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不遂人意
書房內。
季商堯又戴上了面具，只露出一雙幽寒的冷目，陰沉地看著商綰綰。
商綰綰站在季商堯面前，雖然仍舊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卻看清了他的眼神。
那雙眼眸，好似一片浩瀚星辰，彷彿一不注意，就會被吸進去……
商綰綰不由自主地避開了季商堯的眼睛。
顧冥再次逼問道：“說，是誰指使你來的？”
商綰綰心下慌亂，自己本就無人指使，可當時實在是事出緊急，才出此下策。
眼前的人本就不好惹，如果讓他知道自己被設計了，該生氣成什麼樣子？
可事情已經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還是老實交代了吧。
商綰綰咬了咬牙，坦白道：“其實，真的沒有人指使我。”
此話一出，季商堯的眼神果然更加狠厲了。
“我真的是一個受害者！而且我也沒有對一個大叔下藥，今天你的助理也看到了，我為了我母親的醫藥費，都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思去給你下藥？”
商綰綰把想到的都說了出來，她真的只是單純地為了醫藥費啊！
季商堯怒火中燒，震怒道：“你敢耍我？”
“我不敢！”商綰綰矢口否認。
季商堯看著就權大勢大，她商綰綰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又怎麼敢招惹呢？
“其實，與其調查我，您倒不如調查調查您身邊的人，例如給你開藥的醫生，還有經手過藥品的任何一個人。”
商綰綰為了擺脫困局，開始嘗試給季商堯做偵探。
“你身邊的人才更有動機好嗎？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弱女子而已！”
季商堯瞪了她一眼，譏諷道：“弱女子，可是逃不出閣樓！”
商綰綰滿頭黑線，有口莫辯。不逃，難道等著你找人打我？
“你在我身上絕對搜不出什麼東西的，也查不到什麼證據！”
“商小姐，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顧冥忍不住插嘴道。
“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今天我就算死在這裡，答案也依舊一樣。”
商綰綰雖然心裡十分不安，但還是鎮定自若地說出了事實。
只要有一線生機，她就必須辯白，畢竟母親還需要她的照顧。
可眼前那個戴面具的人，似乎一點都不相信自己，臉色終日陰沉不已。
罷了，若是自己真的死在這兒，還是得請求他們照顧一下自己的母親。
但是事情也並沒有商綰綰想得那麼糟糕，季商堯只是冷哼了一聲，並沒有說不信。
“既然如此，就暫不追究。不過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你依舊是第一疑兇。”
聽到季商堯這樣一說，商綰綰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在這之前，你就留在家裡做幫傭。”季商堯繼續冷冷地吩咐著。
商綰綰本以為自己可以走了，聽到這話有些愕然。
“我不是隻是來做護工的嗎？”
護工尚且還需要一些醫療知識，可是幫傭……不就是給人端茶倒水的傭人嗎？
“你的記性還真是差，這麼快就忘了那兩百萬了？”
季商堯冷嗤一聲，他現在可是幫商綰綰還了債的債主。
“那兩百萬是你主動給的，又不是……我讓你給的。”
商綰綰急忙反駁道，但是說到後面又有些底氣不足。
“哦？那我現在是不是應該立刻把你送回去，給那個男人做老婆？”
看到商綰綰自不量力的樣子，季商堯帶這些調侃的意味。
商綰綰啞口無言，嫁給那個油膩的花心大蘿蔔做老婆？她當然不願意！
所以，她只能理所當然地認下這筆賬。
只是這兩百萬對她來說，並不是一筆小數目，甚至可以說是一筆天價。
如果只是做護工和女傭，這得還到什麼時候去啊？
商綰綰頓時感到昏天黑地，人生無望……
而季商堯看到商綰綰沉默不語的樣子，便預設她同意了，不再理會。
“商小姐，我帶你去你的房間吧。”顧冥說道。
“管吃管住啊？”商綰綰順口問道。
“嗯，季家的每一個傭人，都必須要住在這裡。”顧冥回答道。
畢竟這麼大的一個別墅，需要很多人來打理，傭人自然需要隨叫隨到。
商綰綰點了點頭，只好跟著顧冥去了。
其實，在這裡住也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商家她早就不願意踏足了，一看到那些人醜惡的嘴臉，商綰綰就感到噁心。
屬於商綰綰的房間，面積非常小，大約只有10平方米，是傭人的標配間。
裡面只有一張床，一副桌椅，還有一個衣櫃。
傢俱佔據之後，也只剩一個可以轉身的空間了。
原來在這偌大的豪華別墅裡，也有這樣不起眼的房間……
“明早會有管家過來，告訴你日常需要做的事情。”
顧冥帶她來到房間，簡單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折騰了一天，商綰綰有些疲憊地躺在床上，悵望著天花板。
自己已經是個小女傭了嗎？直到現在，她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商綰綰曾幻想過自己做很多光榮而偉大的職業，可是做女傭，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偏偏天不遂人意，命運總是愛這般捉弄人。
但今時不同往昔，如今的情況已經不允許商綰綰規劃自己的職業生涯了。
她只想儘快賺錢，然後治好母親的病，再把欠的錢趕緊還清。
可是兩百萬……真的要拿一輩子去還嗎？
商綰綰越想越頭疼，所幸閉上了眼睛。
睏意漸漸襲來，商綰綰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顧冥安排妥當後，又回到了季商堯的書房。
“少爺，都安排好了，人也並無異樣。”顧冥向季商堯交代著情況。
顧冥離開商綰綰的房間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
而是在商綰綰的門口逗留了片刻，側耳傾聽，但卻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季商堯期間也思考了一下商綰綰的話，並非毫無道理，所以便暫時放過她。
“繼續查。”季商堯命令道。
顧冥頷首領命。
“但也別讓那女人太好過，她還沒有完全洗脫嫌疑。”
季商堯不放心，在顧冥走之前又吩咐了一句。
“少爺，您放心，一切都會安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