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生若有所思看著弟弟,只把他看得扭開視線,瀟瀟嘖故作老成地嘆了聲:“呀,二哥長大了呢。”

寧安回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不甘示弱地回嘴:“你才是我們家最小的!”

瀟瀟點頭:“對啊,所以的確應該你先成親。”

寧安回說不過她,就板著臉問:“磚塊和木材還夠嗎?”

嘿嘿,瞧他急的。

為了防止逗過頭哥哥炸毛,瀟瀟沒再玩笑,只是把這事兒又和爹孃說了。

事關子孫讀書的大事兒,二人當然不會反對,不但不反對,他們還立刻著手操辦,又讓今日來進行收尾工作的村民再多忙兩日。

聽說寧家要建個讀書室,村民們真是又佩服又羨慕,奈何書那麼貴,他們這輩子怕是學不來這樣的手筆。

討論規劃期間有村民猶豫著問:“豐年,老宅的事兒,你聽說了沒?”

昨兒他們不在家,回來得也晚,寧豐年神色淡了些:“只聽說一部分。”

村民們就七嘴八舌將他們還不知道的部分補全了。

比如老宅損失慘重,半個院子燒沒了,還死了個兒子。

比如寧二嬸至今不見蹤跡,寧老太懷疑是她放火後畏罪潛逃。

又比如寧老太準備給二兒子辦喪事,給村裡人都送了訊息讓他們去送豐才最後一程,大家都在私底下說,這是想讓他們出銀子填補家裡頭的空缺。

要知道鄉里鄉親的,無論參加白事紅事,那出禮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但是老宅乾的這叫人事兒嗎?死了兒子,倒被他們拿來當賺錢的買賣了?

有人憤憤吐槽:“總不至於還打算著讓咱們給她把寧二送出去的五十多兩銀子再送回去吧?”

“咱也不是那麼有錢的人家啊。”

正說著呢,滿臉不情願的寧小姑戴著個不倫不類的蒙著紗的斗笠出現在寧家外頭:“大哥,大哥你在家嗎?”

這不廢話麼,這麼多人,難不成都是闖空門的?

宋氏離得近,擦乾淨手上的水走過去:“有事兒?”

寧小姑在紗巾後頭翻了個白眼:“我找我大哥,有你什麼事兒?”

宋氏還沒說話,就聽寧豐年含怒道:“若是沒我媳婦兒什麼事兒,想必也與我無關,你走吧。”

寧小姑這下急了,她委委屈屈不甘不願地發現寧豐年不打算退讓,這才勉強喊了聲“大嫂”。

宋氏本來挺生氣的,但見寧豐年護著她,反而寬了心。

老宅如今一團糟,也算是惡有惡報。

寧小姑覺得大哥比從前威嚴多了,他本來長得就壯,再這麼把臉一板,還怪嚇人的,她惦記著娘給的任務,低頭看著地上把話說了。

“大哥,不管咱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二哥走了,你好歹來送一送吧,也算全了這些年吃一鍋飯的情意。”

“人死如燈滅,即便二哥從前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他這一走,你也就忘了吧。”

“爹孃年紀都大了,就算二哥糊塗,爹孃卻實實在在辛苦將你養大,你若還惦記著舊情,逢年過節去看看爹孃,也不算過分吧?”

寧豐年不知道要是不曉得二弟妹在縣衙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會不會被這妹子說出幾分愧疚,反正現在,他只覺得透體寒涼,頭皮發麻。

倘若二弟妹在縣衙說的都是真的,那他這後孃,得心狠到什麼程度?

可二弟妹那欺軟怕硬的性子,哪兒來的勇氣敢在縣太爺跟前撒謊?

半晌聽不到他回應,在家當大小姐慣了的寧小姑來了脾氣:“跟你說話呢,大哥?你們到底去不去?我說你不至於是為了不想出禮,就連二哥的葬禮也不願意出席吧?爹孃都把人剔出族譜了也自願為他張羅,你怎麼好意思?”

看著他們身後那氣派的大屋子,寧小姑心裡頭泛酸:“果然越有錢的人就越小氣!”

話音剛落,瀟瀟從廚房走出來:“去。”

寧小姑看不慣大房這麼寵著一個丫頭片子,但也不好這時候反駁她的話,只好酸不拉幾提醒:“可別空著手去,讓人笑話。”

按照衙役的說法,寧二嬸昨兒暈了,今兒個再怎麼,沈縣令也會把這事兒定個說法,至少傳喚相干人等上公堂是免不了的。

她也想用原主的這雙眼睛好好看看,看看老宅的下場。

既然妹妹都這麼說了,首先寧安生和寧安回就沒意見,正好今天是書院輪休的日子,寧安生也覺得昨夜學習效率大大提高,就並不介意花時間走一趟。

即便是寧安回這掉錢眼裡的,也沒急著走,他怕老宅那群瘋子發病,別傷著妹妹和娘。

寧小姑此行目的完成,又頗為留戀地看了眼大房的氣派新屋,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走的時候嘴裡還忍不住嘀咕。

“有什麼了不起的,回頭等我嫁個財主官老爺,比你家房子大上十倍!”

瀟瀟耳聰目明,聽完只想笑。

老宅也真有本事,明明過著那樣的日子,偏養出個心比天高的女兒,可見教育對下一代的重要性!

她轉頭鄭重強調:“咱們的學習室,一定要好好建!”

既然要參加喪禮,建學習室的事情就只能暫時擱淺,本著廣撒網多撈魚的原則,寧老太將全村都通知了個遍,導致寧二叔的靈堂外滿滿當當全都是人,搞得跟他是多麼有地位的大人物似的。

寧老太和寧老頭在靈堂裡待客,穿著素淨,面容悽苦,外人看來著實滿面悲傷。

寧豐年卻因為她的表現更覺可怖。

注意到大房眾人,寧老太眼睛一亮,哭靈的聲音都要比方才更加響亮。

“我的兒啊,你去的好慘啊!”

大房眾人只覺得胳膊上很快地爬出一圈細密的雞皮疙瘩。

見他們就站在外頭沒進來,寧老太很快沒了耐心。

“什麼意思,老大,你二弟從前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他如今已經以死謝罪,你卻還要這樣記仇,讓他死不瞑目嗎?”

事到如今,她還要倒打一耙,寧豐年嘆了口氣,還未開口,就聽得不遠處傳來陣陣馬蹄和腳步聲。

村民們都不解張望,唯有知道一些內情的大房諸人神色複雜讓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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