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我的完全防禦......失效了......”
蘇憶安倒在血泊中,瞳孔逐漸渙散。
他無法理解,明明自已的場域一直開啟著,對方也沒有接近自已,自已的心臟怎麼會突然消失。
迷迷糊糊之間,他看到蘇晨一步一步朝著自已走來。
“這是我的術式,無盡剝奪。”蘇晨自言自語解釋道,“你的心臟被我施加了無盡相反的排斥力,它的存在,將不再被你的身體允許。”
蘇憶安似乎聽懂了,無奈自嘲地笑了笑。
“怪我太過自負了,還以為誰都能敵。”
回憶起過往的一幕幕,要說最大的遺憾,那就是從沒見過自已的父母。
不過都不重要了。
下一刻,他的雙眼沉沉閉上,失去生機。
殺了蘇憶安,並沒有讓蘇晨感到一絲喜悅,相反他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無法壓制。
只見他重重跪倒在地上,茫然無措地看著天空。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難道......也是你計劃中的一環?”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贏了,蘇暮。希望你是對的。”
蘇晨渾身顫抖著,撫摸著身旁兩具冰冷的屍體,隨即反手掐住自已的脖子,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他選擇了結束自已的生命。
在他死去不久,一旁的蘇憶安,胸口上掛著的那枚吊墜,突然閃爍著陣陣微弱的光芒。
與此同時,蘇憶安的雙眼驀地睜開。
他緩緩坐起身,一臉茫然地看著周圍景象,短暫沉默片刻,他回憶起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可他不明白,自已怎麼會復活。
摸了摸胸口,那裡已經癒合,只是好像有什麼東西消失了。
“吊墜不見了。”
除此以外,他沒發現任何異樣。
突然間,他的腦海裡傳來一些莫名的訊息。
有關自已的眼睛。
“歲與永珍?”
蘇憶安閉上眼睛,喃喃自語道。
透過這段訊息,他了解到自已的雙眼,竟然蘊含時間之力。
那是一種從沒有人見過的奇異元素,並被普遍認為其並不存在。
然而那段訊息卻告訴他,時間之力一直存在,並且曾經被人擁有過,只是她從來都不知道如何使用。
而那個人,就是他的母親。
如今,蘇憶安也遺傳了這個能力,並且得到了它的被動術式——歲與永珍。
“施術者,將會用時間之力構建屬於自身的門,可通往過去存在過的任意時間點。”
不過這個術式,並不能夠隨意施展,代價是損失一隻眼睛。
同時,蘇憶安也明白了自已是如何復活。
吊墜之內蘊含著一道名為“黎明”的術式,在他受到致命傷害時自動開啟 ,可以令他瞬間修復。
“這就是他所說變得更強嗎?”不知道為什麼,蘇憶安並沒有感到激動。
此時,他對迷霧森林中那位“老師”的身份不免感到好奇,不過這份好奇只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正當蘇憶安準備回到醫院時,一群身穿盔甲的領衛紛紛上前,手持各不相同的斬靈武器,將他圍了起來。
“你被指控殺害平民,現已被批准逮捕。”
為首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身背一把形狀奇異的紫金鐮刀,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平靜說道。
這時蘇憶安才想起,霧國的律法規定,異靈者禁止殘殺平民。
而自已,已經殺了好幾個。
“我建議你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中年男人握住鐮刀一端,緩緩開口道。
蘇憶安見狀冷冷說道:“如果我說,他們本就該死呢?”
“你不是執法者,沒資格私自行動。”男人搖了搖頭。
蘇憶安沉默,他知道自已越界了,但不後悔。
隨即,他緩緩把手抬過頭頂。
領衛們見狀,立刻將他控制起來,帶回總部審理。
三天之後,蘇克成醒了過來,在得知一切後,立刻趕往領衛們的總部大樓。
“他是我孫兒。”
領衛們見來人是蘇克成後,立即放行。
特製的鐵籠內,蘇憶安靜靜地坐在地上,透過狹窄的窗戶縫,呆呆地看著外面的天空。
這幾天他一直在思考著,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他想到蘇晨,始終想不通他做出這些事情的動機,如果只是榮華富貴,以他的能力,完全能夠輕易擁有。
如果是為了殺害自已,以他的實力早就可以虐殺自已千百次。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如果只是為了貪圖爺爺的財產,那麼殺掉爺爺才是最好的辦法,而不是僅僅讓他昏迷。
就在這時,鐵籠外出現一道蘇憶安十分熟悉的身影。
“小憶安......”蘇克成眼含熱淚,心酸道。
“爺爺。”蘇憶安見爺爺平安醒來,內心欣喜不已。
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很開心,蘇憶安臉上卻沒有絲毫情緒。
眼前的蘇憶安似乎像是變了一個人。
蘇克成微微一怔,不過馬上也反應過來,或許是因為受到了太大刺激。
“小憶安不用擔心,爺爺會帶你出去。”蘇克成安慰道,“你大伯一家......你也不必太有壓力,或許......從一開始就是我的錯......”
蘇克成自責不已,吞吞吐吐像是有什麼話要對蘇憶安說。
見此情形,蘇憶安有些疑惑,於是便開口問道:“爺爺為什麼要這麼說?”
蘇克成嘴唇張了張,就在這時,來了一位領衛。
“你可以走了。”
領衛開啟了鐵籠的門,示意蘇憶安已經被取消了罪名。
“回去再與你細說。”蘇克成一把摟過蘇憶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小憶安長高了。”
蘇憶安點了點頭:“好像是長高了一點點。”
回到家後,蘇憶安忍不住問道:“爺爺要和我說什麼?”
蘇克成坐在沙發上,雙手扶住額頭:“我見到你父親了。”
“他沒死?”蘇憶安平靜回應道。
蘇克成一愣,對於蘇憶安的這種反應有些意外,不過也沒有多想:“其實......有些事情,我一直在瞞著你。”
“你的空間屏障,來自於......倉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