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文子月說出死者的身份,雲晦有些難以置信。

他鬆開雲桐,走上前去,仔細辨認。

“還真是她……”

雲桐悄悄挪了挪自己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死者的臉。

她在母親給的那份家譜抄本里看到過她,她姓馬。

“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尋死?”雲晦和文子月交換了一個不安的眼神。

“是不是和她的丈夫過不下去了……”文子月輕聲道出自己的猜測。

雲晦不願在孩子面前談論這些事,轉身對雲桐道:“大姐兒進去吧,去你母親那裡。”

雲桐點點頭,這事的確要讓母親馬上知道。

文落寒正帶著僕婦們清點箱籠。

“母親。”雲桐走到她身邊,伸手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袖。

“外頭出什麼事了?”文落寒輕聲問她。

剛剛的聲音絕不是小動物掉下來的聲音。

雲晦編的謊騙騙也就能騙騙雲青玲而已。

“有一位婦人帶著兩個孩子跳了河,正好砸在船上。”雲桐用冷靜的語氣描述著。

文落寒摸摸女兒的頭安慰道:“嚇壞了吧。”

“還好……”雲桐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嚇一跳倒是有,但害怕卻又談不上。只得敷衍地答了,將話題繼續歸到死者身上。

“小梅嬤嬤說,她沒有中毒,也沒有被威脅造成的外傷,像是自盡。姨母認出她是那位陶老夫人的兒媳婦馬氏。”

“你覺得她是自殺嗎?”文落寒一邊數著箱子一邊問,語氣輕鬆,彷彿她與女兒討論的並不是剛剛發生的死亡,而只是一齣戲文罷了。

雲晦回憶起馬氏站在那兒等著船隻開過去的樣子。

“她是自願跳下來的,可是……”雲桐不解,“可是我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將自己的孩子也……推下去……”

“日子過不下去了,不想撇下孩子讓他們活受罪,可不就要帶著走。”

文落寒帶著雲桐往船艙外面走。

“可孩子若是不想死呢……”雲桐接著問。

“你這倒是把我問住了。”文落寒雖然說著這樣的話,臉上卻沒有絲毫被難住的神態。

“有時候就是這樣的,沒得選。”

甲板上已經都清理乾淨了,馬氏被卷在帆布裡,放在甲板的一側,遠看就像一卷備用的船帆堆在那裡。

“把箱子抬出來吧。”文落寒見收拾妥當,便回頭吩咐道:“把玲姐兒叫出來,我們該下船了。”

碼頭上早已放好了下船用的踏板,很多人等在那裡。

為首的是一位裹著棉斗篷的老婦人,看著與花嬤嬤年紀相當。

“那是老太君身邊的章嬤嬤。”雲晦給兩個孩子介紹道,然後朝岸邊輕輕招了招手。

只見章嬤嬤激動地快步走上前。

岸上的縴夫喊著號子,將船拉到碼頭邊,用繩索將船固定在岸邊的鐵栓上。

最後船錨“撲通”一聲落入水中,這才算是靠了岸。

雲晦帶著兩個女兒,先踩著踏板來到碼頭上。

章嬤嬤早就等在那裡。

“晦少爺您可終於回來了。”她的眼眶微紅,呼吸急促。

“章嬤嬤,祖母可安好,您可安好。”

“都好,都好。”章嬤嬤用帕子拭了拭淚。

“這就是那兩個小的。”雲晦對她介紹道。

“見過章嬤嬤。”雲桐帶著妹妹向章嬤嬤行了個禮。

文落寒囑咐過她,要對文老太君身邊的嬤嬤客氣些。她們年輕時都跟著文老太君見過世面,如今年紀大了被老太君接進府裡,只為了給自己做個伴。她們與文老太君主僕相稱,雲家的晚輩卻沒有敢在她們面前擺譜的。

“見過兩位小小姐。”章嬤嬤回了個半禮,接著仔細端詳兩個孩子,嘴裡誇讚道:“像、真像。”

“嬤嬤您這可要說清楚,是像我還是像他。”文落寒笑道。

“自然是像老太君。”章嬤嬤說道。

雲桐看得出來,她的母親和姨母與這位章嬤嬤的關係很好。

此時兩個人已經站在章嬤嬤身邊,只見文子月壓低聲音,在她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章嬤嬤臉上的笑容未變。

但云桐猜測,她的姨母是在說馬氏的事情。

“去請松少爺來。”章嬤嬤吩咐自己身邊一個僕從。

“這碼頭如今是他在管,這事就交給他了。”章嬤嬤對雲晦說道。

“那……”雲晦還想說什麼。

“這件事是該查明白,只是現在不合適,您插手也不合適。”章嬤嬤道,“她那兩個孩子生死未卜,等碼頭把人都歸攏了,再說不遲。”

“碼頭風大,人多嘈雜,不是說話的地方。”章嬤嬤繼續勸道,“晦少爺還是先回吧。”

“先回吧。”文落寒認同道,“讓子月留下就行了,說到底這事只是一個意外,被我們撞上了。”

她嘴上這麼說著,卻又悄悄朝雲桐眨了眨眼睛。

雲桐心裡咯噔一下,這家人是老太君做主過繼出去的,該不會有人要拿這事做文章吧?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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