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董農書看到林星的時候，臉色如沐春風。
“林星，你那金銀花好啊！
我剛才回家拿煙，被你師母灌了一大杯金銀花水。
太好喝了！
我馬上就感覺喉嚨好了很多，煙癮現在都還沒犯呢！”
林星知道金銀花水可以治咽喉炎，意外的是，它還能戒菸癮。
“董老師，你持續喝幾天看情況怎麼樣。
據我朋友說，她連續喝了七天，三天之後喉嚨一點症狀都沒有了，七天完全根治。”
“我信！我才喝一杯就立竿見影了，”董農書不住地點頭，“這幾天，我什麼水都不喝，就喝你的金銀花水了，實在是太管用了。”
他把腋下夾著的合同拿出來，把話題帶回到了正題。
“合同已經弄好了，你看一下，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開始走簽約流程了。”
林星拿過合同看，董農書在旁邊給他解釋。
“我考慮再三，租金這裡，給你減免到一萬八一個月，租期十年。
第一年的租金，給你再便宜一些，一萬七。
押三付一，總共給六萬八。
清理這些大件垃圾需要的程式和關卡不少，可能要花不少時間。
要是你能找到人自己清理垃圾的話，第一月的租金還可以再給你減免兩千，你覺得怎樣？”
林星心中一喜，還有這種好事？
他對董農書說道：“那不麻煩了，我能找到人來清理。”
羅工手下可是有很多工人，一呼百應。
價錢肯定便宜得多，屋裡的爛木頭，林星也想到了好去處。
他有三座山頭，隨便堆！
這些木頭木屑大部分已經腐朽，漚一漚，正好可以成為山裡植物的肥料。
碎木屑可以增強土壤疏鬆度，有些種花的還要專門買呢。
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董農書也懶得自己去搞這一部分，省了不少事。
他高興地說道：“行！
那就給六萬六好了，這個數字也吉利，希望你的廠子辦的紅紅火火，把我們村的經濟拉上去。”
董農書拿出筆來，在合同上空白的金額部分寫上數字，在數字上蓋公章。
然後，他把筆給到林星，對他說道：“你看看，沒問題的話就可以蓋手指印了，我公章都帶來了。”
林星翻了一下合同，以他一目十行的速度，三兩下就把合同看清楚了。
合同很嚴謹，沒有任何的隱藏條例。
林星爽快地把名字簽了上去。
董農書拿過合同，跟他握了握手。
“林星老闆，合作愉快，預祝你生意興隆，財源滾滾來！”
林星也很高興。
“董老師，謝謝你，有你幫我，我才能這麼快把工廠給拿下來。”
不光這樣，租金一再減免，給他省了不少錢呢。
董農書說道：“這是我作為村長應該做的。
你待會還有沒有空？
我拿了四九家的鑰匙，一起過去他家看看。”
“好啊。”
林星跟著董農書走，來到村中間的一座房子面前。
這附近的房子，是村裡年份比較久的房子了，這幾年的新房子都是往路邊蓋。
這座房子有兩層高，牆上面爬滿了爬山虎，上面點綴著橙黃色的花，大朵大朵的花和綠油油的葉子點綴著牆體，十分漂亮。
由於整牆都是爬山虎，不是綠葉就是花，看不出牆體是什麼顏色，也看不出新舊，頗有幾分花房的幽深意境。
董農書拿著鑰匙開啟了鐵門，也奇了怪，這麼廢棄了多年，鐵門沒有生鏽，可見得四九當年蓋的房子質量有保障。
走進屋裡，空氣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潮溼，露天院子的地板上沒有青苔，只是積了厚厚的灰塵而已。
這讓林星覺得很意外。
接下來讓林星覺得更奇怪的事情是，推開大廳的門，大廳裡面一件傢俱都沒有，空蕩蕩的。
就連牆上都沒有任何東西掛著，牆面也沒有村裡人喜歡張貼的畫或者海報。
林星訝異地問董農書道：“董老師，之前四九家裡的傢俱都被收走了？”
董農書搖了搖頭，他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其實我跟你一樣，是第一次進來四九的家。
沒聽說過，有人把他家的傢俱搬走了。
不可能是遭賊，要搬走那麼多傢俱，肯定動靜不小，這是村的中心位置，肯定會被發現的。
進各個房間看看，看有沒有傢俱。”
林星點了點頭，跟著董農書往裡面走去。
他們逐個房間開啟門。
首先是廚房，裡面空空如也。
廁所、一樓的兩間房，都是空著的。
就連林星以為會有的老鼠蚊蟲都沒看到。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對方，都覺得很奇怪。
他們按捺下心中的好奇，從樓梯走上了二樓。
二樓房間比較多，他們每間房都開啟去看，依然沒看到東西。
直到來到走廊盡頭最後一間房，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覺得有些詭異。
哪有農村人的家裡，什麼東西都沒有的！
最起碼的對聯應該要有吧？
就好像從來沒有人住過的空房子一樣。
董農書深吸了一口氣。
“這是最後一間房了。
應該不會也什麼東西都沒有吧？”
他伸手去旋開門把手，卻發現怎麼都打不開。
董農書搖了搖頭。
“不行，打不開，這間房被鎖住了，我沒有鑰匙。”
“我來看看。”
這裡有著明亮的光線，林星想了想，視線停留在地上的門縫。
他拿出兩張紙巾墊著手，手撐在地上，趴著朝門縫裡看去。
起身後，他嘴角揚起了一抹輕鬆的笑。
“董老師，謎題解開了。
我看到了屋裡有很多東西，應該所有的傢俱都被搬到了這個房間裡了。”
董農書鬆了一口氣，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
“那就好，不知道是不是四九精神正常的時候乾的事情。
可能他知道自己精神失常，離家出走，怕家裡的東西被糟蹋，就把所有的傢俱都搬到了一間房裡。”
林星有些訝異。
“四九，這麼有先見之明？”
董農書看著一處虛空，意味深長地說道：“四九這人吧，有時候精神病發作的時候，神神叨叨讓人害怕。
但他正常的時候，人很聰明的。
而且，他是跟那一方面的事情打交道的，應該對自己的事情有些預感吧。”
董農書沒有指明，但林星也知道他的意思。
四九以前幫人看風水下葬兼捉鬼等事情，跟玄之又玄鬼魅魍魎的事情打交道，也許早就算出來自己的命運了。
幹這種事情的人，通常命都不太好。
說不定，四九會占卜算卦，就好像鐵運算元陳大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