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寧安生和容衍,自打其他人打聽出他們一個是農戶之子,一個是落魄公子,自然就沒了攀談的心思。

嘰嘰喳喳的對話不堪受擾,寧安生和容衍有志一同,默默挪動屁股,想換個離沈天賜遠一點的位置,察覺二人有嫌棄自己的意思,沈天賜立馬態度更加堅決地……得罪人……

那些被沈天賜拒絕的人一看這傢伙瞧不上自己,卻要跟農戶和破落戶待在一塊,看向二人的目光立刻變得充滿敵視。

寧安生且算了,容衍著實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沒有將那些擾人的蒼蠅或者蒼蠅的中心沈天賜踹走。

一上午的功夫,課沒聽進去多少,三人都心力交瘁。

好在今天是開學第一天,重在讓學子們熟悉環境和同窗,倒也沒上什麼不能耽誤的課程,三人渾渾噩噩半天之後,都習慣性期待飯點,奈何走到學院食堂聞了一圈,發現自己竟毫無食慾。

博文書院為了讓學子們安心學習,不必為瑣事操心,特意在學院設了飯堂,為了不讓自己顯得特殊,也為了不讓瀟瀟受累,他們原本是想在這解決午飯的,但……

飯菜不好吃啊,是那種看著就不想張嘴的程度。

寧安生還好,畢竟是吃過苦的孩子,眼一閉牙一咬,也就湊合過去了,沈天賜和容衍卻都拿筷子戳著碗裡的菜嘆氣。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古人誠不欺我。

見容衍和寧安生二人只點了最簡單的菜式,有些閒人蠢蠢欲動湊了過來,硬是坐在沈天賜身邊:“沈兄要不要嚐嚐我特意從家裡帶的點心?”

點心?

三人猶如醍醐灌頂,同時起身往教室走。

那人健步跟上,還在說:“沈公子有所不知,我家那廚娘是在宮裡待過的,手藝精湛,尤其做點心的本事,那是被貴人們爭搶的程度,要不是我家早年有恩與她,那也不能到我們家來,這核桃糕棗泥糕都與外頭買的不同……”

沈天賜聽了一上午叨叨,早就煩了:“能有什麼不同,吃來吃去還不都是那些個糕?”

那人撓撓頭:“瞧沈公子這話說的,坊間的點心不也就是那幾樣……麼???”

他目瞪口呆看著三人開啟差不多同款的小竹盒,從裡頭取出形狀各異的不知是什麼的點心,送到嘴裡嘎嘣一咬,那香味,哧溜。

餅乾已經涼了,但酥脆依舊,在口中被嚼碎之後,彷彿連呼吸都帶著奶甜奶甜的滋味,三人都覺得自己的身心和肚腹都得到了治癒,一上午的煩躁和飢腸轆轆瞬間被抹平。

原先他們覺得瀟瀟給多了,現在只覺得這小餅乾壓根不夠。

不光是方才吹噓自家點心的學子,越來越多的少年被吸引,雖然不好意思圍觀,卻根本忍不住那時不時投來的眼神。

容衍三人注意著分寸,將小餅乾留了小半,每節課下課時塞一個到嘴裡,殊不知聞著這味兒,其他學子那叫一個抓心撓肺,就連下午上課的老師進來時都忍不住問:“誰在偷吃點心?”

眾人皆將幽幽的目光投向容衍三人,偏偏他們正襟危坐,聽課最為認真。

三人大部分課程都一樣,但往下有一節律法,沈天賜對這玩意兒實在不感興趣,容衍和寧安生卻都報了名,他只好看著二人背影揮別,一不留神,那目光就落在了二人放在位置上的小竹盒。

容衍他們來到專為律法授課而備的書房時,陳庸鼻子抽了抽:“什麼味兒?”怪好聞的。

二人不動如山,但不知為何心頭隱有擔憂,不過具體在擔憂什麼,他們暫時還沒想出來。

陳庸以授課老師的身份考究了他們對律法的理解,然後將容衍安置在另一處,單獨對寧安生說:“你有一股子鑽研的勁頭,但凡是你學過的東西,都能安心學透徹,這是極好的。”

“但相對的,你也有一個不可忽略的侷限,就是讀過的書,還不夠多。”

寧安生並無任何窘迫之色,只恭敬行禮:“學生受教。”

第一眼,陳庸就對這少年十分喜愛,但鑑於他是個不苟言笑的人,此時也只是將他引到書架處:“但這不是大問題,這幾本書你先通讀,這裡的筆墨紙硯你也都可以使用,待會兒我回來時,告訴我你讀了什,又讀懂了些什麼。”

而後他走向容衍處,用寧安生也能聽到的聲音說:“你與我去隔壁,莫擾同窗清淨。”

容衍躬身跟上,二人出去後將門輕輕帶上,寧安生其實沒太在意,他現在滿腹心神都在眼前的書架上。

這麼多的書,是他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他伸手去碰時,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生怕觸到之時,夢就醒了。

沒用多久,寧安生就平復了心情,他從書架上選了本《中庸》,一本《大夏律》,沉下心來開始閱讀。

另一處,房門方關上,陳庸便膝蓋一彎:“參見三殿下。”

在他當真跪下之前,容衍想將人拉住:“無須多禮。”

陳庸卻堅持,還是順著方才的力度恭敬行禮:“這一禮,是下官對您的禮,也是下官替那些百姓行的禮。”

容衍推辭不得,便微微偏開身體,也朝陳庸執弟子禮。

陳庸眼角餘光瞥見,在心中默默點頭,他當然知道容衍在皇室地位尷尬,身為寵妃之子,卻並未受到重視,親母早早表態支援太子,對親子視若無睹——據說三皇子殿下此次出宮僅僅是因為姬貴妃不想在自己的生辰宴上看見他。

而陛下寵愛貴妃,對這位皇子的態度就更加古怪,該有的待遇都有,該有的尊貴不缺,卻也只當他是個華貴的擺設,彷彿因為他是貴妃之子而寵著,又因為貴妃不喜而冷著。

宮裡若有人對這位皇子不敬,陛下決不輕饒,可貴妃一說不想見他,陛下就順著貴妃的意思將人派了出來,讓人摸不著頭腦。

陳庸不是一個趨炎附勢之人,若自私愚蠢,即便身份尊貴,也得不到他一眼高看,但在得知容衍在為堤壩奔波時,他就在心裡認可了這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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