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圍牆外,戴珍珠項鍊的女鬼將手捏在手腕的珠串上,陰氣一點點注入。

附近坐在楓樹上的男鬼看著她,忍不住問道:“你還真相信那隻男鬼會幫你的忙啊?這麼盡心盡力的為他做事。”

“為什麼不信?”女鬼將脖子慢慢拉回來,飄到半空中掛在樹枝,單薄的身體在風中搖晃,“那位大人是厲鬼,不僅不傷害我們,而且還願意給我們提供一些精純的陰氣,我們只需要幫他監視付家人的動態就可以,這種事情對我們來說本就是舉手之勞,何樂不為?”

男鬼輕嗤了一聲:“精純的陰氣哪兒是那麼容易煉出來的,就算是那些大鬼,也都緊巴巴夠著自己修煉,哪能從牙縫漏出一星半點給我們。”

女鬼將脖子掛在樹上,慢慢蕩著鞦韆:“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想試試,我已經在這附近飄了兩三年了。我想好好修煉,爭取早點兒尋回記憶,弄清楚自己是怎麼死的。”

男鬼十分無語,信誓旦旦地說道:“你肯定是被害死的啊!”

“你是不是蠢,就你屍體埋的那個地方,全是亂糟糟的灌木和樹林,一看就是最佳的拋屍地點。”

“就算你沒有家人,那些亂七八糟的親戚也不至於隨便把你屍體埋在那麼遠的林子裡。”

“長長腦子行不行?”

男鬼絮絮叨叨地吐槽了一大堆,看著依舊一臉平靜的女鬼,有點恨鐵不成鋼。

這一帶的鬼至少有個十幾只,但沒有一個像眼前這隻女鬼般,埋骨之地在那麼荒僻的地方。

說起來,這女鬼也確實可憐。

從她輪廓就能看出,她生前長得真的挺漂亮的。

就算變成了鬼,氣質也依舊很溫婉,性子也挺單純善良,這一帶的孤魂野鬼都願意和這女鬼打交道。

也不知道生前是遇上了什麼麻煩,屍體竟然被扔到了三公里外的樹林裡,到現在都沒有被人發現。

而她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綰綰似有所覺,放棄了和夏之淮吵嘴,目光定定落在黃西空上衣右側口袋內。

“黃叔叔身上有其他鬼鬼的陰氣。”綰綰開了個頭,等著他主動交代。

夏之淮愣了愣,臉上笑容漸漸消失:“可能是那隻小鬼的?”

“不是哦,那隻崽崽鬼的陰氣,我記得是什麼樣的,黃叔叔身上是新沾染的陰氣,我之前沒見過。”綰綰篤定地說道。

黃西空眼神落在綰綰臉上,表情有些無奈。

雖然是個小孩子,但是這小傢伙對陰氣真的是太敏感了,一縷一絲都逃不過她強大的感知能力。

黃西空將圓潤的珍珠從兜裡拿出來,放在了桌面上:“就是這個。”

綰綰坐在兒童椅上晃著兩隻小短腿:“珠珠?”

“上面有陰氣。”

夏之淮看著粉色珍珠上縈繞的極淡的陰氣,心底十分震驚,也對綰綰自帶的識別陰氣小雷達有了更深刻的瞭解。

如果不是綰綰點出來,他著重盯著珍珠觀察了幾秒,幾乎很難看出這珍珠竟然也是陰物。

因為上面的陰氣實在太少了。

黃西空指尖捻起珍珠,娓娓說道:“我找了幾隻鬼盯梢付家,這珍珠是其中一隻女鬼的。”

“只要付明離開付家,她就會用這顆珍珠通知我。”

綰綰看著微微發光的珍珠:“所以……黃叔叔現在要離開嗎?”

黃西空點了點頭。

綰綰有些失望,夏之淮將手搭在綰綰腦袋上,與黃西空商量道:“不能晚點兒再去?”

