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平靜的聲音響起，“這不是保護，這是憐憫。”
“正因為憐憫，所以才會有保護。”賀昀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她視你為人。”
上帝之城本就是基於亞當才能架構而成，所以裡面的每一個合成人，都可以被視作是亞當的一部分，只不過亞當善於模擬出不同性格，不同形象的人，所以也絕對不會有人對此進行聯想。
亞當說:“這是一位感性的女性。”
賀昀忽然就感到了好奇，“亞當，你能演算出她接下來的舉動嗎？”
“她會選擇一個新的身份，因為她是一個理智的人，會做理智的選擇。”
賀昀並不懷疑亞當的話，亞當能根據每一個細小的選擇預演出無數個可能，而最後它會根據現有的情況得出一個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就連這一次，亞當的預演能力也是十分準確的。
當看到螢幕裡的寧檬離開後，賀昀問:“亞當，你會感到難受嗎？”
“我很抱歉，博士，你的意思是讓我開啟模擬感情繫統嗎？”
賀昀搖了搖頭，忽然就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傻了，怎麼會突然就想問亞當這個問題，他是程式又不是人，怎麼可能會有情感呢？
在偶爾會觀察陷入遊戲的玩家情況時，賀昀也會盯著玩家群裡的一些聊天記錄，無法抵抗誘惑的人類在徹底放開自我的時候，他們能做出來的事情不亞於那些曾經被他們所唾棄的毫無人性的犯罪者。
“亞當，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人類尚且比不上那些動物。”賀昀在看到群裡的一些暴虐的訊息後，他有了感慨。
“博士，人性經不起考驗。”
是啊，賀昀自己又何嘗不是這種人呢？
賀昀他忽然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該讓這個遊戲繼續下去，而這個群是否也並沒有建立的必要，他不確定了，“亞當，我是不是應該停止這個遊戲？”
一旦習慣了暴行的玩家，等到他們離開遊戲世界再回到現實世界時，他們還是否能夠轉變心態？
賀昀心底裡沒有答案，可他卻也清楚，能受到影響的人，絕對少之又少。
亞當沒有感情，所以他能保持最理智的態度，說出最客觀的回答，“根據計算，完成博士心願的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一旦成功，博士將成為本世紀裡最偉大的人，博士確定要半途而廢嗎？”
賀昀一時間又說不出話來了，他一直不喜歡與人交談，是因為那些人無法理解他的才能和抱負，他的理想一直都是成為能改寫歷史的科學家，一旦能給人換了意識的研究能成功釋出，他能想象自己的名字將會出現在教科書上。
賀昀下定了決心，“你說的對，亞當，我不應該放棄。”
“博士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為了成功，賀昀開始更加細緻的觀察起在上帝之城裡發生的種種事件，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發展，只要寧檬在徹底的放棄了迴歸的意願後，她的身體就將會被另一個意識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