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鳴鴻很快放下了第二枚黑棋:“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那麼以後我們都能少一個大麻煩。”

“既然如此,你總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雲桐咬了一口杏幹,皺起眉頭,太甜了。

“什麼問題?”季鳴鴻跟著雲桐也拿了一塊果脯。

雲桐皺著眉頭將杏幹吃完,擦了擦手:“我一進門就問你的問題啊,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她端起茶碗輕輕嘬了一口熱茶,接著道:“蕭家的事不值得你大老遠跑這麼一趟,你來肯定還有別的事情。”

“關於你的事情,都值得我跑一趟,當面告訴你。”季鳴鴻吃了第二塊果脯,“不過,確實有幾件新鮮事,要告訴你。蕭擎給季忠塞了個妾。”

“咳咳。”雲桐險些把嘴裡的茶水吐出來,她放下茶碗,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的水漬。

“明明蕭琦的事,是讓季家攥住蕭家一個大把柄,蕭擎居然順勢要與季家重修舊好。”雲桐嘀咕道:“我輸給蕭岐也不冤枉,這事再給我二十年我也做不出來。”

季鳴鴻見她除了驚訝並沒有大礙,便接著說:“好像是叫蕭珍,是頂著蕭嫄庶出姐姐的身份進門的,還有蕭嫄那個哥哥,叫……”

“蕭朗。”雲桐提醒道。

“你連蕭嫄她哥叫什麼都記這麼清楚?”

“你被蕭嫄唸叨一個月,肯定記得比我還清楚。”這事出乎雲桐的意料,她忍不住催促季鳴鴻,“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家主動塞的人,還讓蕭朗到季家軍中歷練。”

“過明路了嗎?”雲桐問。

季鳴鴻搖搖頭,說:“等明年給他報上軍功,直接討賞,到時候就說蕭朗是隱姓埋名進軍營報效國家,蕭家並不知情。”

“是蕭家的風格,打得過就一口吞掉,打不過就塞女人討好住。”雲桐隨手將白子拍在棋盤上,“蕭擎是想籠絡住季家,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季忠要答應蕭朗進季家軍?”

“軍功哪是這麼好掙的,就算蕭朗死在北地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是去混軍功的嗎?”

“那是北地,又不是京畿,再混也要上戰場。”季鳴鴻隨手將黑子放下,“上了戰場,腦袋就是摘下來拴在馬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

“那你小心點。”雲桐下意識地對季鳴鴻說。

聽到這話,季鳴鴻一愣,隨即笑了。

“放心,死不了。”

氣氛突然變得有點奇怪。

“可是如果蕭朗這步棋是一個未知數,那麼蕭家難道要將注押在蕭珍身上?這個蕭珍,我從來沒聽說過,蕭嫄也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有個庶出的姐姐。難道是蕭擎特意安插在季忠身邊的探子?”

雲桐的語速不受控地變快了。

“是探子也沒有用。”季鳴鴻的眼神暗了暗,“季忠想要的是兒子,蕭珍進了門,只會不停地生育。”

“噁心。”季忠的行為讓雲桐感到不適,她皺著眉頭道,“他分明就是想用兒子們的軍功墊自己的腳。”

“他若是不這麼做,當初也不會認下我。”季鳴鴻自嘲地笑了。

雲桐看著季鳴鴻這副樣子,突然覺得他很可憐,連忙轉移話題道:“你不是說好幾件新鮮事嗎,還有什麼?”

“秋狩可能沒了。”

“怎麼會沒有?”

雲桐一抬手險些打翻茶杯,好在季鳴鴻眼疾手快,探身過來將茶杯放在安全的地方。

“為什麼會這樣?”

雲桐雙手扶著桌子,身體微微前傾,就連語氣都變得急躁起來。

“可能是因為我。”季鳴鴻撥了撥瓷缽裡的棋子。“今天秋狩其實是為了慶賀北地軍防住狄族偷襲,這事你知道吧……”

季鳴鴻將前世今生的區別詳詳細細給雲桐交代了一遍,

“也就是說,上輩子被你放走的那個狄族王子,現在已經死了,沒有他帶路,今年北地打不起來,也就沒有理由舉辦秋狩。”

“這是好事,我大哥沒有受傷,也不會病死。那些開墾好的田地,今年也來得及播種,不會像上輩子那樣。”

“確實是好事。”雲桐重新坐正身體,若有所思。

季鳴鴻繼續道:“只是我若想留在京畿,最好的理由就是參加秋狩,如今秋狩沒了,一些佈局就要重新想。”

“我也覺得秋狩還是照舊比較好。”雲桐抬起頭,“我總覺得趙明瑜不死在秋狩上,也會死在別的地方。”

“有秋狩,我可以借趙明瑜,在趙光霖面前露露臉。我很好奇,他見到我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趙光霖為了臉面,也是要封你個將軍的。不管你是留在京城還是返回北地,有官銜總比沒有強。”

“看樣子,你是有辦法?”季鳴鴻見雲桐一臉輕鬆,心裡也有了底。

“皇后的誕辰與秋狩的日子相近。”雲桐拉開一處暗格,取出紙筆,匆匆寫了一張字條。

她將字條遞給季鳴鴻:“這事你交給夏循,他會想辦法說動王青儀。”

紙上寫著簡簡單單一行字:“秋狩生變,藉機成事。”

“你這麼快就把夏循收攏住了?”季鳴鴻難以置信地問。

雲桐得意地笑道:“夏循這人有個毛病,想太多。一個人既想往上爬,又想得多,就很容易入局。秋狩的事多,總要人去做。他只要開始思考自己怎麼才能在秋狩中謀取利益,就會推動王青儀來下決定。”

“你是說,讓王青儀向趙光霖提秋狩的事?”

“她喜歡熱鬧排場,而且秋狩還能讓她有機會見到江王兩家的子侄。而且,秋狩的花銷是國庫出,趙光霖想必很願意,藉此修復他與皇后的關係。”

“修復關係?”季鳴鴻的腦子轉了兩圈也沒想明白,趙光霖這麼做的必要。

雲桐卻不再繼續談這件事。

她推開窗戶,江風裹挾著碼頭的嘈雜擠了進來。

“你看,他們打起來了。”

季鳴鴻聽言湊過去,只見碼頭上兩夥人打得不可開交。

各地方言裡的汙言穢語混在一起,使場面愈發不可收拾。

“聽起來,像是賭急眼了。”季鳴鴻聽了一會兒判斷道。

“你怎麼聽出來的?”

“軍營裡,說哪兒話的人都有,回頭給你解釋。”季鳴鴻注意到打架的人群邊上,有一個高大黝黑的男子,正冷眼旁觀,他指了指那人問:“他是碼頭上管事的?”

“是,他叫雲松,松柏的松。”

“雲家人?看來他是你的新麻煩。”

“也是,也不是。”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錯知延染

魚魚牙籤

開局:神豪獎勵頂級跑車

李奕涵

我有一個超長假期

桃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