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沒去搭理話裡有話的豐大富,她抓住石頭的手:“錢呢?你放哪了!?”

石頭吃痛:“奶奶,你攥疼我了。”

老太鬆了鬆手,辯解道:“看我,我也是因為太激動,好石頭,這錢放在你那不安全,放奶奶這,奶奶幫你保管。”

石頭意識到奶奶的不對勁。

平日裡,奶奶最善良了,經常拿他賣瓶子換來的錢給別人,他因此才會心懷愧疚,思考撿到的錢能不能花。

石頭剛要說什麼。

豐大福陰陽怪氣道:“您可是方圓十里的大好人啊,有人比我們更需要這筆錢,您老人家現在肯定在想反正自己治不了就算了,要把錢都交給J察吧。”

老太:“……”

誰說的?

豐大富把石頭護在身後繼續道:“您是我生平見過最心善的人,見不得別人過得不好,您放心,這次我不跟您唱反調,我今天就做回主,病不治了,錢也得捐了。”

老太氣得直髮抖,她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腿嚎啕大哭。

“是我沒教好兩個孩子,讓他們變得這麼冷血,我有罪啊!”

“家裡有點雞蛋我都給其他人吃,你們為什麼學不到我半分好?”

“手裡有錢了也不知道孝敬我,我白養你們那麼大!”

直播間有水友贊同。

【就是,兩個白眼狼。】

【既然那麼善良怎麼對自己人這麼狠?】

【不是親生的吧!】

豐大富忍不住笑了。

人啊,不涉及自己利益時可以無私奉獻,最可氣的是獻的還都是他們的所有。

他摔斷腿後本想離開。

誰知老太又收養了石頭,他不忍心看著石頭步他的後塵。

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見石頭總覺得親切,因此越發堅定保護石頭的想法。

石頭無措道:“奶奶……”

豐大富提醒石頭:“你以為家裡這麼窮是怎麼回事?”

石頭剛被老太收養兩年,自然不瞭解家裡的情況。

豐大富繼續道:“是她好心把村裡的房子讓給了沒錢娶老婆的光棍,害我上不了大學,耽誤我左腿治療,而她呢,分文不收,還勸我看開點,是不是特別偉大。”

石頭:“……”

雖然沒經歷過,但怎麼聽怎麼不像一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

【經典反諷。】

【本來前途無量,卻。。。】

【這種老太婆註定一輩子無兒無女,毀別人的未來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沒了前途還失了一條腿,我覺得這位人兄沒尋短見已經很勇了。】

豐大富拿了個冷饅頭,坐在家裡唯一完好無損的椅子上。

老太破口大罵:“狗孃養的,我都要死了,你竟然還能吃下飯?”

豐大富摸著沒剃的長鬍子:“瞧您,老糊塗了,怎麼把自己也罵進去了呢。”

老太氣得呼吸急促。

隔著螢幕,水友都聽到了。

【很怕她下一秒嘎在直播間。】

【這老人家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雖然說是收養的孩子,你用心對待,肯定不會恩將仇報。】

【我要是大富,肯定和她同歸於盡。】

【主播呢,出來說兩句公道話。】

看到這,時桑只道了一句話:“你們不是流浪兒。”

這句話。

成功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老太沉默之後叫出聲:“誰在說話!?”

她言語中透露著慌亂,像是隱藏多年的秘密被人發現了。

豐大富和石頭都是黎家人,被她在黎家當保姆的妹妹送了出來,她本想mai了,但那段時間風聲比較緊,她不敢。

後來,黎家花重金大張旗鼓地尋找,她更不敢了。

一耽擱就耽擱到現在。

要知道,她為了這個秘密一直沒敢回村,更是把村裡的家都讓給了別人,努力營造好人形象,唯恐別人知道。

老太忙解釋道:“他們都是流浪兒,是我收養他們,讓他們吃穿不愁。”

豐大富沒搭理老太,看向手機裡的時桑:“請細說一下。”

時桑道:“你們是被拐走的黎家人。”

【被拐!?】

【黎家父母我知道,有名的慈善家,據說大兒子和小孫子都走丟了。】

【人家提供了吃喝啊,起碼沒讓他餓到,他還有學上,比大多數人好太多,我覺得就算是養母,也仁至義盡了。】

【樓上別太搞笑,原生家庭會餓著他?】

【如果是領養,那感恩是應該的,可事實是被拐,難以啟齒!】

豐大富抿嘴不語。

沒能上大學,沒有讓他對未來失去信心,他想過復讀,卻沒錢。

他又想著打工賺點錢,再回去考成人高考,誰知道老太瞞著他和工廠簽了十年協議,他敢說,如果不是終身協議違法,老太籤的一定不是十年協議。

失去左腿後,他麻木了很久,對生活沒有絲毫嚮往,現在時桑告訴他,他本該擁有另一個未來。

時桑說話間看了石頭一眼:“你是黎慈善家的大兒子,石頭是你侄子。”

豐大富猛地看向身邊的男孩。

石頭一臉茫然。

其實他對童年還有一點印象,他覺得他小的時候應該過得很快樂,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生活的“漆黑”讓他失去快樂,他再也不敢回憶童年。

石頭看向兇巴巴的豐大富,怔愣道:“奶奶不是親奶奶,叔叔卻是親叔叔?”

【我的天呢!】

【這是什麼離譜巧合?】

【光逮著黎家人禍害!】

【黎家前幾年好像真走丟了孫子。】

老太臉色慌張,解釋著不忘反問:“不是的,他們都是流浪兒,我撿到他們時,他們衣不遮體,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黎家人的孩子會平凡嗎?”

時桑笑道:“我可沒說黎家人有錢,你怎麼知道黎家不該平凡呢?至於是不是,黎家丟失的兒子,後腰處有塊紅色胎記,再不信,驗驗血就知道了。”

老太瞬間沉默。

整個人不再掙扎。

【我以為不是親生的已經夠了。】

【確實夠夠的。】

【抓起來,送進去。】

【心疼這位兄弟。】

時桑看向豐大富:“我已經聯絡黎家人。”

豐大富神情恍惚。

他還有家人?

豐大富無法接受,他痛苦了半生,怨恨了老太半生,他以為人生也就這樣時,時桑告訴他,他還有家人。

他該感到難過還是該感到悲哀?

他已經過了需要家人的時刻,他這樣頹廢的人有什麼臉見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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