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文用槍對準杜山的腦袋。

三兄妹站起身,“大哥,你走好。你走了,我們會留一個孩子過繼到你名下,讓你的血脈長流,家族興旺。”

“哈哈哈——”

杜山聽了大笑,半晌笑聲止住,摸了摸眼角,嘆息一聲,“這一槍下去,我們兄妹之情盡了,怎麼做,取決於你們。”

三兄弟對著趙志文點點頭。

砰——

一槍打在了杜山腦袋上。

三兄妹鬆了口氣,正要努力做出一個悲傷的表情,卻發現了異常。

杜山坐在那裡動也沒動,子彈穿過了腦袋留下一個深深的孔洞,正在一點點彌合。

在三人震驚之中,杜山身子開始膨脹,最終變成了一個高達兩米的怪人。

趙志文一邊護著杜麗,一邊開槍向後退。

“我就知道大哥你不是人,沒死在精神病院,原來和你兒子一樣,你是怪物。”

三兄妹暗中都鬆了口氣,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他們的親哥哥。

“大哥,那就別怪兄弟們心狠手辣了,你根本不是人,”杜河掏出槍,對著天空開了一槍,宛若煙花,卻是訊號彈。

原本走了的賓客們此時湧入了院中,手持武器,將杜山包圍在內。

杜壯一聲令下,眾人火力全開,瞬間將杜山覆蓋,杜山倒下了,像個死人一樣跪倒在地,頭耷拉著。

火力稀稀拉拉地停止了,兄妹三人看著杜山一動不動,如釋重負,“它死了!”

杜山卻突然抬起頭,睜開眼詭異地笑了。

三兄妹還未注意到。

“梁玉——梁玉——我好害怕!”

吧嗒——

在棺材裡,梁玉拉亮了燈。

一閃一閃,就是外面的彩燈接入了棺材當中。

他跟著坐起來。

“挺屍啦——”

朱玉晴嚇得尖叫一聲向後躲。

“吵死了!”

朱玉晴一愣,揉了揉眼睛,“梁玉,是你——混蛋,讓你嚇我!”然後從後面撲了過來,撲進了梁玉懷中哭了。

“喂,美女,你認錯人了。”

朱玉晴一聽破涕為笑,“屁,化成灰都認得你,自從認識你,我從來就沒有這麼倒黴過,不是你還有誰?”

然後掏出一枚小鏡子舉到梁玉眼前,“看,是不是你?”

梁玉一看愣了,鏡子中的自己不是杜小河,而是他自己。

只是挪開鏡子後,他又變成了杜小河。

再看朱玉晴,穿著婚紗的她,在朦朧的燈光下美不勝收,梁玉情不自禁地捧住她的臉。朱玉晴被這一幕驚喜到呆住了。

這時候,她才想起了要說的話和心裡想說的話:“我愛你!”

“我愛你!”小蝶曾在這樣的場景中曾經說過。

“小蝶——”

梁玉的聲音輕柔得如同流淌的音樂,然而在朱玉晴耳中如同刺耳的劃玻璃聲。

看著他的唇向她嘟來,朱玉晴抬起一隻腳將她的白色長筒襪扯下,圈成洋蔥圈塞進了梁玉的嘴裡。

“混蛋,清醒清醒,我不是女詭小蝶,我是朱玉晴!”

直播間。

:“我還以為他們吻在一起。”

:“男主這是什麼狀態?感覺小蝶很討厭。”

:“總感覺男主出現了問題。”

圓頂大廳,朱莉卻捂住了臉,無聲地在哭泣,沒人能理解梁玉,但她懂。

“難怪宋佳說你中毒已深,我看無可救藥啦——”

朱玉晴騎在梁玉身上給了他鼻子上一拳,梁玉頓時淚流滿面。

一個棺材裡,梁玉坐在這頭,朱玉晴坐在那頭。

梁玉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偷偷看了一眼那頭的朱玉晴,那明明就是小蝶嗎,就連生氣的模樣也一模一樣。

當他抱住她的時候,這次就連掌心上的傷疤也沒疼過。

不是小蝶還能是誰?

