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桑點頭點一半,“清者自清”先是打賞了十個嘉年華,後同意連麥。

那是一個臉色發暗沒有光澤,但眼底閃著希望的男人,他手忙腳亂得整理他那亂糟糟的頭髮,朝時桑訕笑著。

時桑笑道:“朱文信先生你好。”

朱文信連連道謝:“您叫我老朱就好,我得替我女兒好好謝謝您。”

時桑搖頭:“朱曉命裡註定會有那一劫,過去了一切都好,她能被導演賞識也是她自己的本事,和我無關。”

朱曉是“負婆小助”,也是井玉的倒黴閨蜜兼助理。

井玉飾演《公主嶺》的女主,一塌房,女一的位置就空了出來。

朱曉想努力一把,求了個機會參與了試鏡,憑實力獲得女主一角,可謂是苦盡甘來、柳暗花明又一村。

但朱曉腳身上的傷還沒有好透,導演給人放了長假,才有朱曉幫著朱文信搬家,被潘母看中財運的事。

朱文信還是堅持感謝時桑,他認為沒有時桑就沒有現在的朱曉。

畢竟,抓不住井玉,井玉只會坑害更多的人,連帶著朱曉也免不了責,更別提能獲得導演賞識,演繹事業得到飛速發展。

二人隔著螢幕聊天。

直播間水友一陣迷茫。

【怎麼就進行到感謝環節了?】

【第三位有緣人是老熟人負婆她爹。】

【你一提負婆我就知道是誰了。】

【朱曉要參演女主?一個業餘要挑戰專業人士,她怕不是來搞笑的!】

【已經預感《公主嶺》票房一塌糊塗。】

直播間的評論五花八門,這就導致潘力無法再帶節奏。

潘力咬牙險些把牙咬碎了,他不是時桑的第二位有緣人嗎?時桑為什麼要越過他?他不就是沒同意連麥嗎!?

不行。

他不能被別人搶了風頭!

潘力在底層掙扎許久,久到他沒了自我,一心只想掙錢發財。眼瞅著時桑不再理會他,評論區的水友也不應和他,流量與他失之交臂,他的心彷彿被蟲蟻啃食。

潘力有些瘋魔的給時桑打賞,勢必要讓時桑和水友注意到他。

時桑瞥見打賞,一邊等待卦金達到額度,一邊道:“你搬到潘家人隔壁住了。”

說起潘家人。

朱文信氣到眼睛通紅:“對,因為潘家人我搬了很多個地方。”

時桑嘆氣:“他們怕你揭露他們的真面目,顛倒黑白是惡人的座右銘。”

朱文信難得撞見無條件相信他的人,一箇中年男人差點沒當眾哭出聲。

是啊。

惡人才會不竭餘力的作惡。

朱文信藉著連麥機會,在時桑直播間解釋他是辛正的朋友。

說是朋友,其實只有幾面之緣,辛正為人善良,他才記住辛正,所以,當辛正妻子向他借兩萬塊錢時,他毫不猶豫借了。

誰知道辛正後來會失蹤。

當他拿著欠條去找辛正妻子還錢時,對方卻開始賴賬。

不僅如此,還誇大其詞得說他想欺負孤兒寡母,他不信辛正會為了躲債玩失蹤,也不想吃這個啞巴虧。

但他慢了一步。

等他回到家,他就發現辛正妻子在網上傳他和辛正有一腿。

不然不怎麼相熟的關係,為什麼會借錢?一借還是兩萬!

汙言穢語砸進街坊鄰居的耳朵裡,即將談婚論嫁的物件也離他遠去,為此,他打了三十年光棍,搬了很多個地方。

直播間水友紛紛留評。

【債主為欠債的說好話,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難怪別人胡亂猜測。】

【人正不怕影子歪,如果你心裡沒詭,你搬家躲什麼?】

【老光棍哪來的女兒?】

【不知道該相信誰,主播怎麼說。】

時桑緩緩道:“朱先生沒說錯,至於他的女兒,朱曉是朱先生表妹的孩子,表妹難產,生下朱曉就去世了,那時候未婚先孕對名聲不太好,表妹留下遺言,讓朱曉認朱先生為父,不要找孩子的親生父親。”

朱文信為人正直,為了完成表妹的遺願,為了孩子,他一直沒娶妻。

當初,朱文信和辛正一見如故,也是被辛正贍養一家老小的品德折服。

朱文信從來沒想過辛正家人會是潑皮無賴,會欠債不還。

就好比辛正,在臨死之前,從未想過同床共枕的妻子會殺他。

朱文信抹了把臉。

“遇見我表妹、收養朱曉是後來的事。”

“三十年前,我爸媽從來沒有放棄幫我澄清,卻被無知的人戳著脊樑骨罵,以至於我先放棄了,帶著他們搬了地方。二老去世,我什麼也沒有了,我什麼也不怕。”

“我又去找她,才發現她改嫁了,嫁了一個什麼都不如辛正的男人。”

“有一天,我躲在他們家門外想找機會錄下他們的真面目,卻親耳聽到潘健德喝醉酒說的話,我都用手機錄了下來。”

“他說辛正一個死人還怎麼和他搶女人,還說不能讓辛正的女兒出生,會分他的財產,他們大可以生一個自己的孩子!”

【真噁心,姦夫淫婦!】

【別急著罵,萬一是瞎編亂造呢。】

【不是說有錄影,錄影呢?】

朱文信苦惱的曲指撓頭。

“我那時帶著錄影報#了,但因為找不到屍體,立不了案。後來搬家次數太多,我忘了將舊手機放在哪了。”

“您信我,我真的有錄影!辛正並不是失蹤,潘家人是殺害辛正的兇手!”

聞言。

竊屏的潘力擼起袖子敲字帶節奏。

【這年頭汙衊人的話張口就來,沒有證據就敢上綱上線,是不是太囂張了!我還說我有你賣屁股的影片呢!一輩子不結婚,還不能說明你是死基佬!?】

【樓上快把影片拿出來~】

【大家都冷靜一點,主播肯定知道。】

【某人的無腦粉絲又來吹了。】

在朱文信努力回想時。

時桑開口:“我還真知道,你屋子床底下有個黃色的木箱子,裝著你女兒剛出生的玩具,手機在那。”

朱文信醍醐灌頂,他右手錘左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帶著手機進了屋。

果然找到一個木箱,又在箱子裡找到舊得不能再舊的手機。

【這麼巧嗎?】

【不是演的我不信。】

【看看手機還能不能用,有沒有錄影就知道真假了。】

同樣竊屏的潘母心驚膽戰,她自以為誰都沒有證據,發現朱文信後,她才想起這個裹得嚴實的新鄰居竟是她欠債不還的老債主,她懷疑朱文信就是衝她們來的。

聽到有錄影。

潘母心裡一咯噔。

沒關係。

那麼舊的手機,肯定充不進去電,就算能充進去電,肯定也開不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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