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已退下,唯獨華妃還坐在座位上不動,宜修好奇的看向她,開口道:“華妃可是找本宮還有別的事情?”
華妃也不彆扭,開口道:“多謝。”
宜修:“你是因為何事謝我?”
華妃:“若不是你,這局只怕做的會漏洞百出。”
宜修:“我幫你善後,並不是要幫你,而是我自己也不想甄氏太過得意,你明白麼?”
華妃:“你害怕了?你害怕甄氏會在皇上心中佔有一席之地?”
宜修:“怕?我為何要怕?我是這大清名正言順的皇后,我為皇上誕育嫡長子,我有何要怕?”
華妃:“可是甄嬛那個賤人如今只是禁足碎玉軒,皇上並沒有處死她,這等大罪,你為何不求皇上重罰她!”
宜修:“我只是不喜歡後宮某一朵花開的太豔,打破後宮這均衡的水面,至於重不重罰,那是你的事,本宮和甄氏又沒有深仇大恨,你若是想置甄氏於死地,那便自己去籌謀。”
華妃:“不論如何,還是要多謝你。頌芝之前些日子送來的小弓箭,弘暄可收到了?他可還喜歡?”
宜修:“你那小弓做工精緻。弘暄倒是喜歡的緊,只是本宮素來不懂弓箭之道,你若是得空,可以來承乾宮教導弘暄。”
“本宮折折騰騰也累了,你若是覺著翊坤宮無趣,就去後殿看看弘暄吧。”
碎玉軒
柔則和祺貴人此刻正候在主殿,今日是碎玉軒主位的冊封禮,按道理她們要賀自己宮中主位晉封之喜。
只是柔則和祺貴人二人也不算是十分相熟,雖說同住一宮,可祺貴人每日都去敬嬪的啟祥宮坐著,要不就是去甄嬛的西配殿,不愛搭理柔則。
柔則早已經習慣這後宮女人對自己視而不見,二人雖說都在正殿,但是都各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也不搭話。
聽到宮門口傳來的聲音,二人共同起身,走至主殿門口,便看到了一身裡衣的甄嬛面色蒼白扶著浣碧的手。
小廈子的大嗓門兒扯著開口道:“皇上有旨,柔貴人搬回西配殿,西配殿從今日起關閉殿門,柔貴人在宮中閉門思過。”
柔則是最先聽到小廈子稱呼甄嬛為柔貴人的,這是怎麼回事?甄嬛今日不是封嬪了嗎?怎麼好端端的又成了貴人?
上前一步,看著小廈子開口道:“小廈子,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還要禁足?”
祺貴人也十分八卦的跟在柔則身後,小廈子抬起了眼,打量了面前的兩位小主,師傅一向不喜歡菀貴人,她不得聖寵,可是祺貴人可是近來新寵,自己還是要賣兩分面子的。
恭敬回答道:“柔貴人今日衝撞皇后,皇上生了大氣,這才下命讓柔貴人禁足,還讓柔貴人搬回西配殿了。”
“奴才還著急回去覆命呢,就不在這打擾兩位小主了。”
祺貴人:“知道了,你回去吧。”
祺貴人一向心思淺,見此刻甄嬛得罪了皇上皇后,自己阿瑪前些日子又遞來訊息說皇上在朝堂之上已經對甄遠道有所不滿,自己進宮來便曲意逢迎的討好甄嬛,這日子也是過夠了!
走至甄嬛的身側,出聲嘲諷道:“呦,這不是咱們的柔嬪娘娘嘛?不過如今我該叫您柔貴人了?今日柔貴人出宮門時,可是風光得意,現如今這般落魄,只著裡衣的走回碎玉軒,可真是丟人現眼的很呢!”
甄嬛抬起頭,打量著祺貴人。心中不願與她爭辯,扶著浣碧的手進了西配殿。
二人間從甄嬛嘴裡面問不出什麼,也都吩咐了各家侍女去打探今日在承乾宮到底發生了何事?
“你說真的?柔貴人穿了孝懿皇太后的故衣?”
柔則震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孝懿皇太后那可是皇上從前的養母,後來皇上改了宗室玉碟歸在孝懿皇太后名下,可是柔則畢竟服侍皇上這麼多年,孝懿皇太后在皇上心裡的地位,柔則是知道的。
只怕在皇上心中孝懿皇太后的地位要比他的那位生母德太妃還重,甄嬛一個小小的嬪位卻敢冒犯先太后,難怪皇上會這麼生氣。
芳若:“奴婢打聽的真真的,原本要送到主殿的吉服突然破損,玉貴人這才派人去內務府取了孝懿皇太后從前的故衣,若是拿了其他符合宮規的吉服也就罷了,偏偏還是皇后和皇貴妃儀制的吉服。”
柔則:“她下五旗出身,又無子嗣,貿然封嬪,自然是惹得眾人不喜,憑她那個賤人也配用和我名字相同的封號,還配住在碎玉軒的主殿。”
“老天爺果然是長眼,如今她被禁足在宮中,這些日子,咱們總要好好照顧一下這位柔貴人!”
永和宮東配殿
沈眉莊聽著採月向自己稟報的訊息,也知道了嬛兒今日冊封未成,還惹怒了皇上皇后,心中為嬛兒著急,便想去碎玉軒探望。
順嬪佇立在正殿門口,見行色匆匆的沈眉莊開口道
“惠貴人是要忙著去何處?”
沈眉莊行了一禮,開口道:“不過是覺得宮中煩悶,想隨便出去走走。”
順嬪:“隨便出去走走?只怕是聽說了碎玉軒的事,著急去探望你的好姐妹吧?”
見順嬪識破了自己的心思,沈眉莊低著頭不再說話。
順嬪:“碎玉軒如今是滿宮裡最晦氣的所在,皇上已經下旨,讓柔貴人禁足碎玉軒,禁止有人探望,你還巴巴的趕上去?”
“你一日是本宮宮裡的人,便要聽本宮的話,現在趕快回你的東配殿好生給本宮待著,別為這永和宮再招惹些是非來!”
沈眉莊:“可是,嬛兒她…”
沈眉莊還想辯解是什麼,便看順嬪已然將臉冷了下去,板著臉開口說道
“你若是真擔心柔貴人,本宮便去替你稟了皇后,讓你今日就搬到碎玉軒去與柔貴人同住!”
身邊採月輕輕的拉了拉自家小主的裙襬,開始低聲的勸著:“小主,小主,如今柔貴人已經禁足,您若是再摻和其中,只怕自身難保,還是要保全自身才是,老爺夫人在宮外還等著您的好訊息呢。”
聽著採月的勸導,沈眉莊彷彿這才想到了自己遠在濟州的家人,心中無奈,扶著採月起了身,回了自己的東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