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貘，擅長引人入夢。”
貘看到我們兩個過來也不意外，溫順的趴在地上，彷彿是在等候我們發落。
青掏出匕首向貘刺去，我來不及阻攔，周圍的一切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是幻境！我們回到了最初的樹林。
我剛想問青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便看到青手中捧著一個袖珍版的貘，只有拳頭大小。
“可惜了，這一身修為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恢復。”青說話間便變戲法似的把貘收了起來。
“你把它放在哪裡了？”我好奇的在青身上翻了又翻，也沒找到貘的蹤跡。
“秘密！行了，耽誤了這麼久，快趕路吧！”
我們這次很快離開了樹林，來到了一個小溪邊過夜，我們明天要翻越小溪旁的懸崖，奔向另一片莽莽森林。
我看著篝火出神，青不知什麼時候彈了我腦殼一下。
“傻丫頭，想什麼呢！”
青順勢坐在了我旁邊。
“我在想，那個村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有好多疑點。”
“世間萬般事，皆是機緣，此次在村裡的際遇，便是你我的機緣。”青雲裡霧裡說了一堆，我還是沒能理解。
“怎麼個機緣法？求求青大爺給我講講唄。”
青被我一求，又是一臉臭屁樣，饒有興致和我說了起來。
“你先和我說說你的疑問。”
“這可太多了，村子為什麼憑空消失了？村子裡的人呢？還有老者的兒媳婦呢？”
“這村子裡的一切都是貘的幻境，包括老者和他的兒子和兒媳婦。”
“不！不可能！他們明明可以離開村子！而且他們離開村子那麼多年，生活在俗世，怎麼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下？”這個結果太令人難以置信了，我下意識反駁，卻也發現了從始至終，並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他們出過村子。
我一時語塞，只能又問：“那那個道士是怎麼回事？他說貘是他師父送給他的，他師父為什麼要這麼做，把一個人放進夢裡折磨他？他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現過這是幻境嗎？”
“這夢連我都險些著了道，他一個修行幾十年的道士如何能認得，而且這幻境就是他的執念所化。”
“為了一個執念，就把他困頓在一個夢裡幾十年，值得嗎？”
“他為了一己私慾，殺了一個村子的人，吃了整個村子裡的孩子，你說他該不該這樣？”
這個回答讓我怔在原地呆滯了好久。
見我失落落魄，青補充道：“這些年他師父用夢境將他困住，是最好的辦法了。倘若放他在世間遊蕩，這世上不知又要有多少冤案。他這些年在夢境裡自以為是操盤的人，其實自己才是棋子。”
“那老者一家出現在夢中的意義是什麼？我想不明白他出現的意義。還有，為什麼貘會引導我們闖進幻境。”
“呦呵，不錯嘛，終於問到一些關鍵問題了！”
“其實很簡單，只把他關在村子裡，讓他和自己殺過的人朝夕相處，除了讓他崩潰，沒有別的用處，而且要不了多久他就會發覺出幻境。老者一家就像是平靜的水面中出現的石子，雖然只能泛起一陣漣漪，卻能告訴池中的魚，這池塘是真的，而魚兒離開池塘就不一定會面對怎樣的天地了，至少在池中是安全的。”
“道士是魚，老者一家是石子，道士的師父是造池塘的人，那我們呢，我們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