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謝爾蓋和伊萬
遠東，一處在毛熊軍事力量管轄下的無人區內。
一月份的寒風凜冽，這片遠離現代交通道路的無人區，除了被茫茫大雪淹沒的平原，以及一片片雪松林外，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跡象。
“謝爾蓋，聽說了麼？
軍需處的那頭肥豬又準備削減咱們的獎金津貼了。
老子為國家拼了十多年命，結果現在每年都掙不到100萬盧布，換算下來才一萬多美元。
當初跟咱們一批進入特戰營的，有幾個聽說退伍去國外給那些資本家當保鏢，一年能賺20萬美元，幹個幾年就能買套大別墅了。
謝爾蓋，你說這公平麼？
那群咱們的手下敗將，老子一個能打他們三個。
憑什麼現在賺得比老子多這麼多？”
耳邊傳來伊萬一如既往的嘮叨聲，謝爾蓋仍然一動不動地趴在一棵雪松樹上。
眼睛仍然透過手中狙擊槍的瞄準鏡，牢牢地將一名正在雪地中謹慎蠕行的特種兵新兵鎖定。
謝爾蓋是一名有著12年特種作戰經驗的王牌狙擊手。
作為一個能夠憑藉特種作戰經驗，拿到國家特殊津貼獎金的王牌狙擊手，早在那些特戰新兵剛進入戰場時，就輕鬆地發現了他們。
事實上對於狙擊手謝爾蓋和他的觀察手伊萬來說，這項‘2v10’的軍事對抗演習任務，根本毫無意義。
那些年輕的特種部隊新兵，在這兩個擁有12年特種作戰經驗的王牌老兵眼裡，就是明晃晃的待宰羔羊。
兩人能夠在不暴露自身的情況下，輕鬆地將這十名特種部隊新兵在三分鐘內盡數虐殺。
這也是為什麼觀察手伊萬能夠毫不在意地跟自己的狙擊手嘮叨的原因。
那些新兵，根本沒有資格引起他的重視。
“那些沒扛過槍的文職領導，總以為軍隊的戰鬥力是個簡單算數題。
20萬盧布的新兵，100萬盧布能招五個。
咱們倆現在在人家眼裡，就是個賠錢貨。
把咱們倆逼退役了，到時候多招兩個新兵過來，省下來的錢就全進他們口袋了。。。”
觀察手伊萬還在嘮叨著，狙擊手謝爾蓋依然沒有多說什麼。
作為搭檔超過十年的夥伴，謝爾蓋當然知道伊萬的難處。
儘管拿著遠超新兵的薪酬，但伊萬的老婆給他生了四個兒子，再加上又在市區貸款買了房，伊萬的經濟壓力愈發嚴重起來。
相比之下，謝爾蓋的情況要好些，但也有限。
他只有一個女兒，但從小患有慢性病。
雖然不算嚴重，沒有生命危險，但每年的醫藥費，營養費支出也是相當大的負擔。
百萬盧布的年薪雖然不少，卻也沒法從根本上改變謝爾蓋的家庭處境。
伊萬總是會和謝爾蓋聊些所謂的‘出路’。
不過說來說去，好像也就剩下個去國外給富豪當保鏢有點可行性。
看著那些實力遠不如自己的傢伙，退役後去國外當保鏢，賺得盆滿缽滿。
要說不羨慕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作為擁有超過十年特種作戰經驗，獲得無數榮譽的王牌老兵，謝爾蓋一想到要去給那些富豪資本家當保鏢，就打心眼裡的牴觸。
兩人正像往常一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耳邊的通訊器忽然傳來了演習中止的命令。
沒過多久，遠處一片雪白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黑點。
一架米格軍用直升機很快便透過定位，來到了謝爾蓋，伊萬二人隱藏所在雪松旁邊的空地。
挺著個大肚子，一副腦滿腸肥模樣的毛熊軍官最先落地。
落地後胖軍官沒有招呼謝爾蓋和伊萬，反而彎著腰，臉上堆滿笑意地躬身招待直升機裡的人出艙落地。
那討好，諂媚的模樣令謝爾蓋，伊萬兩人一時都有些錯愕。
這個名叫亞歷山大的胖軍官，就是一直被伊萬私下裡咒罵的‘吝嗇鬼，吸血蟲’。
從部隊的伙食費，到謝爾蓋，伊萬這樣王牌特種兵的津貼獎金，胖軍官都要揩點油。
換做是一般人，以伊萬的暴脾氣說不定早就動手去教訓對方了。
但這個胖軍官的後臺有點硬，他的姐夫是毛熊遠東軍區副司令。
這還是他們二人第一次看到後臺這麼硬的的胖軍官，如此和顏悅色，或者說如此諂媚討好的態度。
這也讓謝爾蓋和伊萬對軍用直升機裡即將出現的人物在心理上產生了期待。
一名帶著金絲邊眼鏡，一身得體西裝打扮，彷彿律所，金融證券投行之類高檔精英人士。
緊接著就是穿著一身沒有任何商標，作訓服模樣衝鋒衣，身材魁梧，面色硬朗的劉力。
雖然從第一觀感來看，後面那個身材魁梧的像是前面那個社會精英人士的保鏢。
但從‘精英男’微微欠身，行進中始終落後‘魁梧男’半步的表現來看，‘魁梧男’似乎才是真正的‘話事人’。
“外國人？”
看著‘精英男’和‘魁梧男’明顯有別於毛熊人的體貌特徵，謝爾蓋和伊萬對視一眼後，眉頭微皺。
這裡是毛熊的軍事管轄區，按道理來說，根本不可能允許不相干的外國人進入。
但眼角瞥到還在一旁，臉色討好不已的胖軍官，謝爾蓋似乎又都理解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
胖軍官連他們這些王牌特種兵的津貼獎金都敢剋扣，做出點其他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了。
“這兩位是謝爾蓋，伊萬。
他們是我們軍區，甚至可以說是全軍最頂尖的狙擊小組。
也是擁有十年特種作戰經驗的王牌專家！
別看他們現在年齡有點大了，但年齡越大，經驗越豐富。
說實話我真有些不捨得把這種頂尖人才放出去，放在外面，他們是有錢都聘請不來的特種精英專家。。。”
聽著胖軍官如此誇讚自己，謝爾蓋，伊萬不禁為之側目。
‘媽的，前兩天找藉口剋扣我津貼獎金的時候，這傢伙可是把我講得一文不值。
怎麼現在態度轉了180度彎？’
伊萬咧了咧嘴，和一旁的謝爾蓋同時看向了‘精英男’和‘魁梧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