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說一說。”

劉保強對於周星星的話一直有點應對困難。

“主要是和徐有財的死有關,這傢伙能夠在港島立足這麼多年,背後自然是有勢力的,現在他一死,不少他的小弟便叫囂著要為他報仇。

而之所以說無頭蒼蠅,是因為這些人都找不到到底是誰幹掉的徐有財。”

周星星這麼積極是有原因的。

劉保強可是和他說了,廉署的人已經盯上他們,如果他們不能想辦法指證清白的話,之前到手的獎金就會被廉署收回去。

對於周星星來說,錢到了他卡上,自然就是屬於他的。

現在廉署的人想要搶他的錢,簡直比要他命還要讓他難受。

所以他馬上發動關係,打聽起目前的訊息來。

至於為何周星星能夠查到這些訊息,這個倒是他自己猜測的了。

畢竟既然有人想要同時對付陸志廉和劉保強,自然就是因為事情和兩人有關。

而陸志廉和劉保強一起合作辦的案子,總共就只有Z基金和馬會槍擊案。

Z基金的案子隨著胡志勇的入獄,剩下的事情已經和劉保強還有陸志廉無關,對方真想要報復的話,肯定也不可能花這麼大代價,就為了讓他們停職。

排除了這個案子,剩下的自然就只剩下他們之前處理的馬會槍擊案。

那件案子雖然表面上看,殺手已經被張品擊斃,但實際上幕後指使卻並沒有抓到。

不過在擊斃殺手的當晚,劉保強還特意帶走了一個證人李麗,經過對方指證,他們都已經知道,港島有一個專門負責接收一些不合規的外圍投注生意。

負責人是一個老頭子,叫申華山。

這段時間劉保強和陸志廉合作,本身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申華山的犯罪證據。

對此申華山也有所察覺,對方為此還從那邊引進來一批汙鼠,最終引起不小的動靜,導致苗志舜目前還是福禍難說。

而劉保強等人雖然也參與了當晚的槍戰,但是因為事發地點不在他們轄區,和他們影響倒是不大。

而之所以明知道申華山就是幕後黑手,可陸志廉和劉保強卻沒有行動,最主要一點在於,港島是一個法治社會,申華山又是一個大富豪。

如果是單一的條件,這會兒陸志廉也好,劉保強也罷,估計不僅不會和氣的合作,反而早就相互提防和下黑手,然後搶先把申華山抓起來了。

但是這兩個條件合作在一起,卻讓他們多了很多顧忌。

申華山在港島也縱橫多年,對方能夠一統外圍盤口的生意,本身自然是有過人之處的。

別的不說,至少僅憑李麗的口供和他們現有的一些虛無縹緲的證據,別說逮捕申華山了,他們連風聲都不能隨便透露。

因為這些證據不能直接指向申華山,至少在港島知名的律師面前,肯定是不可能有效的。

比如李麗這個人證,對方所工作的企業是紅心集團,這是內地的組織,和申華山根本扯不上關係。

再加上對方以前的斑斑劣跡,根本不可能讓陪審團和法官相信她說的話。

劉保強和陸志廉之所以對於汙鼠的線追著不放,自然是想要從對方那邊得到一些指向性,切實性的證據。

結果哪知道他們還沒有動手,現在就被申華山這個老狐狸擺了一道。

“肯定是他出的手,一千兩百萬啊,有這麼多錢,直接給我,我早就不調查了,現在只能變成贓款上繳了。”

陸志廉並沒有太在意周星星的訴說,而是對於自己被誣陷的事情耿耿於懷。

他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麼值錢,竟然值得用一千兩百萬,僅僅是讓他停止調查一個案子。

之所以說這一千兩百萬不會對自己有太大的影響,陸志廉自然是心裡明清的。

這一筆錢來得太粗糙,簡直沒有任何掩飾,廉署對於這種調查,自然不可能會輕易上當。

正如之前讓他離開的L組調查員說的,僅僅是憑這一筆轉賬,根本不可能對他定罪。

“說那麼多有什麼用,你現在還不是停職了,你最好祈禱我們能早點搞定對方,不然耽擱下去,說不定你就解釋不清楚了。”

