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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昭呈上一個竹筒:
「臣跟蹤若雨夫人這幾日,發現她去平安廟,給廟主遞訊息時被我們抓了個現行。」
開啟竹筒,取出裡面的紙條一看,真是不得了。
「已下劇毒,王宮今夜定亂。子時起事,拿下妖后及其子人頭者賞。」
這就是他們今日突然下劇毒的原因!
若御廚用這個胡椒做晚膳,我們今晚就會見閻王。
接著若雨夫人帶著叛軍起事,北涼就會落入他們手裡。
真是一環扣一環,好算計!
「報!」
此時有急報傳來。
辜渠真手下的一個副將大步走進議事殿,行禮稟報:
「啟稟大王,太后,辜渠將軍!平安廟內五千精兵已被我們全部俘虜,搜出五箱炸藥,待將軍發落!」
辜渠真此時上前道:
「大王,太后!昨日良昭大人發現若雨夫人今日要去平安廟。」
「臣覺得太過蹊蹺,於是派兵搜山,果然發現平安廟後山上藏著五千精兵,全是述律的家兵,上次內亂的漏網之魚。」
「事急從權,臣只能先派下屬將叛軍全部抓獲。臣知情不能及時稟報,請大王太后降罪。」
康兒大喜,對辜渠真道:
「將軍智勇雙全,何罪之有呢?本王要重賞你們。來人,將一百金賜與將軍和其下屬士兵。」
本就倒在地上的若雨夫人,此時像斷了線的風箏,沒有了剛才的精氣神。
我對著若雨夫人身邊計程車兵做了一個手勢,士兵把她嘴裡的布又扯了下來。
我溫和地對若雨夫人笑道:
「若雨夫人,您看看這裡還有什麼沒有查到的,或者您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下面有官員噗嗤笑出聲。
我關切地繼續問:
「對了,剛才您說這個宮女冤枉了您女兒,那您知道讓她投毒的人是誰嗎?您一位堂堂貴婦,怎麼會制炸藥?哀家相信,你一定是被逼迫的。主謀定是另有其人。」
若雨夫人聽到我的問話,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她匍匐在地上,邊搖頭邊說:
「太后英明!我們都不是主謀,主謀另有其人!請太后娘娘為我們做主!我們都是被逼的!被逼的!」
我又添油加醋:「夫人,您是被誰逼的?只要供出主犯,我相信大王會網開一面的。」
若雨夫人抬頭看著我,大言不慚道:
「是玉月,是她!對!是她逼我們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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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良昭對視一眼,看來若雨夫人是不準備把真正的主謀招出來了。
不過再捉一個述律家的玉月,我們也不虧。
我對著門口計程車兵下令:「傳令下去,將玉月公主押上來,還若雨夫人一個清白。」
士兵們很快出宮門拿人去了。
這時長風提著一條魚回了議事殿:「回稟太后,養魚池有毒,魚也有毒。」
好了!現在幫兇、人證、物證都有了,只差主謀。
今日朝會過長,但是也很精彩,議事殿裡所有人都不想錯過看好戲的機會。
在等士兵們押玉月的當口,年紀大的貴族和官員們乾脆坐在了地上。
我突然想起早上徐廉稟報的難題,幽州和泰州之間要鑿山洞還是修山路的事,
便轉向辜渠真的方向問道:
「辜渠將軍,剛才你的副將說,你們找到了幾箱炸藥來著?」
辜渠真一臉懵看著我回答:「五箱。」
我看向徐廉問:「徐大人,你剛才不是在說幽州和泰州之間的山脈,不知是鑿山洞還是修山路嗎?」
徐廉點點頭回答:「是。」
我笑著說道:「哀家這裡有個餿主意,你們聽聽能不能行。」
徐廉和辜渠真互看一眼。
我繼續說:
「何不試試用這五箱炸藥去開山?」
「若是這山不太高,那直接用炸藥把山炸平,連線幽州和泰州;若是這山高大,那就試試能不能炸個山洞出來,總比人工一點點去鑿要快得多。」
徐廉握拳行禮道:
「太后說得有理,只是下官需要派人去試試能不能行。」
我點頭稱是:「是得試過才行。炸藥威力無窮,試行時注意安全。」
徐廉和辜渠真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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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半個時辰,除了徐廉他們幾個要臣,大部分官員和貴族都坐在地上了;
赫坎玲更是坐在椅子上偷偷打了好幾個哈欠。
玉月被押了進來。
「你們幹什麼!?我是公主,你們竟敢對我無禮!」
她披頭散髮,上次罰她禁足,到現在才第一次出公主府。
一進殿,看見官員坐在地上看好戲的樣子,玉月先是奇怪,接著看到跪在殿上的若雨夫人,趕忙跑過去扶她:
「大姨你幹嘛跪在這裡?」
玉月拉不起若雨夫人,她望了望四周,又抬頭看向我問道:
「你幹嘛讓我大姨跪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