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酒水的都是那個男的服務生。

於是一計不成,花襯衫又心生一計,那就是趁著吧檯眾人玩耍的時候,他也加入了進去。

比起其他人五塊十塊的賭約,他每次都是拿百元大鈔。

哪知道玩了四五次,明明他技術很好,卻總是被那個可惡的服務生壓了一頭。

輸了幾百塊錢倒是小問題,但是被一個服務生比下去,這可就讓花襯衫不開心了。

於是他直接拿出一張千元大鈔,直接拍在桌子上。

“不要再比賽了!”

張仙仙一看花襯衫像是輸紅了眼,害怕出事,所以低聲想要喊住阿列。

但是看到那一張千元港鈔,阿列也有自己的想法。

“剛好還差一千塊錢買項鍊!”

“好啊!那就玩一玩,你先吧!”

阿列和張仙仙認識很久了,知道對方非常容易哄的,再說自己計劃了那麼久,就是為了買一條項鍊向對方表白。

阿列出身普通,如果不是張仙仙老爸在這裡開了一個餐館,他根本沒可能認識像張仙仙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兩人朝夕相處之中,他早已經愛上了張仙仙。

而他自己也隱約感覺得到,張仙仙其實對自己也很有好感。

這讓阿列更加激動的同時,也有些羞愧。

因為他覺得自己沒錢沒能力,只是一個餐館服務生。

而往日裡想要追求張仙仙的男人,有錢有地位的人都有很多。

雖然張仙仙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可是在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阿列卻並不敢表白。

他之所以每日都參加餐館這個小遊戲,正是為了積攢一筆錢。

他準備用積攢的錢買一條漁船,自己打魚當老闆。

這樣一來,至少有一個可以餬口的工作來滿足兩人的生活。

經過這兩年的積攢,阿列已經存下一筆買船的錢了。

剛好前幾天陪張仙仙出去逛街,對方對著一條黃金項鍊看了很久,最後卻並沒有買。

原因當然是缺錢。

阿列當時雖然沒有說話,卻記住了項鍊的價格,足足兩萬三千港幣。

為此他又在一個多月錢開始了玩遊戲攢錢之旅。

因為知道要細水長流,所以他每天晚上都只會賺幾百塊就收手。

而到了今晚,他原本還差兩千多港幣才湊到足夠的錢。

結果今晚上一件事情,讓他心中產生了危機感。

想到了這裡,阿列扭頭往不遠處的餐桌看去。

剛好這時候那個讓他產生危機感的男人竟然朝這邊走了過來。

“張sir,你對這種小遊戲感興趣嗎?”

男人旁邊大黑個也跟了過來,他見到這種遊戲,倒是有些躍躍欲試。

阿森本身就是一個喜歡玩鬧的性格,此時看到有熱鬧出現,自然非常的感興趣。

“能不能加我一個,我也參加!”

他甚至主動舉手想要參加進去。

“你不是連餐費都不夠出嗎?”

結果張品直接給了他一記背刺。

阿森立刻不說話了。

“原來是一位阿sir啊,你要不要來玩一把!”

阿列的危機感來源正是張品。

因為對方點了一桌子好菜,而且他親眼看到,張仙仙竟然拿出了自己喝的牛奶送給了對方。

要知道他在餐館工作好幾年了,可從來沒有見到張仙仙有送東西給過第二個男人。

“我不玩,我只是看看,你們這個金額有點大,可能涉嫌賭博哦!”

張品看出阿列莫名其妙的敵意,而且既然阿森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便故意說一句嚇唬一下對方。

他來這裡,只是看這邊熱鬧。

阿森在聽到自己提出讓對方換一家警署工作後,一開始比較吃驚。

面對張品的橄欖枝,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但是吃驚過後,他又提出自己還是想要等這個案子完結,再風風光光的離開。

對於阿森的這個想法,張品倒是沒有在意。

只是對方說完以後,又一直都在糾纏著想要讓張品再幫幫忙。

張品不想一直都聽對方叨叨,便以看遊戲為藉口,來到了吧檯。

這裡人很多,阿森自然不可能繼續談教授的事情。

“給我來一杯冰水!”

