都不是死在我們的手上。”馬少譚微微揚起嘴角,滿眼笑意地看著齊樂,“他們,都是被警察殺死的啊!”

“而你的父親......”

齊樂看著沉默不語的洪振,眼睛逐漸瞪大起來,瞳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雙眼逐漸失去光彩,表情錯愕地微微搖頭,彷彿這樣就可以否定掉事實一般。

“是被洪振親手開槍殺死的啊!!”

齊樂空洞的雙眼滑下淚水,眼神失神地看向洪振,難以置信地開口。

“洪叔,他說的,是真的嗎?”

洪振沒有說話,而是沉默地看著齊樂。

“洪叔,你為什麼不說話啊,你知道的,只要你反駁他,我相信的一定是你的啊,只要你告訴我,他說的是假的就好了啊,為什麼你不說話啊!”

洪振微微嘆了口氣,看著齊樂緩緩說道:“他說的是真的,你的父親,齊天德,就是我親自,用手槍,開槍殺死的。”

“是,是誤殺吧,洪叔你肯定不知道我爸爸是臥底,所以誤殺了他吧!”

“不是誤殺,我知道他是警察,也知道他是臥底,我在全都知道的前提下,開槍親手殺了他。”

“為什麼!為什麼啊!!為什麼把這件事一直瞞著不告訴我啊!!!”齊樂雙眼紅腫,不可置信地看著洪振,“你明明知道我爸爸媽媽不是叛徒,你為什麼不和他們說啊!他們被所有人謾罵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出來解釋啊!你明明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你什麼都沒有做啊!回答我啊!!為什麼!!!”

因為......

“因為,說出來的話,我就是罪犯了。”

齊樂呆呆地看著洪振,淚水不停地在他錯愕的眼中打滾,他卻只能無法接受地搖了搖頭。

“這算,什麼理由......”

“不管是誰,只要殺了人,都是要負刑事責任的,除非......”洪振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向齊樂,“除非對方是執行公務時的罪犯。”

“那我的父母算什麼??算犧牲品嗎??”

齊樂瞪大著眼睛不解地看向洪振,眼神中毫無生機,他緩緩將槍口對準了他,激動地喊道:“為了你可以繼續成為警察,所以我的父母就必須當一輩子的罪犯嗎??對你來說,他們是你成功的墊腳石嗎??”

“回答我啊,洪叔......”

洪振平靜地看著齊樂滿臉絕望拿槍指著自已的樣子,過去的回憶逐漸湧上心來。

這一幕,還真是眼熟啊,天德。

真是像極了那一天我拿槍指著你時的畫面......

只不過,這次被槍指著的,是我了......

當時我的心情,大概也像阿樂一樣崩潰吧......

我就知道,這一天始終都會到來的......

這是因果嗎?還是宿命呢......

大概,也到了我該踐行諾言的時候了......

“為什麼......”

我不會讓你犯罪的,阿樂。

“偏偏是你啊......”

因為,這是,你父母給你留下的......

“洪叔!!!”

最後的保障......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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