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雲府的路上,雲青玲興致勃勃地和姐姐講述她想在祖父墳前種花種樹的念頭。

雲桐很罕見地沒有認真聽。

妹妹的聲音從她左耳朵進來,撞在她腦子裡紛雜的念頭上,就昏頭轉向地原路返回了。

王青儀是個大麻煩,可偏偏她現在就只能指望這個大麻煩替她把蕭家拖住。

這樣一來王皇后的生辰禮就變成了大麻煩,既不能送得太差,讓王青儀覺得已經沒有繼續和她保持來往的必要;也不能送得太多,喂大了她的胃口不說,萬一驚動了趙光霖,以他視財如命的性格,怕是真能抄了海洲。

最好是些珠寶首飾,有價無市的東西。

“我想在坡上栽一棵樹,梧桐樹怎麼樣?等長成了正好給祖父遮太陽。姐姐你說呢?”

雲青玲興致勃勃地說了半晌,沒聽到姐姐的回應,便搖了搖雲桐。

“姐姐,你在聽嗎?”

雲桐被搖得回過神來,連忙道歉道:“玲姐兒說什麼了?爬山太累了,我剛剛好像睡著了。”

“姐姐還是要多出來曬太陽,才這麼短短的路,你就走不動了。”雲青玲不滿道。

“好啦,不要生氣,我不該不聽玲姐兒說話。”雲桐溫柔地哄道,“可以和我說說想種什麼花嗎?”

“樹,是樹!”雲青玲來了精神,“花種下去總需要人照顧,祖父不喜歡人經常去,那就種棵樹陪著他。”

“松樹好不好?”雲桐提議道。

雲青玲想了想:“不好,那裡到處都是松樹,祖父該看厭了。梧桐或者楓樹,梧桐好不好!”

“好呀,是個好主意。”

得到了姐姐的認可,雲青玲高高興興地挪到車窗邊,推開窗戶,與騎馬隨行的雲晦商議。

雲桐再次陷入沉思。

“看厭的東西不好,王青儀缺什麼呢?”

她忽然想起上輩子王青儀那頂用珍珠裝飾的鳳冠。

聽夏循說,是趙光霖覺得東珠或者南珠太過奢侈,便都換成了小個頭的珍珠。

傳說趙光霖臨死的時候,王青儀把鳳冠上的珍珠一顆一顆扯下來逼著他一顆一顆吞下去。

這個故事也許是假的,但王青儀的氣不平是真的。

不如就送珍珠吧。

她記得母親說過,百越一帶的海邊也盛產珍珠,品質與狄元山的珍珠相當。

自從馮家南下,就將南邊的一應產物都收入囊中,切斷了內陸南北的運河商路。

不過,馮家管得住地上,管不住海上。

乘船而來的蕃商,手裡多多少少都能有一些貴貨。

雲桐默默記下,一會兒回去問問母親,自家可有南珠的存貨。若是沒有,就要趕緊去碼頭上收。

經過一天的顛簸,回到雲府住處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四叔雲玄與他的愛妾清遊作陪,雲桐一家人簡單用了在海洲雲府裡的第一頓飯食。

這頓飯,雲桐吃得很滿意。

四叔雲玄不像文興巖醉翁之意不在酒,席上只管吃飯也不說話。

清遊的話也很少,只與文落寒低聲交談過兩句孩子們的口味。

第一盞茶上過,雲玄便道:“有心與三哥多聊兩句,只是舟途勞頓,我就不拉著你講虛的,趕緊歇息吧,明日我再來找你。”

接著他又對雲桐姐妹道:“我家的丫頭們都盼著你們回來,讓家裡更熱鬧一些。只是不巧,一個著涼,她們姐兒幾個就都跟著中了招。等過幾天她們好利索了,你們再一起玩。”

說完,他就帶著清遊離開了。

回到後院,雲桐才知道文落寒做主讓她自己一個人住一個院子。

這院子在後院東邊。

雲青玲知道要和姐姐分開,不太樂意。幸好,她今天也累了,撇著嘴就在小梅氏懷裡睡了過去。

雲桐帶著梨果,還有文落寒臨時調到她身邊的兩個侍女,由花嬤嬤在前面帶路,往自己的院子走。

花嬤嬤一邊走一邊嘮叨。

“這京城被那位弄得小裡小氣,像您這麼大的姑娘,身邊至少也要配足四個貼身侍女,更不要說,還要有幾個做活跑腿的。如今回家了,也終於好了,明天就讓人帶著來給您看看。”

“近身的侍女倒是不著急。”雲桐道,“這院子裡什麼地方缺多少人,還要嬤嬤您幫我算算。”

“您放心,夫人讓我照顧您就是為這個。”

院子裡早已上了燈。

屋裡的用具都已安置妥當。只有裝書房物件的箱籠還上著鎖,等雲桐過來再安排。

還剩下桌上一個匣子和地上的一個箱子,雲桐沒見過。

“這是四房的三位姑娘送的禮。”花嬤嬤介紹道,又指著地上的箱子:“這是文家那位衝少爺送的。”

文興巖那位借住在雲家的兒子。

她這位舅舅不會還不死心,想給他兒子求娶雲家的姑娘吧?

看這箱子的大小,雲桐就覺得他們一家所圖不小。

“天色不早了,明日再看吧。”花嬤嬤規勸道。

“先看看文家表哥送了什麼。”雲桐示意梨果將箱子開啟。

要是不搞清楚文興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今晚又要失眠。

箱子開啟,裡面是疊著放的好幾個匣子。

雲桐讓梨果開啟最上頭的那一盒,定睛一看,不禁後悔。

她今晚怕是睡不著了。

匣子裡鋪的是靛色絨布,襯得那十二顆荔枝大小的南珠,雪色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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