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守在興陽城外十五里,早就得了訊息的戍衛京都的右候衛驃騎將軍趙山河立馬橫刀,帶領一隊人馬站在驛道之上。

“報——”背插令棋的探馬單膝跪地,手舉令牌,“報趙將軍,青州驃騎將軍沈存玉奉旨歸京!”

趙山河接過令牌驗看,朗聲大笑,“好,好!眾軍聽令:點起火把,隨本將迎沈將軍歸京!”

“是!”右候衛上千將士齊聲響應,收起兵器弓弩,點燃火把,迎候大夏赫赫有名的女將軍,沈存玉歸京。

遙遙望見前方跳躍的火把,沈存玉既美又帥的冷峻容顏展開,衝到火把前十丈,舉長槍喝停眾將後,跳下戰馬,快步走向身著黑盔黑甲的戍城衛將領,行禮朗聲道,“青州守將沈存玉,奉旨歸京,請將軍查驗。”

聽到果然是沈存玉回來了,留著絡腮鬍的壯漢趙山河跳下馬,快步迎上前,“存玉!你可回來了!”

沈存玉驚喜道,“趙三叔!沒想到今日是您值守。”

趙山河抬大手,欣慰地拍了拍沈存玉的肩膀,“三叔聽說你又帥兵擊潰數千水寇,好樣的!”

沈存玉挺直腰桿,朗聲道,“存玉無論到哪,都不會給咱右候衛丟人現眼!”

她這話喊出口,莫說趙山河,就連他身後的右候衛將士都熱血沸騰了,高舉火把,嗷嗷直叫。

沈存玉挑眉,笑得甚是張揚,“三叔,我先進城拜見祖父,改日再回來與眾兄弟吃酒。”

趙山河連忙道,“今晚你得歇在營裡,明早城門開了才能進城。”

沈存玉心頭一跳,壓低聲音問道,“城裡出了何事?”

趙山河低聲罵道,“不知是哪個見不得朝堂安穩、百姓過好日子的畜生,一個月內兩度刺殺萬歲和侯爺。你放心,萬歲和侯爺都平安無事,但興陽九門戒嚴,除了八百里加急文書,晚上誰都不得出入。”

祖父平安無事便好,沈存玉點頭,“是該戒嚴,存玉與三叔一塊回營。”

趙山河見這假小子聽勸,笑呵呵道,“你的房間早就打掃乾淨,走,咱們回營。”

左右候衛,原為左右武侯府,由武安侯沈尚直統領。沈存玉十歲參軍,入的便是右候衛。

趙山河將沈存玉送到營中小院門外,壓低聲音道,“你還不知道吧?你二叔三日前帶兵,趕往北庭都護府迎戰突厥了。”

沈存玉帥氣的長眉微挑,她還真不知道。

第二日一大早,沈存玉守在興陽城正南門外,待城門一開便與守城的兄弟們打了聲招呼,衝入城中就見堂弟沈彥佑站在城門內大路旁,衝她揮手笑。

沈存玉衝到近前,跳下馬扶起行禮的堂弟,責備道,“這麼冷的天,你跑出來做什麼。”

十三年前,沈存玉的親弟弟被人擄走,武安侯府亂做一團,沈存玉的二嬸祝氏受驚早產,歷盡驚險生下二房長子,武安侯賜名為“佑”,希望這孩子能得天庇佑,平安長大。

沈彥佑自小便體弱多病,得太醫靜心照料,雖比同齡的孩子弱小些,但總算熬過了最兇險的幾年,慢慢長大了。但家裡人還是怕他病倒,細心照看著。

面色蒼白的沈彥佑指著身上的狐裘披風,輕聲笑道,“我穿得厚實一點也不冷,只想早點見到阿姐。”

“哪就差這一會兒工夫了。”沈存玉一把把堂弟拎上馬車,塞了進去,“走,回家!”

被提上馬車的沈彥佑甚是無奈,“阿姐不要總把我當孩子,提來提去的。”

沈存玉翻身上馬,笑聲清脆,“等你長得比姐高了再說。”

城中百姓見到沈存玉,紛紛行禮問好,“沈將軍,您可算回來了。”

“小老兒聽說將軍又打了勝仗,將軍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

在這一片恭賀叫好聲中,馬車內的沈彥佑用帕子捂住嘴,低低咳嗽了幾聲,滿眼都是心疼。旁人只見到長姊的榮耀,卻不知她走到今日吃了多少苦。

把堂弟送回武安侯府後,沈存玉直奔兵部衙門見到祖父蒼老消瘦的臉,眼圈一下就紅了。

她不過離家一年餘,祖父怎蒼老了這麼多?

看著不輸男兒的好孫女,沈尚直笑得慈祥,“誰給咱們家玉兒氣受了?告訴祖父,祖父幫你出氣。”

沈存玉一抹忍淚抬起下巴,“還有誰?祖父自己數數您多久沒給孫女寫過家書了?”

沈尚直隻字不提自己南下歷險的事,笑道,“是祖父的錯,祖父用紫泉劍向玉兒賠罪可好?”

沈存玉靈動的眸子轉動,“紫泉劍是您的寶貝,孫女可不敢要,您把凌霄弓賞給孫女就成。”

凌霄弓是沈尚直用了多年的寶弓,沈存玉眼饞許久了。

沈尚直笑著搖頭,“凌霄弓祖父要給一個人留著,不能給你。”

嗯?

沈存玉明亮若星的眸子一轉,擼起衣袖,“哪個神射手入了祖父的眼?告訴孫女,孫女保證絕不把他比下去。”

沈尚直哈哈大笑,“他現在還比不過你,且再等三年。”

三年就能超過自己?沈存玉挑挑眉,不再追問神射手是何人,轉而問起正事,“萬歲既派二叔去了北庭,為何還要急召孫女回京?”

沈尚直示意許川關上房門,“讓你回來,是有一件大事要交給你去辦……”

不大一會兒,沈存玉殺氣騰騰地從房中出來,將許川請到無人廂房追問,“祖父南下的事連我都不知道,訊息是怎麼走漏的?”

許川垂首莫對。

沈存玉臉上的殺氣更濃了,“我二叔去北庭,是否與此事有關?”

許川委婉提醒道,“侯爺不希望小將軍插手此事。”

“老子想幹什麼誰也管不著!”能讓許川露出這副有苦不能說的模樣的,還能遊說!沈存玉手握劍柄甩披風轉身便走。

許川連忙將她攔住,“小將軍請聽末將一句……”

沈存玉抬眸,毫不遮掩一身的殺氣,“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讓開。”

若是讓開,這小祖宗回去就要把侯府攪得天翻地覆了,許川知道勸不住,硬著頭皮轉移沈存玉的注意力,“侯爺可曾跟您提起沈戈?”

“什麼沈哥不沈哥,今日就是沈祖宗來了都沒用,讓開,否則別怪老子不敬長輩。”沈存玉繞過許川就走。

許川硬著頭皮再次擋住沈存玉,“烏沙鎮沈戈與彥義小公子長得一模一樣。”

手中的寶劍鏜啷落地,沈存玉探雙手抓住許川的雙臂,顫聲問道,“你說什麼?老子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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