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白事路上
朱莉約梁玉出來,開門見山地說,“我和專家們進行了分析,你們在飛刀遊戲一關得到了一個合格的評價,很不合理。”
“我也這麼覺得。”
梁玉隱約有點靈感,卻抓不住,沒想到朱莉和專家們也發現了。
“宋佳射殺主持人結束了遊戲,她得到了‘中’的表現,還獲得了獎勵。那麼在飛刀遊戲中,你們的表現至少也在‘中’以上,不然這不就矛盾了嗎?”
梁玉點點頭,“對。”
“所以,宋佳個人表現為‘中’,但對整個遊戲來說,她的所作所為勉強合格,”朱莉沉吟著道,“換句話說,她的作為治標不治本,所以給出了合格!”
梁玉聽了不由地眼睛睜大了,抓住了那道靈光,“也就是說,背後其實還有人,只不過遊戲讓宋佳一刀終結了。”
朱莉打了個響指,“沒錯。主持人身後有人,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主持人只不過是被推到前臺的傀儡罷了。”
“那是誰呢?”
朱莉分析說,“最有可能是賈三郎,感覺他就是【黑詭】手中的一把刀。
還有王慶豐也就是賈慶豐,公子如玉一樣,但也可能公子如獄,苟人一個。
當然還有可能是大宙的最高董事長賈文星。
在他們當中,很可能都是那個‘未知’人,獲得優+的評價,他應該是幕後黑手。”
梁玉腦海中忽然閃過一抹倩影,心中一動,“會不會是那個張總呢?”
“她一直待在賈三郎身邊,可能性不算太大。”
梁玉哦了一聲,抬頭看見朱玉晴跑了過來,她的長髮飛舞起來,黏的髮卡就像一隻翠綠色的蝴蝶在頭頂發叢間飛舞。
後面跟著宋佳,宋佳完美的身材在朝陽下顯得朝氣蓬勃。
梁玉看著兩女又走神了,曾經也有過這樣的場景,小蝶也這樣笑著跑著跑到他身邊來……
“梁同學!”朱莉喊醒梁玉,她現在已經習慣了梁玉的這種表現,有一種想抓抓不住的感覺。
“什麼?”梁玉回過神,茫然地問。
“這次規則局還有懸念,並未完全結束,會不會是定時炸彈呢?”
“那肯定的,組長,”梁玉道,“我們也阻止不了,就算沒有這個炸彈,還有其它炸彈等著我們,你何必又去苦惱呢?”
朱莉苦笑,“我可不像你,我要為齊國負責。”
這時,朱玉晴已經衝了過來,速度不減,大叫著,“梁玉——我要死了啊——”張開雙臂撲了過來。
梁玉一閃身,朱玉晴朝著冰冷的湖面撲了進去。
“啊啊啊——要死——”
梁玉在身後一把抓住了她的兜帽,將她抓了回來。
宋佳也趕了過來,臉蛋紅紅的,對梁玉道,“你不該抓她,讓她進去清醒清醒。”然後和朱莉打招呼。
朱玉晴也不好意思地笑笑,打了招呼,然後苦著臉,“我真要死了,我已經被預定了出去,給我想想辦法!”
朱莉像看妹妹一樣溫柔地拉起她的手,“我會隨時關注的,如果不能求救,那隻能靠你自己,勇敢、冷靜、不貪,這是在規則怪談中活下去的不二法寶。”
說了一會兒話,朱莉離開了。
放假在即,課也少了,但朱玉晴很忙,忙得演出,原本想多玩一會兒,她不得不提前離開,有一家做白事的請她去唱歌。
她的經紀人依舊是天空娛樂的人,不過不是邱哲了,他現在在大牢裡休息。
在這個城市,你永遠避不開天空娛樂,而且,出事後,天空娛樂給了她補償。
她也不是小孩子,不好就絕交,好就相好。
世界要是如此簡單,哪有什麼詭異。
朱莉勸她少活動,多宅一點,但她也知道躲是躲不過去的。
朱玉晴根本不怕去給死人唱歌,她詭異都見過,害怕死人,簡直天大的笑話。
“梁玉,你說我去不去?”在梁玉面前,她又軟弱的像個小兔子一樣。
“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是啊,我又不能停下唱歌,我不能因為害怕就藏起來,對吧?”朱玉晴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對梁玉道,“你說我沒事。”
“你沒事!”
