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人來報:“據說出現在天賜湖邊的那些幼苗產量高,而且容易存活,種出來後,一顆果實切成幾塊,每塊都能各自長大成苗。”

“只要伺候的好,過不了幾年,咱們兇胡人就也都能吃飽!”

赤爾伽太陽穴突突蹦躂:“這都哪兒聽來的胡言亂語?”

線人答:“大夏的《根莖類種植手冊》,二王子從邊城那買的,據說很便宜,幾個銅錢就能買到。”

赤爾伽想殺人:“隨便買本書就信,他們是不是傻?”

線人弱弱道:“這書是大夏安寧郡主寫的,據說當年邊城就是靠她寫在書上的內容變成如今這模樣。”

赤爾伽:……

赤爾炎冷哼一聲:“就算是真的,想種夠能餵飽所有兇胡百姓的果實,那得多久?難道這麼多人就乾等著那幼苗長大結果?”

線人吞了口口水:“啊那倒也不是,二王子說既然天賜湖邊能長幼苗,說明那的土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

“大家大可不必傻乎乎等著幼苗長大,直接從大夏買種子就行了!”

他說:“所以現在,二王子和百姓們種的地,圍著天賜湖,已經有好大一片。”

赤爾伽想起最近徵兵時聽到最多的一句話,生出吐血的衝動,百姓們說——

“當什麼兵啊,種地去!”

“種地安全能吃飽,打仗送死純無腦!”

這打油詩自然是出自瀟瀟之手,有來無影去無蹤的NPC在,她想往兇胡傳什麼訊息,那不要太容易。

比如兇胡天災是因為背信棄義,比如老天降下恩賜是因為停止兵戈,比如爭鬥沒前途,種地養全家……

一句兩句,一處兩處,或許不能讓兇胡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再加上吃進嘴裡甜絲絲的紅薯香噴噴的土豆,加上由長城貨運加急運送到兇胡的活生生的小魚苗,加上兇胡百姓們臉上越來越多的笑臉……

誰還想打仗?

有些得知兇胡變化的大臣還在擔心:“倘若由著兇胡人吃飽穿暖,無病無災,今後豈不是又要變成我大夏的心腹大患?”

回京述職的寧安生冷著臉,語氣嘲諷:“劉大人這話好笑,彷彿兇胡人學著種紅薯的時候,咱們大夏就一直止步不前。”

“新稻普及、農具改革、天下糧倉、鐵器冶煉,大夏在往越發強盛的路上狂奔,便是兇胡人都吃飽了,他們追得上嗎?”

皇帝哈哈大笑:“寧愛卿說得好!”

左御史磨了磨後槽牙:“便是如此,安寧郡主和蕭將軍私自決定將種子和魚苗賣給兇胡,是不是也有失妥當?”

容衍冷著臉問:“按照左大人的意思,今後大家想做什麼是不是都要先向你彙報?”

左御史拱手彎腰:“起碼該稟報陛下,讓陛下定奪吧?”

皇帝懶洋洋道:“朕知道啊。”

左御史呆呆抬頭:“啊?什,什麼時候的事兒?”

說完他就知道要遭,果然下一刻便聽容衍冷笑:“怎麼,左大人是覺得這事也沒先報告給您知道,不高興了?”

左御史連忙跪下:“臣不敢!”

皇帝不理會他,只管和容衍說:“老三,你再把和兇胡交易的原因說給這群蠢東西聽。”

容衍領命。

“兇胡遭遇天災,鐵礦礦脈消失,這勢必會引起兇胡人的慌張,根據他們往日所作所為判斷,再次對大夏動歪心思只是時間問題。”

“我大夏近來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我們不懼兇胡,卻也不是好戰之人。”

“百姓才剛剛從連年征戰中緩過神來,若是又要因此受累,免不得士氣低落,而那才剛推行到關鍵時刻的新政新法,也必然大受影響。”

“若是任由兇胡人在鐵礦礦脈處折騰,無論是被他們挖出鐵礦石,還是挖不出來,都只會讓他們因為天災產生的焦慮更迫切地想對大夏出兵。”

“可如今這般,兇胡人都忙著種地養魚,那動兵的念頭自然就淡了。”

左御史插嘴:“笑話,區區田地魚苗,難道就能改變兇胡人天生好戰的兇性?”

容衍問他:“敢問左大人,如果讓你選擇,你寧願吃喝無憂平安一生,還是為了吃飽,拿命去拼?”

左御史仍然堅持:“可兇胡有三個王子呢,難道他們都選擇種地?”

容衍便笑了:“自然不是。”

“可是左大人,兇胡內亂對我們大夏而言,難道不是件好事麼?”

忙著爭執,忙著內鬥,誰還有心思算計旁的?

再說了,兇胡那掌兵之人,如今可是最不想打仗的。

作為兇胡赫赫有名的凶神,他從前可是能止小兒夜哭的,如今卻光著腳丫子鋤地呢。

倒也不是他真就洗心革面,是……

“是踏馬的這事兒邪門你們知不知道?”

“赤爾伽和赤爾炎跟我說想攻打大夏的時候老子第一個想舉手,結果踏馬的老子剛剛走出帳篷,他孃的一道旱天雷就劈在老子腳尖!”

“別跟老子說這是巧合,第二天早上天賜湖的湖水還莫名其妙少了一半,那麼大的湖,突然就沒了一半,你能想象嗎!”

“而且老子剛把拒絕的訊息送回去,第二天就踏馬的下雨,又把湖填滿了……”

若只是其中一件,聽到的人或許還能認為這是巧合,但這麼多巧合連在一起,誰不慫?

說完這痛事,赤爾南嘴快地補了一句:“大不了等這些糧食都種出來,我再和赤爾伽赤爾炎商量攻打大夏的事情,彼時咱們兵強馬壯糧草充足,可不得打的那大夏……”

話音未落,天空又是一道驚雷,這次除了赤爾南的腳尖之外,雷電還照顧了一下那些剛剛長出尺餘的菜苗,有那麼一小片田地化為烏有。

赤爾南:……

謀士們:……

“王子殿下,要不您還是閉嘴吧。”

瀟瀟當然不指望光靠幾道神神叨叨的天象就嚇住赤爾南,但只要他怕了,認慫了,大夏的發展速度難道還比不上兇胡?

若兇胡當真還不知悔改,踏平兇胡王都,完成天下大同,又有何難?

這些想法瀟瀟未曾說與旁人聽,但深知她意的容衍已在朝堂闡明。

“但凡我們大夏足夠用心,如今天時地利人和,誰能阻攔這日漸昌盛的富強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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