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代替進入
梁玉想到了這天早晨的事情，宋佳問他在哪裡上自習，他隨口說甲樓。然後，怪談降臨，他晚上成為了朱莉小組中的一員，而宋佳去了自習室。
她被選中了。
那時候，她正好在廁所，拿到了一條規則，得知自己被選中，無論外面怎麼亂她都沒出來，一直到最後，她走了出來。
看著昏暗幽深的走廊，越走越害怕，越走越覺得沒有盡頭，摔倒之後，她終於崩潰了，她記得有求助機會。
【你確定求助？】一個粗糲的聲音憑空響起，【只剩下一次求助機會，你可以呼叫一名可以替代你的人，讓他替你走完最後這條路，但是假如他拒絕，你就算失敗了】
宋佳收縮著身子，但還算冷靜，“他會怎麼樣？”
【違法失敗死亡，成功算是平局，這局所有死去的人將會復活，但替你的那個人他必須參加第三次規則挑戰】
“我——”
在宋佳猶豫的時候，梁玉突然站起身，“組長，連通它，我願意替換宋佳！”
朱莉愣了一下，看著滿臉認真的梁玉，確定他不是一時衝動，“我試試看。”對著工作人員點點頭，工作人員聯絡齊智，齊智聯絡到了甲樓那個神秘的存在。
“我——”宋佳站起身，“我不——”
【有人同意替代你】
“啥？”宋佳愣了一下，“是他嗎，梁玉？”說著捂著臉，眼淚洶湧而出，拼命搖著頭，牙齒咬著嘴唇，她顯然拒絕了，然後一鼓作氣衝下樓梯到了一樓。
汗水打溼了她的衣衫，氣喘吁吁，她不光因為摔了一跤，腳扭傷了，還因為恐懼，以至於全身僵硬，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她的身體晃了晃軟倒在地，看著昏暗走廊盡頭的大門，開始向前爬著走，眼神堅定。
直播間。
：“不愧是宋佳。”
：“宋佳，加油，你是最棒的！”
這讓很多人想到了不久前為她加油的場景，如今再一次浮現。
梁玉看著宋佳，看著她艱難前行，他倒是想替換她，沒有她的同意，他也不能強行換人，還是十多米，然而，從門口小房子裡走出一個駝背的老人，甲樓看門人，獨眼老譚，一個天生聾啞人。
他正伸出乾枯的手緩緩將厚重的大木門合上，木門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不要——”宋佳無力地伸出手，看著大門緩緩就要合上。
【他再次請求替換你，他告訴你，他有出去的辦法】
聲音中充滿了魅惑，宋佳無力地點了點頭。
宋佳、大木門、老譚以及整個甲樓，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一動不動。圓頂大廳內，牆壁上浮現出了一人高的黑洞，上面流淌著綠色極光一樣的光芒。
這樣的手段讓眾人感到無力。
早已準備好的梁玉揹著書包，深吸一口氣踏入了進去，走之前，傅聰悄悄塞給梁玉一把匕首，梁玉推開了，開玩笑，槍也不一定行。
眾人看到，梁玉隨著黑洞瞬間消失不見。
然後，梁玉出現了鏡頭當中，原本趴在地上的宋佳不見了，被梁玉所取代。
宋佳哪裡去了？沒有傳送到大廳當中，朱莉也沒多餘的心思去關注她，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梁玉身上。
她之所以會同意梁玉前去，並不僅僅因為梁玉的主動請纓，而是他有經驗，並且觀看了兩場甲樓直播，雖然沒看到具體的規則，但也有了體會。
哪怕面對重新開始的下一場，她對他的信心也比別人要多。在面對眾多不確定的天選者，梁玉是確定的，投放資訊也能做到及時。
只是——不知道他如何面對眼前的局面，那道門眼看就要關上了，就算梁玉有著體育生的素質，也未必能一下衝出去。
直播間。
：“梁玉，請讓我再愛你一次。”
：“梁玉，你一定行。”
：“梁玉，加油！”
……
梁玉在原地呆了呆，然後明白自己已經替換了宋佳來到了甲樓，被一股恐怖的氛圍所包裹，不像他看螢幕那樣，身臨其境感受更深，耳邊有若有若無的哭聲、慘叫聲在走廊中低吟，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頭皮也在不斷抓緊。