嚇唬完阿列,張品扭頭看向吧檯裡面的張仙仙。

“啊,阿sir,他們只是隨便玩玩,沒有想要賭博的意思!”

張仙仙聽到阿列可能涉嫌賭博,頓時著急了起來。

看得出來,她挺在乎阿列的。

周圍的人群聽到張品的話,也頓時慌得不行,看得出來,大家挺怕警察的。

“不想被抓也行,那今晚的酒水你們包了?”

看到一個美女在自己面前為另外一個男人辯解,哪怕自己心中對對方沒太大的想法,張品還是有些不爽,於是他故意裝出一幅索要賄賂的樣子。

“啊,好好吧”

張仙仙聽到張品的話,頓時整個人委屈巴巴的,看樣子急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哈哈哈,開個玩笑而已,今晚我又不當班!”

張品一看對方竟然這麼開不起玩笑,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裡不是他的轄區,他自然不想多事,所以也沒有再逗對方。

“謝謝,謝謝!”

張仙仙聽到張品不想追究,頓時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阿列在張品開口後,他好幾次想要站出來說點什麼。

可是這個遊戲確實是賭錢的,而且賭資現在都擺在吧檯上。

周圍又這麼多人證,張品如果真的想要追究的話,他還真的想狡辯都不可能。

於是他只能憋屈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阿sir,我只是出來玩的,真的沒有要賭博的意思啊!”

花襯衫一看情況不對,頓時精蟲退去,整個人恢復了清醒。

“沒關係,我不是說了嘛,只是開玩笑的,而且我對你們的遊戲也挺有趣的,能不能旁觀一下。”

張品心中有些無奈。

看來自己想要的體驗生活怕是不可能了。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瞪了一眼阿森,都怪這傢伙嘴巴大,把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

“阿sir想要看當然可以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點餐的老頭出來了。

比起嚇得不輕的張仙仙和阿列,他明顯見過一些世面。

經過這麼一陣小插曲,遊戲又重新開始。

首先出手的是花襯衫。

他握住杯子,用力往前一推,杯子徑直滑到了吧檯另外一頭,整個杯身有三分之一都懸空在外面。

看他的樣子,明顯是玩這個遊戲的老手了。

也難怪之前好幾次都輸給了阿列他會不服氣。

“哇喔,這麼遠,阿列怕是要輸了!”

“是啊,這可真的麻煩了,這一次要輸一千港幣啊!”

餐館裡圍觀的人群有不少是這裡的熟客,所以非常清楚阿列的能力。

但是這一次花襯衫幾乎是直接鎖定了勝局,所以大家也都不由得為阿列惋惜起來。

正因為大家都是熟客,所以知道,每次阿列贏錢都是幾十塊,頂多就是一百塊。

現在卻直接輸了一千塊。

這麼一大筆數字,對方怕是會肉疼很久。

不過在眾人一片看衰之中,阿列自己倒是沒有在意。

他站起身,拿著杯子往前去嘗試,然後又收了回來,顯然是也有些緊張。

看到他緊張的樣子,花襯衫頓時變得開心起來。

“嘿嘿,不如直接認輸算了,如果用力過猛的話,可是還得陪一個杯子錢,你在這裡做服務生,一個月也沒多少錢吧!”

花襯衫的話,頓時讓大家都想起了阿列的身份。

大家倒是沒有看不起阿列,只是都覺得,他不可能再比花襯衫滑得遠,確實可以直接投降了。

“那可不一定!”

說話的是張品。

他笑著走到吧檯另外一頭,看了一眼啤酒杯。

“也不過才三分之一的露出嘛,還是有很大的空間的。”

聽到他的話,何文展和阿森倒是沒說什麼,但是其他人明顯不認同了。

“阿sir,這個杯子底下很滑的,吧檯又是大理石的,三分之一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再多的話,就會摔下去了。”

有人喝了酒膽子比較大,所以還特意給張品科普起來。

嘩啦啦——

阿列卻沒有興趣聽張品說話,不過對方的話其實是他自己想說的。

於是他乾脆伸手一甩,直接讓玻璃杯朝著遠方滑了過去。

呼呼呼——

杯子摩擦著大理石臺面,旋轉著往前方飛去。

叮——

在來到盡頭的時候,和最邊角摩擦了一下,直接就出去了一大半。

就在眾人以為杯子要飛出去吧檯的時候,杯子卻再次旋轉了一下,然後又收回了不少的身體。

“哇——”

“真的比前面的杯子多出了一點點的位置啊,而且也沒有掉下去!”

