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即將墜河的車
當梁玉抱著黑貓上車後，腦子中響起了那個神秘聲音。
【找到鑰匙，是否進入規則局？】
“是。”
梁玉消失了，一車人並沒有發現有這麼個人消失，他們還在悠悠晃晃地坐著車趕往目的地。
同一時間，直播開啟了。
眾人看到，梁玉消失在一輛公交車，又出現在了另一輛公交車上，車剛起步。
梁玉一眨眼，如果不是他心裡有準備，還不知道換了時空。
他現在出現在了那輛消失的車上。
因為他一眼認出了那位老喬司機。
矮墩墩的個子，微胖，坐在前面雙手握著方向盤正開著車。
一位高胖的坐過站的婦女正在罵他。
這個場景莫名有點熟悉。
“請投幣！”電子音突然響起。
梁玉準備掏錢，原本沉默的司機，突然扭過頭，兇狠狠地道，“貓不能帶上車！”
梁玉回過神，發現那隻黑貓也跟著一塊兒來了。
丟棄是不可能丟棄的，一把鑰匙雖然開了門，但總不能扔了，做過河拆橋的事。
“抱歉，師父。”
梁玉不準備爭辯什麼，也不想去辯解交通工具可以帶寵物。
“師傅你看，車都開了，我總不能從窗戶將它扔到外面吧？我給它付一個乘客錢！”
梁玉投了兩枚硬幣進去。
可能師傅顧不上樑玉，畢竟高胖婦女還在罵他，很難聽！
他偶爾會還一句，卻始終面無表情，看著像不放在心上。
“別罵了，大媽，到後邊坐！”
梁玉有點看不過，試圖勸解。
“放屁，都快十二點了，我坐過站怎麼辦？都是他！”高胖婦女怒道，“你一個小年輕揹我回去嗎，不背滾一邊去！”
梁玉認出了眼前的人，她叫萬美蘭，三十五歲，長得高胖，很有壓迫感。
她不是回村，而是下車去孃家錯過了站。
直播間。
：“金戒指、金耳環、金手鐲，一看就是拆遷戶。”
：“是啊，再名貴的粉也遮不住她的俗氣。”
：“不過我聽說，學校附近那一片還未拆且吧，正鬧騰著呢。這大媽買這麼多東西，這是提前消費啊。”
：“不是吧。沒聽她說，她弟弟要結婚了嗎，所以買了很多。”
圓頂大廳。
和他們關注的不同，朱莉關注的是規則還有天選者，她注視著梁玉的一舉一動。
“你這樣吵會讓司機分心的，一車人，萬一出點什麼事就不好了！”
梁玉警告道，萬美蘭依舊不依不撓。
她恐怕不知道，他們這車人在整個現實消失了，不知道她知道後，會不會還這樣？
梁玉無語，抱著貓向後走，然後靠近一個窗戶抓住扶手站立。
透過後視鏡，梁玉看到司機眼神木訥，只是不時地皺著眉頭，露出厭煩的神色。
窗戶邊是單人座椅，椅子上坐的是朱玉晴，身邊立著一把吉他。
“喵嗚——”
黑貓輕輕叫了一聲，從他懷中擠下身，然後直奔公交車靠窗的後座。
曾經那裡一名老婦人抱著貓常坐。
不過她死了。
現在依舊坐在那裡，面色灰白，呆呆的表情在聽到黑貓叫喚變得生動了一點。
黑貓跳在了她懷中，安安靜靜地躺下了，輕輕叫喚了一聲。
在外人眼中，黑貓只是躺臥在了老婦人曾經坐過的椅子上。
“咦，梁玉？”
聽到貓叫聲，朱玉晴一抬頭髮現了自己身邊站著的人。
“你啥時候上車的？”朱玉晴摘掉一個耳塞問。
“剛上車。”梁玉收回視線。
既然黑貓老實坐著，沒打擾他人，他也任由其自然。
朱玉晴哦了一聲，也不在意，又將耳塞塞回去，繼續閉眼聽歌。
但她忽然驚了一跳，將耳機全摘掉，大眼睛驚恐地看著梁玉。
“你來，我——我們不會又被選中了吧——吧——啊吧？”
梁玉眼中露出古怪神色，搖頭道，“你想多了。”
直播間。
眾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就好。”
朱玉晴鬆了口氣，拍了拍顫巍巍的胸脯。
她又戴上了耳機，露出半個屁股座位，略帶嫌棄地道，“坐吧，還有一段距離！”
眼睛都不看梁玉。
梁玉搖搖頭“不了，謝謝。”
朱玉晴又坐了回去，繼續閉目聽歌。
梁玉彎腰透過車的擋風玻璃看向前面，都看到天江大橋的霓虹燈了，忍不住皺眉，怎麼規則還未出現？
【叮——規則已載入，請注意查收】
【消失的末班車】
【任務：阻止公交車墜河】
【你只有一次重生的機會】
【你有且只有一次求助機會】
梁玉聽了眼前一陣發黑，這輛車會墜河？
最多五分鐘，車會開上天河大橋，進入濃霧當中。
梁玉第一時間從背後掏出紙筆，想將訊息告訴朱莉，讓她幫忙想辦法。
當他提筆那一刻，他又冷靜下來，現在還不是時候。
因為，這次可以錯，機會卻只有一次，不能浪費了。
四處一打量，他發現在朱玉晴秀髮蝴蝶夾子下夾著一張紙條。