深吸幾口氣，他抬眼看向了十多米外的大門，大門再次啟動，吱呀——吱呀地叫著就要合上。
直播間。
：“梁玉，快啊！”
：“是啊，阻止老譚！”
……
都是屠屏的加油，朱莉也握緊了拳頭，“他在幹什麼，還不往外衝？”
傅聰道，“組長，第一時間不是往前衝，而是拿到宋佳的規則，他替代了宋佳，那麼他手機上就會出現宋佳所拿到的規則，冒失衝出去，你知道會不會犯法？”
“那沒時間了。”
傅聰笑道，“你們只看到眼前的一扇門，任何一個教學樓不止一個門。”
經過傅聰提醒，看著螢幕上拿出手機翻看的梁玉，眾人也安心下來，朱莉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噸噸噸將一瓶水喝乾了，她剛才太緊張了，口乾舌燥。
眾人發現，隨著梁玉的視覺，他們看到了他手機上的規則：23點下自習，不得提前早退，23：05獨眼老譚要關門。
“原來如此！”
逃跑的人都栽倒在了這條隱藏的規則中，宋佳得到這條規則，她並沒有逃跑，但她也沒有告訴任何人。
眾人神色古怪，這麼說，有些人是被宋佳間接所害？
直播間。
有人道，“誰知道大家得到的規則是不是一樣的？她又不會算！那個韓冬還不是被資訊提醒才知道怎麼一回事的嗎？”
：“同意。宋佳知道被選了五個人，但無從知道規則有多少條。她以為就是這樣的一條規則，23點下自習，不得早退，所以她就藏在廁所了。她以為大家和她一樣吧？”
：“結果出來，就她一個人，所以她嚇傻了，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不然宋佳一定會自己走出去！”
：“有道理。但現在討論這個沒意義，就看梁玉了——”
吱呀——砰！
大門被關上了，並且被上了鎖，走廊頭頂上昏暗的燈也一盞盞開始熄滅，梁玉開啟了手機手電筒照亮，向西邊走去，那裡有個小門可以試試。
只是門上了鎖，無法出去。
梁玉不確定強行破門會不會違法，但從窗戶跳樓絕對會死，參照宋高雲將女友從一樓窗戶扔出去死亡事件。
他又轉向了後門，後門更陰森，哪怕手機照亮，梁玉也感覺到周圍黑暗中有什麼跟著他，蠢蠢欲動，令人恐懼。
在這裡，只有你的呼吸聲和腳步聲，單調而清晰傳給你的耳朵，就連心跳聲也像擂鼓一樣，低沉地擊打著你的胸膛。
透過後門的縫隙，依稀能看見外面的光亮，抓住門把一拉，噹啷一聲響，低頭一看，大門被一把大鎖鎖上了。
明明能看見外面，你卻出不去，而你身後是噬人的黑暗。
沒有比這更絕望的感受。
梁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恐懼，懊惱絕望毫無意義，只有前行，他緩緩地轉過身，舉著手機的亮光，然後向樓頂走去，三樓之上還有頂樓，只是依舊上了鎖。
沒奈何，梁玉只能折返回來，到了三樓的一間教室，他試了試開關開啟燈。
燈亮了，剎那如一團火一樣驅趕走了黑暗一般的冰寒。
還好燈還能亮著，梁玉感覺心中一暖，沒有斷電。
他放下書包，從書包中取出書上自習，決定上到天亮，等老譚開門的時候，再出去。
直播間的人愣住了。
：“還能這樣？”
傅聰笑道，“它又沒說不能天亮離開？也沒規定具體時間離開，只要目標離開甲樓就成。”
朱莉也跟著笑了，“是啊。”
然而對梁玉來說並不那麼簡單地過一夜完事了，因為走廊中不斷有哭泣聲、慘叫聲甚至歌聲傳來，好讓他分心。
梁玉像個唸經的唐僧一樣，拿著一本英語書輕聲讀書。
“梁玉！”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梁玉猛然抬起頭，看到門上玻璃窗戶映出小蝶的一張笑臉。
“梁玉，開門呀——”
小蝶輕柔地笑著道，一如上自習的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