“你小子可真行啊!”

老張看到阿列再次贏得了遊戲,也跟著打趣了起來。

聽到老張的話,阿列頓時反應了過來,剛才張仙仙明明要他不要再玩了,他卻繼續玩。

想到這裡,他扭頭看向張仙仙,對方原本正在擔憂阿列能不能贏得遊戲的勝利。

在看到阿列的杯子比花襯衫丟得遠時,她也跟著小雀躍了起來。

不過這會兒阿列看過去,張仙仙似乎是感應到了,所以連忙扭過頭,似乎是在表達自己生氣了。

“真的最後一次了,以後都不玩了!”

阿列擠到張仙仙面前,笑著向對方承諾。

“你的冰水。”

但是張仙仙卻並不看阿列,而是特意給張品準備了一杯冰水,親手遞了過來。

看到張仙仙的動作,阿列原本的笑臉頓時就消失不見了。

“冰不冰啊!”

張品笑嘻嘻的伸手去接冰水,他不是沒看出來對方拿自己當擋箭牌。

正是因為看出來了,他才覺得有意思。

“喂,你就是老張嗎?”

就在他準備調戲一下張仙仙,就當作是當擋箭牌的利息時,一個流裡流氣的聲音卻打斷了他的想法。

然後他就感受到了一旁的阿森在拉自己衣角。

他轉身一看,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小混混。

“我是,你是?”

飯店的老闆聽到小混混的話,顯然也有一些疑惑,他似乎是不認識對方。

“成哥要見你!”

小混混被好幾個人看著,似乎還覺得非常得意,抬了抬下巴,就朝著外面走去。

老張聽到成哥的名字,沒有多猶豫,直接跟著對方走了出去。

阿森也沒有絲毫掩飾,直接從兜裡拿出一包煙,朝著張品揚了揚。

“一起去抽一根!”

張品大概也猜到了什麼,便沒有說話,拿著冰水跟著對方來到了外面。

三人走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老張坐進了停在餐館門口的汽車裡。

車子周圍還有幾個小混混在戒備,看樣子車裡的人有點身份。

“你今天是宴無好宴啊,說說吧,什麼情況?”

看到這一幕,張品哪裡還不知道,阿森這個傢伙,請客吃飯是假,實際上是想要藉著吃飯辦什麼事情。

而對方的目的,估摸著就在這個老張身上了。

張品這時候回憶了一下,這個老頭子看起來有點臉熟,應該是一個劇情人物,只是到底是正是邪就不好說了。

“張sir,絕對是冤枉啊,今晚的目的還是為了請你吃飯。”

似乎是聽出了張品語氣不善,阿森立刻為自己解釋起來。

“你覺得我信不信你呢?”

張品趴在欄杆上,看著到了晚上,反射著月光的海面,然後立刻想著是不是哪天約自己的紅顏知己來海邊玩玩。

這個計劃倒是可以有,唯一麻煩的是紅顏知己有點多,哪怕一個人陪一天,自己可能就要連續來小半個月。

“是這樣的,教授不是又跑了嘛,我想著對方可能還是會跑路。

但是因為我們第一次抓捕,幾個名氣比較大的蛇頭他肯定是不敢再聯絡了。

而這個老張,我瞭解到,他以前的名氣很大,但是現在明面上已經收手不做,專門經營餐館了。

所以我懷疑,教授會不會找上他,今天主要是請客吃飯。

但是如果能夠有什麼線索的話,那自然更好。”

阿森一邊說,一邊朝著那邊的汽車看去。

“現在看來,我的猜想沒錯,這老傢伙還真的是在做這種生意。”

就在張品等人觀察的時候,汽車裡面的老張一臉的無奈。

“成哥,你知道的,我早就已經不幹這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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