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的百姓們對沙暴早就習以為常,雖然最近著實次數多了些,但好在規模不大,對他們的生活也造不成什麼影響,而且這幾回沙暴帶來的沙土和從前很是不同,從前都是乾巴巴的黃沙,風吹就跑,這一次,他們似乎覺得沙暴之後家門口的土地顏色都深了些。

沒了兇胡人作惡,又因為種地賣羊得了實惠,百姓們心情實在大好,便都沒有太過在意,唯有瀟瀟時常揹著手在空曠處踱步——

這可不是普通的沙暴,這是XX詩裡的沙暴哈哈哈哈!

本來她還擔心種子給出去百姓們種不出來,現在,嘿嘿嘿。

只待京城來信對兇胡戰事做最後決斷,她和爹孃小哥哥就算完美完成任務,能一起高高興興把家回咯!

京城朝堂上,文武百官正各抒己見。

有的說:“三殿下年輕氣盛,這次是僥倖勝了,那下回呢?總不能將我大夏國運寄託在那虛無縹緲的運氣上吧?”

有的說:“都說窮寇莫追,兇胡本來就已經敗走,這事兒就結束了,三殿下偏要長途跋涉追殺到人家邊城,這有什麼意義呢?”

有的說:“這下好了,咱們和兇胡算是真正撕破了臉,原先還能和談,如今真是談都沒法談!”

皇帝一言不發,就坐在龍座上讓他們說。

有名武將聽不下去:“照你們的意思,兇胡人屢次犯我大夏,我們不但不該打回去,還應該陪著笑臉再嫁個公主過去讓他們蹉跎?他們配嗎?我們有毛病嗎?”

方才開口的幾名文官支支吾吾,覺得被個大老粗說贏了很沒面子,可待要反駁又找不著詞兒,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三殿下也不能為了自己的軍功,就不把將士們的性命當回事,分明能和平解決的事兒,為何非得兵戎相見,攻打兇胡邊城得死多少人啊!”

沈相斜眼看說話的人:“劉大人開口之前話都過腦子了嗎?但凡你在腦子裡轉了一圈,也不能吐出‘和平解決’這四個字兒。”

“兇胡是第一年進犯咱們大夏嗎?你見他們哪年見好就收了嗎?咱們退一步之後,你看他們是跟著退一步,還是蹬鼻子上臉繼續蹦躂,踩著咱們的臉面找底線?”

“還和親,我記得劉大人家正有個風華正茂未曾婚配的女兒吧?要不讓你女兒去?”

劉大人條件反射說:“不行不行,萬萬不行!”

沈相呵呵冷笑:“怎麼著,陛下的公主可以和親,你女兒反倒不行,你劉家女兒比皇女更為矜貴?你家女兒都不肯,憑什麼就要求公主殿下去和親?”

劉大人心念急轉:“非也非也,只是小女身份低微,便是去了,恐怕也要讓對方覺得咱們大夏不夠重視,再說了,公主們生在皇家,自小飽讀詩書,深明大義,本就明白自己應當擔起家國重任。”

一名新晉的年輕官員這會兒也笑了,劉大人怒喝:“你笑什麼!”

年輕官員不卑不亢:“下官笑咱們泱泱大國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某些人非但不敢打回去,還眼巴巴要送尊貴的公主去和親求饒,送了人丟了臉,還擔心送去讓人家羞辱的人地位不夠,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還什麼飽讀詩書深明大義,怎麼著,不去和親就是白讀了這麼多年的書,不肯嫁給那些殺害大夏子民的劊子手,就是她們不懂道理,心中無家國了?”

沈相滿含譏諷:“劉大人這般寬宏大量,當個文官真是屈才,不如直接換身衣服去廟裡坐著給人當菩薩拜得了。”

劉大人啞口無言,嚴相一聲輕咳,立刻有人前赴後繼:“話不能這麼說,凡事需點到為止,咱們不也同意支援糧草兵馬讓三殿下退敵了麼,可他既然已經成功,又何必非要深入兇胡?”

“諸位大人也不過是替那些因此喪命的將士們痛心惋惜罷了。”

沈相繼續懟:“痛心惋惜啊?那邊關將士們駐守多年,糧草從來不曾富足,在他們挨餓受凍的時候,謝大人怎的沒說痛心?在諸位日日美酒佳餚的時候,怎的沒人想起痛心?”

那謝大人不服氣:“那我是個文官,邊關打仗的事情本就幫不上忙,沈相這般言語,我也沒見你捐了家產助力啊!”

這話一出口嚴相就知道要遭,果然,只見沈相眉梢高高挑起,還似模似樣理了理衣裳這才道:“慚愧,本相廉政清明,雖不吝家財,卻也只杯水車薪,不過幸好生了個還算有用的兒子,找到了高產的新稻種,按照那稻種的產量,只需三年,我大夏無論黎民百姓還是駐軍將士,再也不會有人餓肚子!”

輸了,只要新稻種出場,他們嚴氏一黨就輸的徹徹底底!

嚴相咬牙切齒,聽沈相得意非凡:“啊對了,陛下,前些日子老臣收到西江縣來信,說那些稻種長勢喜人,再過幾個月啊,又是一場大豐收!”

皇帝難看的臭臉終於舒展開來。

這時謝大人憋不住又開口嘀嘀咕咕:“沈相也曉得豐收是來年的事,還沒見著影兒呢,有什麼好吹噓的。”

便是此時,門外有人高呼——

“報!陛下,戰報到了!兇胡戰敗,求和!”

皇帝如在夢中,愣了半晌沒回過神,還是沈相頭一個喜笑顏開:“謝大人聽見了嗎?大夏勝,兇胡敗。”他還特意強調:“剛發生的,就在當下。”

說完他就一撩官袍:“恭賀陛下,這是天佑我大夏啊!”

謝大人:……

“恭賀陛下,天佑大夏!”

群臣附和聲響徹大殿,然而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就沒人知道了。

不知是誰見不得沈相那群人歡天喜地的模樣,硬是要在這種時候破壞氣氛:“陛下,儘管這次三殿下僥倖得勝,今後也萬不能再如這般衝動行事,畢竟那邊關算得上毫無產出,真打起仗來壓根幫不上忙,還得長途跋涉送糧食過去,勞心勞力,損耗和花費都極大。”

皇帝剛舒展開的眉頭就又皺了回去,他懷疑這群御使出生的時候沒把腦子長全,半點不知情識趣,他正高興呢,非得這種時候給他找不痛快嗎?

此時沈相輕咳一聲,掛著讓嚴黨們心慌不安的笑容說:“啊,說到這個,差點忘了,陛下,臣還有個好訊息要告訴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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