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檢負責人辦公室。
紀賀州眯著眼睛,手裡還提著那張被他抓皺的報紙。
面前是剛才在墓園和姜潼聊著天的杜若橋。
“喲,大忙人居然也會有時間來見額這個老朋友啊!”
紀賀州放下了手中的報紙,調笑倒。
聞言,杜若橋挑了挑眉,“怎麼,我來見你,你不高興?”
這麼多年來,紀賀州一直派人在找他。
只是他不想見他而已。
現在自己親自送上門了,這傢伙倒是陰陽怪氣的。
這讓他一點也不爽好吧。
“怎麼會。”紀賀州輕哼一聲,“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高興得想要把他直接捶死。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辦公室裡又陷入了一片沉寂。
過了好半餉,紀賀州緩緩開口,“怎麼?這次肯出面,是為了姜潼嗎?”
“對。”
杜若橋從來不會否認自己的目的,他這次出來就是為了自己的學生,順便對付譚奇。
聽到他的話,紀賀州挑了挑眉,倒是沒有繼續說話。
見他這副模樣,杜若橋就知道他肯定又在密謀些什麼。
大家都是老狐狸了,自然夠了解對方的。
“怎麼?又憋著不說話,是什麼路子了?”
“我一直在查。”紀賀州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查了整整三十年,終於查到了當年的一些蛛絲馬跡。”
“什麼?”
“你的孩子可能沒有死。”
聽到紀賀州這樣子說,杜若橋忽然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
這怎麼可能?
那麼小的一個孩子,直接從母體中被刨離,怎麼可能還活著?
紀賀州這是在尋他開心嗎?
但是以他的性格,應該是不會才對。
“我剛剛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也很驚訝。”紀賀州繼續眯緊了雙眼。
杜若橋還是有些不相信這個訊息,“這是誰和你說的?”
“於恍,如果你還記得的話。”
他當然記得這個人是誰。
也是當年他們的競爭對手之一,只不過是譚奇那一派的。
杜若橋忍不住開口質疑,“他的話能信嗎?”
紀賀州微微搖頭,嘆息道:“有時候人死前的言論,也可以是良善的。他後來被譚奇整的可比你慘,因為知道得太多了。”
那時候的於恍已經無當年的那種蓬勃向上的姿態。
才六十多歲,居然比他還要顯得蒼老,五指盡缺,身上也有著許多的疤痕。
人在這種時候,最需要的便是溫暖了。
所以他一救濟了他之後,於恍自然對他死心塌地。
然後他就把當年的很多訊息告訴了紀賀州。
比如譚奇指示他做的那些什麼事情,再到後來譚奇想毀屍滅跡,把他弄死。
但是她僥倖逃脫,卻只能苟延殘喘的過生活。
聽到紀賀州的話,杜若橋開始變得沉默了。
經過了內心的一番掙扎後,他終於是妥協了。
“他說了什麼?”
“他說,當年他不忍心幹殺害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在他還有呼吸的時候,他就把他隨便送人了。”
紀賀州忽然的又想到了什麼,淡淡道:“是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