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有備而來
見季商堯應允了,商綰綰毫無表情,直接上樓去找他進行對峙。
就連進書房的時候,商綰綰都沒有敲門,徑直而入,冷面相待。
既然這個男人都不尊重她,自己又何須尊重他呢?
慣常的書房,季商堯身邊通常只有助理顧冥陪伴在側。
可這一回,他的書房裡還多了一個人,就是那個殷勤幫忙的小翠。
此時,她換了一身女傭裝,好像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正在擦拭著書架。
看來,小翠不僅沒被懷疑,還被季皇帝提拔成御用宮女了啊?
商綰綰心裡冷笑一聲,暗暗嘲諷道。
季商堯還跟往常一樣,在辦公桌上處理著成堆的檔案。
只是,在商綰綰的心裡,那個曾經對她施以援手的季商堯,形象早已轟然崩塌。
這個辦公桌,是商綰綰揮之不去的陰霾,是他再次傷害自己的地方……
她心裡的那些感激,伴隨著猜忌和傷害,也全都化為烏有。
“我要辭職。”商綰綰的臉色極冷,語氣也透著絲絲的寒意。
這樣冰冷的話語,倒是季商堯第一次從商綰綰口中聽出。
他不由地抬起頭,好奇地看著這不同以往的商綰綰,並不言語。
“之前答應一年半的免費工,按照一個月兩萬的護工工資,一年半就是三十六萬,加上你幫我媽媽付的一百萬元,一共是一百三十六萬元,我會盡快還你的。”
商綰綰早就計算好了自己虧欠季商堯的錢,顯然是有備而來。
雖然他幫了自己很多次,但每一次,都不是無償的……
“你這個工作,我勝任不了,沒辦法繼續待下去了,所以我要走了!”
商綰綰冷冷地說完,就準備離開季商堯的書房。
“說得簡單,你對我兩次下藥的事情,並沒有結束!”
季商堯冷嗤一聲,這樣就想走了嗎?
見他還是揪著自己不放,商綰綰怒氣又燒上來了,她不由地攥緊了拳頭。
又是下藥?說到底,他從來就沒有相信過自己!
“你說我下藥,可你有親眼看見我下藥嗎?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藥一定是我的?或者你把藥品搜出來啊?”
商綰綰氣得渾身發抖,季商堯除了專權霸道,可曾有過絲毫判斷?
“粥是你做的。”季商堯依舊冷言道。
“難道說,你讓我給你做飯的第一天,我就按捺不住給你下藥了嗎?而且,我為何要給你下那種藥呢?”
商綰綰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起來?
“就算藥真的是我給你下的,那我不是也親自當了你的解藥了嗎?我給你親身解毒了,這還不夠嗎?”
商綰綰吸了吸鼻子,極力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守著自己最後的驕傲。
“所以……勞煩季總高抬貴手,放我離開吧!你可以把我當做,一個居心不良妄圖接近你的女人,最後卻被你拆穿,計劃敗露了!”
看著商綰綰紅著的眼眶,字字誅心般的控訴,季商堯愣在那裡,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見季商堯不說話,商綰綰以為,他仍是不放心錢的問題。
“你放心,錢我給你打個借條,以後肯定會還給你的。只要我還完錢,今生絕對不會再糾纏你,保證你再也見不到我,可以麼?”
今生不再見?不知為何,季商堯聽到這句話,心裡頓時抽了一下。
眼前的女孩子,強行忍著眼中的淚水,眼底盡是說不出的委屈和倔強。
季商堯仍舊沒說話,胸口好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般,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請問季總,我可以走了嗎?”
受不了季商堯長久的沉默,商綰綰又一字一句地大聲問道。
“可以!去收拾東西,立刻走人!”
季商堯的思緒驀地被拉了回來,語氣中不經意地帶著些許憤怒。
見他憤怒又嫌棄的樣子,商綰綰的心徹底涼透,她一句話也沒說,咬著嘴唇離開。
書房內,氣氛瞬間變得壓抑不堪,顧冥和小翠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季商堯面無表情,怔了半晌兒,壓著嗓子說道:“你們也出去!”
顧冥和小翠點了點頭,也急忙退出了季商堯的書房。
現在的書房內,也只剩下了季商堯一人,他鬆弛了一下剋制的狀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捏著眉心,頭疼欲裂。
為什麼剛才明明很心疼,卻還是對她那麼兇?
季商堯閉上眼睛,眉頭緊凝。
……
商綰綰迅速收拾好行李,一刻也不願再待在這裡。
她又回到自己那個空蕩蕩的家中,裡面的傢俱甚至都蒙上了一層灰。
空氣安靜的,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母親仍在醫院昏迷,家中空無一人,世界塌下來,也得自己扛著。
孤獨感瞬間侵襲而來,商綰綰心裡很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劉香菱會不會再來為難自己?
到那個時候,應該不會有人再為自己撐腰了吧?
那個人,終究是半點信任都不肯給……
雖然,他曾經給過自己片刻的溫暖與生活的支撐。
但是,一切都結束了……
商綰綰深吸了一口氣,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這大概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了。
“南茜,我想把房子賣了,你幫我留意一下可靠的買家,可以嗎?”
南茜是商綰綰最好的閨蜜,在房源這方面有一定的人脈。
“房子?你要賣掉你家的老房子嗎?”電話一旁的南茜異常驚訝。
“是的。”
“綰綰,你為什麼要賣掉你家的房子啊?你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南茜有些擔憂地詢問道,這些天,她都沒有足夠的時間關心一下閨蜜。
“最近是遇到一些事,你也不用多問了,總之我已經決定賣房了。”
商綰綰堅定道,畢竟她欠季商堯的錢太多了,一年半載根本無法賺到一百多萬。
“你瘋了嗎?這可是你和你媽媽的家啊,把房子賣了,你住哪兒?”
南茜有些不可思議,依然極力勸著商綰綰。
“媽媽還在醫院,她不在家裡,這家算什麼家?”商綰綰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