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柱。

儲物室裡面,兩個警員忙碌著清點桌上犯人的私人物品。

“駕照!”

“避孕套!”

“一個、兩個、四個、六個十四個咦,怎麼差一點啊!”

獄警按照清單一樣樣盤點對數,結果在避孕套的個數上卻發現少了一個。

“算了,少的那個就當送你的了。”

陶成邦對於獄警認真的樣子明顯有些好笑,於是他主動開口,拿起其他東西裝進口袋,然後在證物簽收本上籤好自己的名字,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去。

“喂,出獄快樂啊!”

獄警看到陶成邦這麼好說話,頓時也鬆了口氣,還祝福了對方一句。

陶成邦只是揮了揮手,然後就跨出了赤柱的大門。

門口剛好有一輛巴士在接客,不過陶成邦卻並不急著上車,而是站在原地,觀察起四周的情況來。

在他的旁邊,一個和他同時出獄的黑臉漢子正低頭擺弄著手機,似乎是在聯絡什麼人。

滴滴——

對面的馬路上,一輛大奔響起了喇叭。

接著大奔的後座玻璃被放下,露出一張國字臉壯漢,對方一看就是一個有錢人。

不過陶成邦只是往那邊看了一眼,目光就被一個女人吸引住。

女人長得不算漂亮,一張大嘴倒是很引人注目。

陶成邦看到大嘴女人,原本四處觀望的眼神頓時停頓了下來。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不過又馬上變得收斂。

在女人的注視下,陶成邦踱步走過馬路,來到對面的大奔面前。

啪嗒——

大奔司機主動為他開啟了車門,陶成邦卻沒有馬上上車,而是圍著汽車轉了一圈,然後回到原位,啪嗒一聲把開啟的車門關上。

接著他朝著女人跑去,在對方滿含情愫的眼神之中,一把抱起對方,然後直接朝著前方奔跑而去。

大奔裡面的曹楠看到這一幕,只是笑了笑,然後示意司機開車。

港島警察總部。

刑事部第三小組。

“呂sir,有情報。”

呂明哲正在一絲不苟的檢視著檔案,手下警員敲響了他的辦公室。

“我們收到線索,有人想要對今天從印鈔廠派送的一批鈔票下手。”

“對印鈔廠的錢下手?有沒有搞錯?”

呂明哲聽到手下的話,先是不信。

“這麼傻的賊,缺心眼吧。”

不怪呂明哲這麼認為,印鈔廠裡面確實是有大把的鈔票,甚至安保其實也不嚴。

但是卻很少有人想過要去印鈔廠搶劫。

原因自然很簡單,印鈔廠的鈔票在出廠之前需要登記編碼才能使用,而且號碼都是連號的,哪怕丟失了,只需要登記就無處可逃。

所以說只要稍微有點常識的人,就不可能會對印鈔廠動手。

這也是為何印鈔廠的安保不嚴的原因。

所以呂明哲才會覺得對印鈔廠下手的人腦袋肯定指定有點問題。

“具體是誰我們還不確定,但是這次的訊息很準,要不要把訊息安排給相應的警署,讓他們派人去佈防?”

手下也同樣覺得準備對印鈔廠下手的人腦袋有問題,不過這個訊息來源很可靠,所以他們特意來向呂明哲彙報。

總部雖然有刑事部,也有管轄和辦理案子的權利。

不過他們平時很少自己主動出現場,哪怕是得到訊息,也會把案件通知到相應的轄區警署。

一般他們只是負責督辦一些重案要案,或者是一些比較敏感的案子,才會由總部的警員親自接手。

“唔,這個訊息有點奇怪,而且既然有準確的線索了,不如就由我們自己來佈防吧。”

呂明哲聽到手下的請示後,突然想到了最近聽到的警署一些人事安排,他頓時心中一動,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把案子轉交下去,而是決定由自己的小組來處理。

不過呂明哲也清楚,總部刑事部以前做得更多的還是文書工作,出一線的經驗並不多,於是他不僅安排了自己的行動小組,還特意申請了情報小組的支援。

“今天一共有四輛車會從印刷廠出發,出四輛車跟在後面,然後大家實時監控每輛車的情況,剩下的和我一起,隨時準備支援。”

佈置好任務,呂明哲又貼心的給手下點好了外賣。

因為情報太緊急,他們之前自然來不及吃飯,這會兒只能在車裡解決了。

飛鵝山,這裡之前搭建的棚戶被陳家駒強制拆遷了,但是幾年的時間過去,原本的棚戶不僅沒減少,反而又多了不少。

一間四面都沒有窗戶的房間,煙霧繚繞。

“四輛車,路線都是固定的。”

一旁的長毛對此明顯有幾分不解。

“哪輛車裡面的錢最多?”