朱玉晴笑了,一邊戴頭盔,一邊問,“你還有什麼囑咐我的?”
“腦子不清醒記得吃糖。”
朱玉晴翻了個白眼,她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那糖就是那個詭糖。
“知道了,真煩,我很清醒。”
朱玉晴撅著嘴,騎上她的小摩托,向著身後揮揮手轟鳴著離開了。
只是在後視鏡當中看著他和宋佳成雙成對在一起,有點不爽,憑什麼我累得要死,你們這麼悠閒?
但一想到在舞臺上唱歌,她又來了精神:自己一定能成為歌星、大歌星。
到了指定位置,她將摩托車停好,上了經紀人的麵包車,經紀人叫胡姐,一個微胖短髮的女人。
車上已經有一男一女兩名歌手,還有四名跳舞的女孩,打過招呼一路疾馳,向永正開發區出發。
距離市區很遠,大概要一個小時的車程。
胡姐看人到齊了,對眾人介紹道,“這是一家大戶人家,老爹精神不正常,兒子好像下河裡游泳結果跑到井裡死了——”
“啊——”其中一個女孩縮著肩膀,“胡姐,不正常死亡,我有點怕啊。”
“有啥好怕的,又不是讓你和他到裡邊一起睡,隔著老遠,你怕啥?”胡姐忍不住教訓道,“地球每天都死人,你怕去火星去。”
沒人敢吭聲了,朱玉晴一隻耳朵戴著耳機聽歌,一隻耳朵聽眾人說話,她面色坦然,死人有什麼好怕的。
只是為什麼去河裡游泳卻死在了井裡呢?
她問胡姐,胡姐也不清楚,“可能游泳死在河裡,也可能掉進了井裡,我們去唱歌,不是去探案。”
胡姐繼續道,“這次除了請我們正規的娛樂公司樂隊之外,主家還清了鄉村樂隊,別小瞧人家,你們也不要被人家比下去!”
齊國風氣開放,死亡不止有哭泣和哀樂,還有歡樂和歌聲。
有個跳舞的女孩頓時感覺亞歷山大,苦著臉道,“胡姐,這是要打擂啊——”
“不然人家怎麼給你們那麼多錢啊——記住,別丟我們天空娛樂公司的臉!”
“可是胡姐——”跳舞的女孩憂愁地道,“人家敢脫啊,我曾經見過一次,一個女的差點脫光光,躺在雪地裡表演街舞。”
“是啊,胡姐,我也在網上看過,一瓶酒,她們仰起頭一口喝了,喝完,還一個勁兒甩頭,像大風車一樣轉,也不怕暈過去。”
“她們不講武德,這哪是跳舞啊。”
胡姐咬牙道,“你們一個個都是大小姐啊?人家請你去當家作主去了?鄉村音樂敢,你們怕啥?不然給我滾蛋,有大把人搶著去!”
女孩們一個個苦著臉。
朱玉晴雖然不跳舞,但她恐怕也逃不脫。
她是去唱歌的,取悅別人,但不代表,她和她們一樣脫衣、喝酒,表演一些低俗的東西,她的底線還沒掉在地上。
“胡姐,我——”朱玉晴打算不幹了,下車,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叮咚一聲響,“你有新的短訊息,請注意查收!”
朱玉晴翻開一看,忍不住眼前一黑,尖叫一聲——
嚇得前面開車司機驚了一跳,車子在公路上歪歪扭扭差點翻車,司機怒罵:“瞎叫你媽——”
司機從後視鏡中突然看見一把亮閃閃的剪刀對準了他,罵人的話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