劉保強對於陸志廉的抱怨沒有在意,轉而扭頭看向周星星。

“有沒有查到徐有財主要的支持者是誰,這傢伙隱藏這麼深,如果不是突然死了,估計誰都想不到,他竟然佔據了港島洗黑錢市場至少三成以上的份額。”

劉保強看完周星星帶來的資料,很快就發現了其中關鍵的問題。

根據警方對徐有財的調查,發現對方名下有不少實體企業和店鋪。

這些店鋪和企業生意都出乎眾人的預料,單單是從稅務登記的流水來看,利潤比一多半的上市公司都要好。

和如此龐大的利潤相違和的,卻是這些店鋪實際經營的場所也好,名下交稅的員工數量也罷,完全都不像是這個規模的。

在此之前,因為徐有財透過不同的個體登記,以及其他的掩護,警方也好,稅務部門也罷,對此都沒有留意到。

直到對方身死,一些原本掛名的個體店鋪負責人想要捲款潛逃,而徐有財一些手下也想要渾水摸魚,最終雙方內訌,才最終被警方掌握到這些證據。

“據我所知,徐有財這些年一直和一家叫貴興的老牌社團關係匪淺,他大部分生意,也都是貴興負責安全問題的。”

“奇怪的一點就是在這裡,比如徐有財手下最大的乾洗店,聽說貴興也有股份在裡面,但是偏偏這件事,徐有財手下在上躥下跳,貴興那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周星星說起這件事,明顯也有一些疑惑。

畢竟據他所知,一般出了這種事情,鬧騰得最兇的,往往就是這些社團成員才對。

“貴興,這個社團我怎麼沒有聽過?”

在發現自己的抱怨沒有得到其他人的應和以後,陸志廉也終於安靜了下來。

雖然說他目前被停職了,但是他顯然不想就真的什麼都不管。

這會聽到周星星和劉保強的討論,他也想要參與進來。

但是查貪汙他在行,查這樣的案子,他別說理解案情了,連兩人嘴裡的一些資料,他都沒有搞清楚。

比如兩人說的這個叫貴興的社團,他就從來都沒有聽過。

“港島社團很多追根溯源,都和洪門脫不開干係。”

“等到時代變遷,大環境不同以後,原本的大社團便開始解散分裂,一部分人覺得要以和為貴,於是便在字頭上加個和,最出名的自然是和連勝了。”

“另外一部分,他們不認同老一輩的思想,覺得自己出來威,就要發財興旺,於是會在社團的字號裡面加個興字,最出名的比如洪興、東星這些。”

“而這個叫貴興的,據我所知也是都洪興這些社團是同一批成立的。”

“不過這家社團發展沒能像洪興東星那麼好,所以雖然在港島成立的時間久,地盤卻並不大。”

“當然,雖然地盤不大,但是仗著輩分大,加上貴興的建立者還在,所以在道上也有幾分薄面。”

聽到陸志廉的詢問,劉保強向對方解釋了起來。

“原來如此,那這麼說來,徐有財理應是貴興的牌面才對吧,那為什麼他出事了,貴興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劉保強在灣仔反黑組做了這麼久,再加上他有一段時間沉迷於賭博,對於港島頭頭腦腦的社團也瞭解一個七七八八。

“越是這樣,說明貴興那邊肯定是知道一點什麼,走,剛好有時間,我們去見見他們話事人。”

海大堂。

一家名字很有年代感的甜品店。

“貴叔,好久不見啊。”

劉保強三人進去的時候,裡面幾乎已經坐滿人了,但是這些人的桌子面前,卻並沒有放糖水,而且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來看,也不像是正經消費糖水的客戶。

在看到劉保強等人的時候,這些人還一個個眼神不善的站了起來。

不過劉保強對於這些人兇狠的目光卻視若無睹,而是直接看向人群最裡面一個頭發都已經白了的老頭,然後笑著和對方打招呼。

白頭髮老頭自然就是貴興的話事人以及創始人。

他名字帶個貴子,所以在分裂出來獨立的時候,就把社團取名貴興。

聽到劉保強的喊話,貴叔抬頭看了一眼,看到了劉保強,倒是並沒有意外,兩人明顯是相熟的。

隨著貴叔抬手,原本店裡面站起來的人,就再次坐了下去。

劉保強對於這一幕視若無睹,他朝著陸志廉和周星星使了一個顏色,然後便走向了貴叔。

“哇,吃這麼甜,不怕糖尿病啊?”