對於他的不解,曹楠並沒有解釋的意思,而是直接問起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那肯定是送滙豐的,聽說最近滙豐接連倒黴,每天取錢的人都在銀行門口排起長隊,印鈔廠最近之所以這麼頻繁開工,都是為了供應那邊的需求。”

港島地方雖然不大,但是印鈔廠卻有好幾家。

而且這幾家印鈔廠還都不是屬於港島當局掌控,反而是由幾家銀行分別獨立開設的。

是的,港島是由銀行掌握印鈔的權利。

“咳咳——”

靠近門口的陶成邦被滿屋散不出去的煙霧嗆得不行,為了早點結束會議,他便拍了拍鐵皮門。

“反正你是為了玩,自然是中區渣打那輛最符合你的心意。”

“啊哈哈——還是阿邦你最懂我,這次我們就是用來練練手,看看你去裡面蹲了這麼久,技術有沒有生疏。”

曹楠聽到陶成邦的話,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聽到確定了目標,陶成邦一言不發,直接根據最新的地圖開始佈置起路線來。

曹楠是大陸人,他手下也基本都是大陸人。

而陶成邦卻是土生土長的港島人。

曹楠之所以對陶成邦非常器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陶成邦腦袋很聰明,又對港島的法律和情況很熟悉。

他們每次合作,都是由陶成邦負責設計路線,連續四次案子做下來,他們搶劫的總金額已經超過十個億。

曹楠也在港島省港旗兵屆名聲鵲起。

港島警方一共抓住了曹楠三次,但是三次卻都因為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不得不選擇釋放對方。

為此曹楠甚至反而反告了港島警方,要求警方對他進行賠償。

不少人對此,還把曹楠和之前的大賊王張子強做比較。

畢竟當初張子強也是犯了事被港島警方抓捕,最後因為沒有證據,反而被張子強投訴,警方賠了張子強幾百萬。

而且曹楠的性格也和張子強有點像。

他們做事除了為錢,而且也同樣在乎好玩。

張子強當初之所以綁架李老大,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好玩。

曹楠這傢伙做事也同樣如此。

他們都知道印鈔廠出來的錢搶到手也用不了。

但在他們看來,搶到的只要是真錢,哪怕不花出去,也足夠刺激了。

“大家準備好,阿邦你負責開車接應,十分鐘後我們出發。”

曹楠看了看手錶,然後抬起一箱重武器擺在了桌子上。

因為搶劫到足夠多的錢財,這些傢伙的火力比飛虎隊還要誇張,清一色的全自動步槍,防彈衣和手雷也都是用袋裝的。

這些傢伙對於陶成邦的歡迎回歸儀式也同樣是別開生面,竟然把搶劫運鈔車當成了遊戲。

“一號車,風和日麗,一切正常。”

呂明哲哪怕坐在車裡,也同樣是一絲不苟,聽著手下的彙報,他手指下意識的敲打著車旁的窗戶。

咚咚咚——

在他敲打窗戶的時候,一個大鼻子突然出現在窗戶旁。

“呂sir,什麼情況啊,在我們中區布控,怎麼一聲招呼都不打呢。”

接著大鼻子往後退了幾步,露出陳家駒笑嘻嘻的臉。

原本為了方便支援,呂明哲把大部分人都安排在中區,這麼大的行動,自然不可能不驚動中區的地頭蛇。

陳家駒得到訊息,立刻就帶人趕了過來。

“陳警官,訊息這麼靈通啊,只是收到風而已,現在還不知道真假呢,想著如果確定了再和你們溝通。”

呂明哲能夠做到總部刑事部組長之一,說謊簡直是信手捏來。

他明明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和中區警署溝通,不過在陳家駒找上門來後,這話自然不能和對方直接說。

“呵呵,那剛好,我看你們人手也不太多,算我們幾個一份唄。”

