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師打起精神,重新投入到教學中去,但那些瘋言瘋語還是傳到了她的耳中。
“聽說了嗎?殺豬的把文老師那個了。”
“殺豬的?楊澤明?”
“不然還有誰?”
“真那個了?你看見了?”
“衣服都扯掉了。”
……
“她們可真行,編得有鼻子有眼的。”文老師把我抱在懷裡,她看向白雲,“你說我要是雲該多好啊,雲那麼白,那麼高,永遠也不會被地上的塵埃弄髒。”
“文老師。”村長找了過來。
“村長,你有何貴幹?”文老師知道自己是個外人,村長只會一心向著這個村裡的人。
“你別聽她們胡言亂語,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村長拍了拍文老師的肩。
文老師後退一步,“村長,您有話直說。”
“哎呀,我正有事跟你商量,你看你也不小了,一個女孩子在外也沒人照顧,多不安全。以後指不定還會有這種事發生。我兒子還沒結婚,我看你倆挺合適的,要不咱們訂個日子,把婚結了吧。”
“荒謬,荒謬至極!”文老師冷冷看向村長,“我不會同意的,等支教結束我就會離開。”
村長也冷下臉,“文老師,你還不明白你的處境嗎?只要我大肆宣揚,你以後可別想過安生日子。在這裡我最大,你想離開,沒有我的允許,是不可能的。”
“你在威脅我?”文老師心下一驚,也許從來到這裡開始,她就出不去了。
“說什麼呢,文老師,我不是在詢問你的意見嗎?”村長又換上了笑臉,“下個月初八和十六都是好日子,你看你選哪個?”
“可怕!太可怕了!再待在這兒,會沒命的。”文老師內心不斷壓抑著恐懼,卻還是止不住地顫抖。
“總要給我點時間吧,我連你兒子都沒見過幾面。”
“那就訂在下個月十六吧。”村長笑呵呵地轉身離開。
“逃,必須要逃走。”文老師下定決心。
入夜。
文老師望著窗外的夜色,星星點點,閃爍著她未知的命運。山村的寧靜夜晚讓她心中充滿了不安。她下定決心,決定逃離這個禁錮她的山村。
她帶上了我。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山間小道上,文老師小心翼翼地穿越田野,躲避著夜行的陰影。她的心跳聲似乎已經融入了夜風的低吟。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善待她。在山間小路的拐角處,一群村民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文老師,你要去哪呀?”一個年長的村民開口。
文老師感受到了絕望。
文老師最終還是被追捕,被帶回了山村。
文老師被關進了山村一座陰暗的小黑屋,四周瀰漫著潮溼的氣息。窗外的月光透過破舊的窗戶,勉強照亮了她被困的角落。心中的希望猶如燭光,微弱而搖曳。
不知過了多久,在文老師以為自己要餓死時,門終於被開啟了,村長沉著臉走了進來。
文老師瞥了一眼門口,那裡站著兩個年輕的村民。
就算門口沒人,她也逃不出去,她知道村長的柺杖只是個虛設。
“文老師,我早就勸誡過你的。”他丟下食物和水,轉身離去。
文老師連將饃舉到嘴邊咬下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將饃慢慢掰成小塊,再慢慢送入口中,吃了大半個饃,又喝了半瓶水,她才感覺好了一點。
她將剩下的饃掰成小塊餵給我,又將水倒入手心餵我喝下,才心疼地摸了摸我的頭。
“白雲,你都瘦了。”
“喵。”我走到她身邊,在她腿邊趴下。
時間過得很慢,文老師的心情也變得愈加沉重。她清楚自己逃脫的機會越來越渺茫,而下個月十六,與村長兒子結婚的日子卻愈發逼近。
這期間村長又送了一次食物過來。
“文老師,想通了嗎?”
“想通了,我不會離開了,你放我出去吧,我想洗個澡。”
“再等等吧。”說完,他便又離去。
在結婚前一天,村長才帶了群婦人過來,給文老師洗漱。
“文老師,明天你就是新娘了,新娘可要打扮得美美的。”村長樂呵呵的。
文老師就任由她們對自己進行“改造”。
“哪來的野貓?”一個婦人踢了我一腳。
“別碰她!”文老師大叫。
“自身都難保了,還管貓呢。”那個婦人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
接下來便是等待明天的到來。
在那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村莊裡傳來了歡笑聲和喜慶的歌謠。婚禮的鞭炮聲伴隨著歡快的音樂,填滿了整個村子。人們湧入了村頭的小廟,裝飾一新的喜慶紅紗,翩翩起舞的紅帷幕,彷彿整個天地都沉浸在幸福的氛圍中。
然而,唯獨文老師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她穿著喜慶的紅裙,美麗而冷峻,但似乎和周圍的喜慶場景格格不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淡淡的憂鬱,彷彿心底有著無法言說的秘密。
村長兒子站在文老師的身旁,他面無喜色,目光飄忽。或許,這場婚禮對他來說並不是一場他自願參與的慶典。他的神情顯得有些疲倦,或者說,是一種深沉的無奈。村長夫婦卻異常開心,滿臉笑容地宴請著前來參加婚禮的親朋好友。
文老師就這樣嫁給了村長兒子。
平淡的日子沒過幾天,便又再度掀起了波瀾。
村長兒子上山砍柴時,不小心摔了下來,當場死亡。
喜事轉眼變喪事。
文老師又背上了“剋夫”的罵名。
村長老婆哭得呼天搶地,一個勁地打罵著文老師。
村長也很心痛,畢竟他只有這一個獨生子。
但他心中又起了思量。自己才五十多歲,應該還能再生。
他將目光移向文老師,嚥了口唾沫,他忍了很久了。
深夜,村長潛進了文老師的房間。
“誰?”文老師大驚。
“文老師,別叫,年紀輕輕就讓你守寡,肯定是不行的,你以後就……啊!”村長話未說完,被文老師踹了一腳。
“你,你別不識好歹!”村長沉下臉。
村長老婆聽到動靜,趕了過來。
她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破口大罵。
“你這個死狐狸精,才剋死了我兒子,又來勾引我老公,我打死你這個狐狸精。”
“瘋婆娘,你瞎鬧什麼?”村長攔住了她。
“好啊,你還向看她,我不活了,來人呀!快來看看呀!”村長老婆大叫起來。
她掙脫村長,向文老師撲去。
“我打死你個騷狐狸精!”
“夠了!”村長使勁一推,村長老婆向後跌去,頭撞上了床沿,便沒了聲息。
文老師想要逃跑,卻被村長用柺杖敲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