理性告訴他,那就是朱玉晴。

之所以出錯,是他大腦出了問題。

就在兩人鬧彆扭的時候,聽得外面杜山一聲長嘯,梁玉好奇撐住棺材板將其挪開一條小縫,向外望去。

朱玉晴也好奇地湊過來。

兩人向外望,眾人圍攻杜山,杜山沒死,反而露出詭異的笑容。

等杜氏三兄妹發現後,將恐地大吼,“給我繼續射擊——”

也就這時候,橐橐橐,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像黑壓壓的一團烏雲,從牆那邊移動過來,是曾經看演出的觀眾們,成千上萬人湧入了院中,沒有任何言語,拔出鐮刀,對著杜氏兄妹的人殺了過去。

他們就像不死生物一樣,子彈無法傷害它們。

“我知道怎麼傷害它們。”朱玉晴小聲在梁玉耳邊道。

梁玉忍者錯認是小蝶的不適,問道,“怎麼?”

“用銀加油,”朱玉晴一邊說著,一邊摘下耳釘,從另一隻長筒襪摸出一瓶指甲油,耳釘塗抹了油遞給梁玉一隻,“留著保命!”

梁玉嘆口氣,“我覺得自殺更好一點。”

那麼多人,他們能夠從容自殺就不錯了,更不用說反抗。

朱玉晴忍不住害怕往梁玉懷裡靠了靠,“他們都不是人。這究竟什麼世界?”

梁玉拍了拍她的頭,“我們在規則局當中,規則世界,死亡不一定是常態的那種。另外,只要不出棺材,我想很安全的。”

“真噠?”

“嗯。”

“那你在規則局中幹什麼呢?”朱玉晴小聲問梁玉。

“賬本,黃金賬本!”

“找到沒有?”朱玉晴說出話後一愣,“沒找到,對不對,還有多少時間?”

“時間還有半個小時。賬本被杜麗,外面那個女人拿了。”

誰能想到,空白的頁面遇水會發生神奇的變化,梁玉也被騙過去了。

他現在寄希望於外面那三個隊友,希望他們兩敗俱傷。

然而情況不容樂觀,子彈對鐮刀,獲勝的竟然是鐮刀一方。

他們像割草一樣收割著院中持槍人們的性命,一如梁玉曾看見的一幕,那些人,頭被割掉後變成了紅色的果實,身體如紙盒子一樣燃燒成了灰燼。

最終,死得一個沒剩。

只有趙志文活著,只是他竟然安靜地站在了杜山一旁。

梁玉驚呆了,鬧了半天,趙志文是杜山的人。

那些拿著鐮刀的觀眾,也就是永正區的村民來到杜山面前,躬身行禮,“拜見教主!”

杜氏三兄妹此時驚呆了,他們甚至忘記了害怕。

杜麗澀聲道,“大哥,你是教主?”

杜河和杜壯就像兩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一起來到杜山面前跪了下去,放聲痛哭,“大哥,我們鬼迷了心竅!”

杜麗在一旁埋怨道,“大哥,你是教主你不早說?耍我們呢?”

然後她笑著走到杜山面前,抓著他的胳膊撒嬌道,“大哥,你從小就疼我,我還記得騎在你脖子上看戲。”

她從包裡取出賬本遞給杜山,“大哥,我覺得還是你拿著好。”

杜山拿過賬本,卻將她冷冷地推開了,“可惜,我給你們機會了,你們如果拿著它離開,不再回來,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可惜啊,你們誤會我太深。”

“大哥,我們是骨肉兄妹,誤會解開了,不就什麼事也沒了嗎,二哥、三哥,你們說對不對?”

“對,對,大哥。”

哼!

杜山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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