陳家駒聽到呂明哲的話,也不管對方是真心還是假意,直接順杆子往上爬,準備蹭這個任務。

這傢伙本來就是閒不下來的人,他這次來也並不是為了找呂明哲麻煩,只是聽到可能有案子,於是便不願意錯過而已。

呼呼呼——

呂明哲聽到陳家駒的話,心中有些不爽。

刑事部是港島警隊最精銳的力量,而且這次還是提前得到訊息,呂明哲自問自己可以搞定,所以自然也就不希望別人插手自己的案子。

他在心中想了想,正準備開口拒絕的時候,天空突然一陣大風吹過,原本還風和日麗的天空,突然就陰沉得可怕。

本來就夾雜著部分海洋氣息的空氣之中,溼氣變得更加嚴重。

咳咳咳——

呂明哲被灌了一嘴的風,想要說的話自然也就直接說不出來了。

滴滴滴滴——

“呂sir,中區前往渣打銀行的運鈔車被人吊起來了。”

對講機裡面,傳來了資訊科女警員驚恐的聲音。

“該死,真的動手了!”

呂明哲緩過神來,聽到對講機裡面的聲音,頓時不妙的看了一眼陳家駒。

陳家駒也同樣聽到了女警傳來的訊息。

他這會兒正邁著八字步,朝著自己的汽車趕去,只留給了呂明哲一個背影。

“我們趕緊上!”

呂明哲看到這一幕,自然也來不及和陳家駒扯皮,吩咐起手下趕緊前往案發現場。

中區龍觀高架橋尚未完工,不過因為這幾天天氣預報播報會有八號颱風到港,所以工程暫時停了下來。

而高架已經完工了一半,在最頂上,一輛吊車停在那裡沒有撤離。

此刻陶成邦就坐在吊車裡面,重新啟動了吊車。

在他剛剛適應了吊車的操作後,高架下面的一條公路上,運鈔車剛好從遠處行駛而來。

在道路旁邊,還有一家冷飲店,此時冷飲店裡面坐了三個面無表情的男子。

他們雖然是分散著沒有坐在一起,可是從頻頻交匯的視線來看,三人明顯是認識的。

“目標出現了。”

身穿西裝,像是要去參加晚宴的曹楠端起咖啡嚐了一口,然後便看到押運車出現在自己視線之中。

“準備行動!”

他低聲說了一句,冷飲店另外兩個男子便默不作聲的起身,然後提起腳下的揹包,徑直出了店門朝著馬路走去。

啪嗒——

就在兩人出門的瞬間,高架上的吊車鉤索突然從下面垂直落下。

嘭——

最前端的尖勾撞擊在運鈔車的前擋風玻璃上。

哐當——

本來防彈的玻璃,在被鐵鉤撞擊上後,直接碎裂不說,還帶著一整塊擋風都撞進了駕駛室。

咔嚓——

接著吊車的尖勾直接掛在了運鈔車的車頭,運鈔車因為慣性,整車往前衝出了一段距離。

不過因為被勾住的原因,車子不僅沒能開走,反而直接被吊在了半空之中。

車內的押運員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直接從椅子上掉到了車廂上,隨著押運車不住的晃動,他們也在車廂裡面晃動來晃動去,身體和裝錢的箱子不斷撞擊,每個人都受了大小不等的傷勢。

“糟糕,押運車是在什麼位置被搶啊?”

陳家駒帶著人上車後,才突然想起自己不知道運鈔車具體是在哪個位置被搶的。

於是他連忙詢問起身邊幾個警員來。

不過中區警員都是收到有人在中區行動的訊息才來這裡打聽的,對於呂明哲的具體計劃並不清楚。

所以這會兒自然也就同樣抓瞎了。

“問問報警中心,這種案子肯定有人報警的。”

最後還是一個年輕的警員出聲提醒。

“是不是傻,跟著他們去不就行了。”

不過陳家駒卻更聰明,他看到呂明哲等人也已經啟動車子出發了,便一腳油門跟在了對方屁股後面。

這個案子是呂明哲等人接到的訊息,那麼他們自然是對於押運路線有所瞭解的。

“他們跟在我們後面,估計是不知道具體是哪個位置。”

呂明哲自然也看到了陳家駒等中區警署的人跟在自己的後面。

看到這一幕,他頓時心中一動,冒出了一個想法。

“你們直接從海裕街抄近道趕過去支援,我從佐敦繞道去後面攔截他們的退路。”

呂明哲一邊吩咐,一邊打方向盤,朝著旁邊的小路開了過去。

“他們分開了,跟誰好呀?”

跟在後面的陳家駒等人看到呂明哲和手下分開,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跟著他們老大走。”

陳家駒推己及人,他要是遇到案子,往往都是身先士卒的。

所以這會兒他選擇直接跟著呂明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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