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笑到幾乎拉不住韁繩,容衍就滿臉寵溺替她控馬,同時也時刻注意著她的安全。

云爾雲弎等人已經麻木,各自望著天閒聊:“姑娘真是天賦異稟,這麼快就學會騎馬了。”

“是呀是呀,不過咱們主子是從哪兒找到的這馬?居然和姑娘的風馳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姑娘那個詞兒怎麼說的來著——這是在故意秀恩愛給我們看麼?”

“能別提這茬嗎?我好不容易才假裝看不到。”

主子真的過分,沿路和姑娘一個勁甜甜蜜蜜不說,就連這些細節處都要將狗糧塞得滿滿當當。

都說近鄉情怯,瀟瀟亦然,看到縣城入口的時候,她拽了下容衍,緊張得搓手手:“小哥哥,你說我是應該先去見爹還是先見娘?”

容衍耐心地拍拍她的手背:“寧叔擔心寧嬸在家不方便,已經在縣城租了院子將她接過去待產,你二哥也能隨時照應。”

瀟瀟才後知後覺遲鈍地反應過來,哦對大哥說過這事兒,她給忘了。

不曉得是不是瀟瀟那句“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讓陸院長產生了什麼共鳴,寧安生和他師父一起完成邊關和談之後,就被陸院長拉著踏上了求學之路,說是要看著沿路的風景慢慢回家,所以瀟瀟和容衍都回了趟京城又來到夕江縣,他倆還在路上晃著。

有容衍安排的人跟著瀟瀟是很放心的,而且陸院長眼界光,學識高,有他帶著大哥一對一私教,大哥的未來定不可限量,只是不免惋惜大哥看不到家中么兒出生。

“寧大哥讀書刻苦,如今能得陸院長親自帶著領略風土山川,定會更上一層樓。”

道理瀟瀟都懂,大哥讀書時的勤奮是大部分人望塵莫及的,但他自出生就待在福緣村,見的都是那一畝三分地,見識方面確實比不上那些王孫公子,但陸院長的出現恰恰彌補了這些不足。

她相信大哥,也相信陸院長。

將那些許愁思拋下,瀟瀟整理整理儀容,打馬往皇田奔去。

此時,寧豐年正在檢查稻穗穀粒的飽滿程度,他同沈縣令說:“應該就是這幾天,可以抽水了。”

沈縣令對寧豐年的經驗那是十成信任,況且他的判斷和自己這邊農官基本一致,不趕著這幾天收糧,回頭沒準又要趕上雨天。

“不過,朝廷安排的欽差大人還沒到,咱們要不要再等等?”

聽到這個問題,為了給他驚喜一直沒說這欽差身份的沈縣令露出個神秘的笑容:“不用不用,寧老哥你放心,欽差是個講道理的人,他定也不願咱們為了等他就錯過收割的好時機。”

寧豐年還有些猶豫,便聽到個耳熟的聲音說。

“縣令大人說的沒錯,就按爹你說的辦吧。”

寧豐年先是怔了怔,隨後一張臉笑成花兒:“瀟瀟!哎喲你怎麼回來了!”

瀟瀟要從馬上蹦下來,這動作看得寧豐年心驚膽戰,好在容衍眼疾手快熟能生巧一把將人兜住,瀟瀟也不管他色厲內荏瞪視,借力就朝寧豐年跑。

“爹!我想你們啦!”

寧豐年笑的見牙不見眼:“哎哎哎,好好好。”

然後才後知後覺看向剛剛扶住女兒的少年。

“參見三殿下!”

方才沒認出來,定睛一看,這不正是當初住在他們隔壁的阿衍公子,當今三殿下嗎!

容衍沒讓寧豐年這禮做全,反而自己躬身:“寧叔,好久不見。”

“一直沒機會親口謝過當初的照拂,和為隱瞞身份和您道個歉。”

寧豐年連道不敢,對著容衍甚是拘謹。

他畢竟是土生土長的大夏人,對皇族天生敬畏,瀟瀟也不逼他,人人平等的觀念屬於現代,如果硬要打著為他們好的旗幟改變他們的思想,那不是幫他們進步,而是害了他們。

所以瀟瀟等寧豐年稍微緩和一些才開始詢問這些日子家中變化,聽他說二哥非得拖著婚期等她,瀟瀟內心又是感動,又是歉疚。

“真是委屈了嬌兒姐姐。”

寧豐年哈哈一笑:“你卻不知道,便是你二哥同意先把親事辦了,錢家閨女也是不肯的,她呀,比你二哥更希望你親眼見證他們成親。”

瀟瀟就嘿嘿笑著和容衍炫耀她的人格魅力,一來二去可算是讓寧豐年把舌頭捋直了說話。

“原先我還擔心這稻種會不會出意外,瞧見這飽滿的穗粒才安心下來。”

“這已經是我們種下的第三輪新稻,看這模樣,收成絕不比前幾回少,我從前也和你說過的,有的稻種啊,頭茬種出來收成好,越往後卻越差,我這幾個月都在擔心遇到這種情況……”

提起種地的事兒寧豐年就開始滔滔不絕,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口乾舌燥,早有經驗的沈縣令從旁遞過茶水,寧豐年灌下一整杯才怪不好意思的收住話頭,又下地去看他的寶貝稻穗。

這時沈縣令才言簡意賅告訴瀟瀟寧家老宅那些人的結局。

老太太惡事做盡早已問斬,寧老頭和寧小叔被髮配做工,起初還哼哼唧唧試圖矇混過關,偶爾還故意提起自己和將軍府頗有淵源想沾光偷懶。

後來“不知怎的”,勞工間開始流傳老宅和寧家的那些恩恩怨怨,大家知道他們非但不是貴人的親人,反而有仇,頓時態度大變,什麼髒活兒累活兒都往他們身上丟。

從前偷的懶,這下都得加倍奉還。

後來,那寧老頭真的病了,奈何沒人相信,他畢竟年紀大,沒撐得了幾日便去了。

可笑的是他寄予厚望寵了一輩子的小兒子對他的死無動於衷,首先想到的是處理後事麻煩又費銀錢,於是讓人帶信告知寧豐年,若是他不管,就打算一張破席子將人裹走扔在山裡頭了事。

得知此事後寧豐年出錢給寧老頭打了副棺材,但同時也給寧小叔帶話,今後由他自生自滅,再不會管他,無論書信還是口信,寧家都不再理會。

寧小叔原以為他在嚇唬自己,可試探著送出幾封信後發現當真被退回來,這才後悔不已。

早知道就對爹好一些,好歹也是和寧家聯絡的緣由,如今爹一死,大哥,不,寧家那裡就真和自己一刀兩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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