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雞蛋裡挑骨頭
商綰綰見狀,很是無奈,只好親自動手,將季商堯的腿搬到凳子上。
但是季商堯好像故意不配合一樣,商綰綰費了好大的力氣。
她一個字也不想多說,兩個人繼續沉默著。
……
“手勁重了!”揉,捏了不到三下,季商堯嗆了一聲。
商綰綰沒有回應,但手下倒是減輕了幾分力度。
可時間還不過半分鐘,季商堯又開始雞蛋裡挑骨頭了。
“太輕了!你沒吃飯嗎?”這句話吼得語氣重了一些,唬得商綰綰一個激靈。
晚上這麼晚才回來,該是跟那個陌生的男人吃了不少大餐吧。
按摩起來卻是有氣無力的,季商堯心中暗自嘲諷著。
停了半晌兒,商綰綰調整了一下狀態,繼續給季商堯按摩。
他說得很對,自己晚上確實沒有吃一口飯,又擔驚受怕的。
晚上回來,還無無緣無故地挨一頓氣受,可真是夠倒黴的!
“感覺還是不對!”季商堯依舊不滿意,繼續挑刺道。
商綰綰的按摩手法和按摩力度都和往常一樣,怎麼今天就處處不對了呢?
“是你今天不對吧?”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商綰綰回懟了一句。
“你不僅空崗,態度還很惡劣,這是不想做了嗎?”
季商堯怒喝道,就像平時對待在工作上出差錯的員工一般,語氣兇得很。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會小心的。”
商綰綰鼻子一酸,心裡頓時委屈得要死,說出的話都帶了顫抖的哭腔。
聽到這悲慼的哭腔,季商堯心裡頓時抽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今晚的戾氣就是格外嚴重,見到商綰綰就來氣。
商綰綰用力地吸了吸鼻子,不讓眼淚流下來,一邊小心地給季商堯按摩。
在她最無助最焦急的時候,心裡第一時間想的全是季商堯。
可當商綰綰像瘋了一樣到處找他的時候,季商堯連電話都打不通。
如果不是學長,恐怕母親早已出了意外。
可她回來之後,季商堯卻像吃了槍藥一般,說話處處不饒人。
一想到之前將希望寄託在季商堯身上,商綰綰就覺得可悲又可笑。
她母親危在旦夕,他卻只擔心她有沒有做好本職工作。
到底還是一個無情的資本家,改不了的本質,是她痴心妄想了。
季商堯無情到,竟然連她的解釋都不願意多聽一句。
商綰綰越想越難受,還是情不自禁地落了淚,這滴淚恰好落在了季商堯的手背上。
一滴冰涼的觸感,瞬間在季商堯手上暈染開來。
她哭了?明明很心疼,可說出的話終究是不受控制。
“你哭什麼?是我把你怎麼樣了嗎?”季商堯仍舊語氣冰冷。
“當然沒有。”
在這個男人面前落淚,商綰綰也覺得羞愧難當,憤恨地抹去了臉上的淚水。
可這在季商堯眼裡看來,倒更像是自己強迫了她一樣。
明明心裡很委屈,卻還這樣故作要強,賭氣一般地說著氣話?
季商堯心中煩悶,只想一個人待會兒,怒喝道:“我不勉強你,不想做就出去!”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自然是在趕人了,商綰綰心中委屈更甚。
她強行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迅速地跑出了季商堯的書房。
商綰綰捂著半張臉,不願讓別人看到她哭泣的狼狽模樣。
好在這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熟人,她飛速跑回房,將自己關在門內。
終於,沒有別人了,商綰綰也慢慢地放下了捂著半張臉的手。
她倚靠著房門,身子慢慢地滑了下去,眼淚也能跟著一滴滴地滾落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
這一晚上,商綰綰過得很是心痛。先是母親突然要轉院,將她嚇得魂不守舍。
本以為回家能夠平復一下波瀾的情緒,不曾想卻被季商堯一頓陰陽怪氣地嘲諷。
這個男人,一直都這樣陰晴不定嗎?
商綰綰吸著鼻子,也不顧淚水在臉上肆意氾濫,嗚嗚地哭出聲來。
……
而季商堯那邊,心情也分外複雜。
看著商綰綰難過離去的背影,是那樣蕭索孤單。
他心裡又何曾好受過?甚至有點後悔和愧疚……
他不該那樣對她,那樣的態度,對一個女孩子來說,終究是過分了一些。
但季商堯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他根本拉不下那個臉。
尤其是看到那個陌生男人,親自為商綰綰開啟車門,迎她出來。
他們兩人到底什麼關係?為什麼看上去像是認識了很久一樣?
季商堯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默默吃醋了。
過了一會兒,顧冥來到了書房。
“怎麼樣了?”季商堯關切地問道。
剛剛商綰綰跑出去的時候,季商堯便讓顧冥偷偷跟著了。
“商小姐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好像在裡面默默地哭泣。”
顧冥悄聲跟在後面,還聽了一下房間的動靜。
其餘的他什麼都沒有聽見,就只聽到了商綰綰難過的抽泣聲。
“知道了。”
聽顧冥這麼一說,季商堯揪心不已,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更加懊惱。
但他臉上卻沒展露什麼異樣的情緒,萬般思緒只在心裡不斷攪動。
“少爺,還有什麼吩咐嗎?”
雖然季商堯沒表現出什麼,但顧冥看得出,自家總裁心情並不好。
“你去查一查,今天跟著商綰綰一起回來的那個男人的身份。”季商堯說道。
顧冥點了點頭,便連夜去調查了。
助理走後,偌大的書房又剩下季商堯一個人,他長嘆了一口氣,靠在沙發上。
他心裡,其實很想知道商綰綰晚上究竟遭遇了什麼。
季商堯下飛機的時候,大雨才剛剛消停,地面滿是積水和泥濘。
而大雨滂沱的那段時間,正是商綰綰不顧一切奔向他公司的時候。
他很擔心,也很想知道,可商綰綰解釋的時候,他就是一句也不想聽。
這到底是怎麼了?不該這樣的,應該好好聽她解釋的。
其實商綰綰的按摩手法很純熟,不輕不重,恰到好處,沒有任何不妥。
季商堯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