劉保強主動坐在貴叔旁邊,對方這會兒正在喝一碗甜水,看著上面厚厚一層煉奶,劉保強沒有急著說明來意,而是想要先聊幾句家常。

而貴叔對於劉保強,卻沒有那麼好的臉色。

他挖起一勺滿滿的煉奶,直接送入嘴裡,然後面不改色的開口:“怕什麼,都八十多了,吃一次少一次啊。”

聽到貴叔的話,一旁的周星星忍不住了。

“徐有財死了,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難過,原來這麼看得開的啊,我怎麼聽說他對你好得不得了,逢年過節什麼好東西都往你家裡搬?比你在國外的兒子都要對你好吧。”

聽到周星星的話,貴叔喝甜水的動作不由得一停,不過很快他就繼續面色如常的繼續挖起甜水往自己嘴裡送去。

“交通意外嘛,誰也不想的。”

貴叔嘴上說得很平靜,但是送到嘴巴的糖水卻抖了抖,一些糖水還撒到了桌面上。

“且,什麼交通意外,自己騙自己很好玩嗎,說吧,誰做的?”

劉保強看到周星星都直入主題了,於是他也乾脆不裝,直接問起自己的目的來。

咚——

“喂,查案這種事情,是你們警察的職責啊,我接到的通知就是交通意外,你們能不能統一口徑,然後再出來通知受害者家屬啊。”

貴叔這一次猛的丟掉勺子,也不去擦嘴上的糖水。

“徐有財人死得那麼慘,你表現得這麼若無其事,還有心情喝糖水,現在竟然還有臉以對方家屬自稱,有點太不要臉了吧。”

陸志廉抓住了貴叔話裡面的漏洞,也插了一嘴。

“我看肯定是動手的人太猛了,他一個糟老頭子惹不起,自然只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了。”

周星星一臉不屑的看向貴叔。

“徐有財也是傻,一個出來混的,那麼孝順講義氣,什麼生意都預了你一份,可惜啊,你看看他現在,死得老慘了,連全屍都沒留下,說不定還是活活燒死的。”

一旁的劉保強也跟著助攻,直接拿出了徐有財屍體被發現是的照片擺在桌子上。

哐當——

在看到徐有財根本辨認不出來的屍體時,貴叔直接手一掃,把桌上的糖水掃在了地上。

“哎呀,我在吃東西呢,現在什麼胃口都沒有了。”

糖水杯掉在地上,直接摔了一個稀巴爛。

旁邊一個服務員很有眼色的馬上端了一壺茶上來,然後又低頭清理起地上的碎塊。

“還有心情喝茶,徐有財可是死不瞑目啊。”

周星星看到對方準備去拿茶杯,於是又陰惻惻的開口了。

嘭——

聽到他的話,貴叔猛的一拍桌子,然後嘆了一口氣。

“吶,聽說,聽說的啊,訊息來源我也不知道了,港島最近來了一個大撈家,剛剛從荷蘭回來的,他,實力雄厚,心狠手辣,聽說啊,對方對於阿財的生意呢,有點興趣。”

貴叔一句話裡面,好幾句聽說,明顯是想要撇清自己的關係。

“至於詳情我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不過在阿財死後,很多生意都被對方接手了,尤其是客戶那邊,這些賬本連我都不知道的,阿財以前也看得很緊的。”

“不過其實我也無所謂的,我都八十多了,每天能吃一碗甜品,就已經心滿意足了,至於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我好多年前就不摻和了。哎。”

貴叔說完,茶也不喝了,直接起身就朝著甜品店後廚走去。

看到他離開,這一次劉保強等人倒沒有說什麼了。

他們三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就默契的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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