他四周看了一眼，見每人注意他，輕輕伸出手指，一點點靠近。
抓住紙條一扯，沒扯動，卻驚動了朱玉晴。
她一抬頭看著梁玉收回不老實的手，忍不住臉紅，“你幹嘛，又想弄我的新頭髮？”
她現在還記得在甲樓，梁玉將她推倒，髒水桶弄溼了她的新做的頭髮，現在還耿耿於懷。
“不好意思。”
梁玉覺得時間不會很多了，來不及解釋，按住她的頭將髮卡取下來。
在她驚叫前，給她看了一眼髮卡，低聲道，“我看中了這個。”
朱玉晴紅著臉轉過頭，“變態！把我臭襪子脫下來送給你要不要？”
梁玉低頭看了一眼，她穿著白色長筒襪，柔柔地貼在纖細光潔的小腿上，想不到她還有這樣送人的愛好。
“不要，謝謝。”
朱玉晴冷哼一聲，別過了頭，只是耳根都紅透了。
直播間。
有人在吶喊：“梁玉，你不要給我！”
圓頂大廳，朱莉和眾人盯著梁玉手中的紙條。
梁玉鬆了口氣，取下紙條，開啟一看。
【1.中途不能停車/下車，更不能倒車】
【2.務必遠離司機，以免司機心煩】
【3.黑貓也是乘客，它懂你】
【4.還有三名天選者，其中一名充滿了惡意，要麼他活，要麼你死】
朱莉立刻下令，“排除那五名學生，在十名乘客中找到他們！”
萬美蘭罵人的聲音驚醒了在後排的宋佳，她睜開眼看到前面一個熟悉的面孔，感覺像是在做夢，忍不住揉了揉眼，驚喜地道：“梁玉？”
梁玉衝她點點頭，走了過去，“剛剛上站，你訓練回來了？”
“嗯，明天我要首秀，參加區裡一場比賽，你能來嗎？”
“我不確定！”
宋佳神色黯然，“你在看什麼？”
梁玉的眼睛四處掃射著，小聲道，“我覺得公交上橋後就會掉入河中，你幫我觀察一下，什麼原因？”
梁玉先想從原因入手，尋找突破口。
宋佳有點懵，不由地站起身抓住了他的胳膊，“梁玉？”
“別害怕，我在。”
“你在幹什麼？”忽然有乘客驚怒大喊。
梁玉一抬頭髮現那個萬美蘭在搶奪司機的方向盤而這時候，距離大橋只有十米。
他忽然想到了規則。
【務必遠離司機，以免司機心煩】
臥槽，原來是她！
梁玉衝了過去，一把將萬美蘭拉開，怒道，“你幹什麼？是不是想死？”
萬美蘭被梁玉一瞬間的氣勢所震懾，愣了愣。
但她接著開始撒潑，大叫著抓撓梁玉，梁玉抬手招架。
車上打架叫罵驚動了所有人。
宋佳和朱玉晴看見，兩女上前幫忙。
可惜兩個女學生江湖經驗太淺，根本不是萬美蘭對手，宋佳臉上被撓了一把，朱玉晴頭髮被扯下一綹。
這時候，車上橋了。
眼見車內打架，司機道，“我要停車，我要報警！”
【規則第1條：中途不能停車】
“師傅，麻煩你開，我來處理！”梁玉慌忙道。
然而司機根本不搭理他，車速在緩慢地降下來，梁玉顧不得，雙手抓住護欄，飛起一腳將萬美蘭踹翻，大吼一聲，“聽我說！”
眾人一靜。
梁玉道，“我們在規則怪談世界當中——”
車內的乘客忍不住一窒，接著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和哭喊聲。
朱玉晴一咧嘴哭了，“你還說我想多了，你騙阿！”
“抱歉，”梁玉看到車內混亂成一團，忍不住道，“都給我安靜！”
“師傅，絕對不能停車！停車我們就會全完蛋！”
司機嚇傻了，“真的，假的？”
立刻有人跟著附和，“對對，我知道，規則怪談都要尊重規則，絕對不能停車！”
涉及到大家的生死，眾人難得一次齊心。
“車速不要太快！只要動著就好！”
梁玉想拖延時間。
司機愣了愣，沉默地開著車，緩緩上了橋。
宋佳對眾人道，“他叫梁玉，雖然大家不認識他，但一定聽說過他的名字。就是那個幾次在規則怪談中活下來的同學，請大家相信他。”
朱玉晴也站出來，“我也可以作證！”
周曉、韓冬和王嘉良也都站了出來。
眾人都安靜下來看著梁玉。
梁玉深吸一口氣，決定直言，“現在我們當中，除了我，還有三個人是天選者，其中一人會造成這次車輛衝入江中，所以必須找到他。”
“誰啊，這是？”
然後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倒在車廂不起來的萬美蘭身上，她正拿出手機準備報警，一直哭喊著肚子疼要上醫院。
這時被眾人眼神盯住，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手機從手中滑落。
“不管俺事，俺只是錯過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