他對綰綰是最瞭解的。

綰綰與他和黃西空相處時間最長,甚至隱隱把黃西空也當作家人對待,所以開心的時候也希望對方在場。

黃西空看著綰綰,將珍珠收了起來。

“吃完再去。”他音色清冷地說道。

綰綰抬眉悄悄打量著他:“真的?”

黃西空指尖點了點桌面:“畢竟花了那麼多錢點了一堆海鮮,不吃太浪費了。”

綰綰彎著嘴角,笑得跟朵太陽花一樣。

……

夏之淮鬆了口氣,隨之詢問道:“蕭婷養的那隻小鬼,你還沒有把他打散吧?”

黃西空搖頭:“你讓我自行處理,我留著它準備對付付明,所以就沒有打散他。”

“小鬼是蕭婷養的,就算付明知情,應該也無法指使它吧?”

黃西空徐聲道:“他嫌疑最大。”

“小鬼在找上你之前,已經反噬了蕭婷,現在蕭婷只剩下一縷殘魂,根本沒有任何意識。”

“而付明在你車禍後,就搬回了付家,至今閉門不出。”

“不管怎麼看,他這都很像是心虛的表現。”

夏之淮思考了幾秒,認真說道:“我出車禍的事情這件事,一直是你在忙前忙後,所以還是要正式地謝謝你。”

“不過,現如今蕭婷已經沒了,那隻小鬼現在也抓到了。不管是不是付明指使的,總之你儘量不要對他出手。”

黃西空沒說話,夏之淮一時間也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

……

綰綰站在夏之淮一方,奶聲奶氣地補充道:“黃叔叔,哥哥是擔心你。”

夏之淮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反駁,試圖曉之以理。

“付明那種人,不值得你出手對付他。”

“你本身就是厲鬼,最好還是不要傷人性命,也儘量不要去做會損傷你陰德的事情。”

綰綰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夫子說過,惡人自有天收。”

“黃叔叔你不要擔心的,如果上天不收惡人,到時候我來收。”

綰綰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就連那個把你鎮壓在墓室裡的大壞蛋,以後我也幫你打他。”

黃西空低著頭沒有說話。

他已經沒有軀體,所以也沒有心跳和體溫。

但此刻,還是感覺到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溫暖。

來自眼前看起來根本沒長大的兄妹倆。

包廂裡,綰綰和夏之淮就開始吵吵鬧鬧,黃西空輕輕吁嘆了一聲。

“知道了。”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夏之淮和綰綰都聽清楚了。

綰綰衝夏之淮舉起手掌,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夏之淮順著她意擊了一掌,原本懸浮不定的心也稍稍安定。

……

服務員開始上菜,最先送進來的就是帝王蟹。

上桌的這隻帝王蟹,大概有七八斤重,因為已經蒸熟,所以外殼呈現一種很漂亮的紅色。

綰綰看到帝王蟹後,眼睛立刻就黏在了上面。

她握著勺子,興沖沖地說道:“我要先吃這個。”

夏之淮準備拿工具先把蟹腳和蟹殼拆下來,黃西空阻止他:“我來,需要怎麼弄,直接告訴我。”

“先把蟹腿拆下吧。”

夏之淮準備先拆一條腿下來給綰綰磨牙。

黃西空指尖從帝王蟹腿邊劃過,蟹腿便自動斷開。

他把第一根蟹腿放在了綰綰面前的餐盤上。

綰綰盯著長長的蟹腿,迫不及待地伸出小爪子拿起,張口用小米牙咬住。

夏之淮注意到她這邊時,已經來不及阻止,只能看著她呆呆坐在兒童椅子上,伸手捂住嘴巴,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鍋鍋……疼。”

綰綰將蟹腿放在桌子上,含糊不清地說道。

夏之淮連忙掰開她的嘴,心疼又好笑道:“趕緊讓我先看看,牙硌掉沒?”

綰綰眼睛裡包著淚水,難以置信地望著夏之淮,哭聲戛然而止:“……”

嗚嗚嗚,這個世界沒有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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