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陵城,摘星閣。

洛亦塵長髮披肩,只穿著月白的中衣,站在窗邊。月亮撒下銀輝,照得那影子格外孤單,庭院的桂樹散發著濃郁香甜的氣息,他卻覺得苦澀難捱!

“風吟,一年了!為何我傳出去的書信一封回信都沒有?你是在怪我嗎?怪我不去找你對嗎?”洛亦塵手臂撫在窗邊,修長的手指因用力過猛而慘白。

自一年前他和風吟告別,返回王城被賜婚後,他的行蹤便由不得自己了。為了解除婚約,他求過靈獸藍瓔,他求過父王,他萎靡頹喪過……一切均皆無果,後來他見範汐兒一哭二鬧三上吊,范家也為范小姐奔走過才醒悟,自己必須要有所作為才能在父王面前擁有話語權。

於是他振作起來,積極參與到朝政之中,希望能做出一番功績讓父王刮目相看,更希望能切實地幫到父王解決心頭大患,以此求得父王恩准自己遠離朝政。

只是洛亦塵並不瞭解他的這個父親。

不管他做得好與不好,不管他願不願意,他這個圖靈大皇子從來都只是為了洛雲瀾的野心而存在的。

更可怕的是他越深入朝政就發現越多錯綜複雜的勢力糾葛和利益輸送關係,也越發明白他和范家聯姻的背後牽涉到的複雜因果。

更可怕的是他越深入朝政就發現越多錯綜複雜的勢力糾葛和利益輸送關係,也越發明白他和范家聯姻的背後牽涉到的複雜因果。

從洛亦塵振作起來,主理朝政那一天開始,他便是每日一封書信,日日往劍廬送去。只是回來的人從未帶回他盼望已久的隻言片語,風吟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難道這一切竟只是我的一個夢嗎?”洛亦捂住胸口,他心痛得躬下身子,扶著窗欞尋了椅子坐下。

門外伺候的朧月聽見動靜,慌忙地喊著:“殿下,是否需要奴婢進去伺候?”

“無事!”洛亦塵淡淡道。

他很久不讓朧月近身伺候了,太多的相思之苦無人能解,與其讓下人瞧見他眼神中的悽苦模樣平添了擔憂,走漏了風聲,驚擾了宮中之人,不如自己獨嚐了這份思念。

瀟池抱著劍,站在簷下,他只在主子需要的時候出現。即便他看見主子的性情大變,他也不會多嘴,他的存在只為護主子安全,其它時候他是隱身的。

他也知道,主子日日送往劍廬的信至今尚無迴音,他也為那個與他在河中戲水的姑娘默默擔憂著。

主子每一個吩咐,他都仔細打探著,甚至主子沒有吩咐他時,也默默打聽著,可是他怎麼也找不到、等不到那姑娘的迴音。

“藍瓔,你告訴我,這一切絕不是我的妄想,對嗎?”洛亦塵問過無數次這樣的話,雖然藍瓔從未回答過他,可他還是止不住要問。

藍瓔無奈地轉過頭去,伸出舌頭舔著自己脖子上的毛髮:“何苦呢?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人生苦短,不如及早行樂要緊!”

“你又怎麼會懂呢?”洛亦塵苦笑,摘星閣困住了母妃,也讓他在這裡困了一生。唯獨看見風吟的時候才明白,人活著應該是那般迎著朝陽雨露肆意灑脫才是。

藍瓔很是不屑地瞥了洛亦塵一眼,又揣著兩隻前蹄趴了下去。

突然,藍瓔的兩隻耳朵豎了起來,脖頸上的毛髮也直了,它撐起兩隻前腿,一雙眼瞪得渾圓望著窗外。

“喵嗚!”藍瓔一聲長叫,身子一躬一縱便彈了出去。

洛亦塵跟了出去,藍瓔又轉性了,他亦不知為何,這頭小獸一會是傲嬌快活小仙獸,一會兒跟一隻貓差不多。

追出殿外,他瞧見藍瓔跟見了老鼠的貓一樣,在高牆上劃過幾道影子便消失了。

“藍瓔……藍瓔……”洛亦塵擔憂地喊著。

聽見動靜,下人緊追著洛亦塵來到殿外,朧月擔心地喊著:“殿下快回殿內去吧!奴婢去找藍瓔!”

洛亦塵擺擺手:“罷了!”

他知道,藍瓔定有它自己的事,不必追它。他衝摘星閣外牆上站著的瀟馳揮了揮手,落寞地回到殿內。他不知為何,今夜心裡亂得很,許是桂花的香氣過於香甜,提醒了他心中的苦澀。

他也去過浮生酒家多次,那裡的酒雖然像極了浮夢,但不是就是不是。他也懷疑過那裡的釀酒師傅,去尋了兩次,一次見到的是一個小夥計,一次見到的是一個大娘,他們都自稱是釀酒的師傅。

最後一次去見到了範騫,他尷尬地應付著這個名義上未來的小舅子,此後便不再親自上門了。為了避免留人口舌,引人說他洛亦塵和范家走得太近,也為了他自己內心的一點執念,他確實是不想和范家結親。

那是他留給風吟的唯一一片真心。

洛亦塵回到銀月殿,悻悻地歪在席上,順手捻了唯一的燭火,將自己徹底籠在夜色裡。只有這夜色如他的心一般,彷彿只有看不見一切時才不用面對自己的宿命。

此刻,風吟和她的老徒弟們正牽著馬走在摘星閣外的大街上,她望著那高高的匾額上俊逸的三個大字“摘星閣”,內心感慨萬分。

兩年前,她初入錦陵城,是被拴著鐵鐐押進摘星閣的。她在那裡看見了一個丰神俊逸,恍若謫仙的公子,即便遠遠地瞧上那麼一眼便讓她心生歡喜,為此吃了好幾個秋弦的爆栗子。

後來,她被人押著送出了摘星閣,送進了煙波裡。

“說來,我還得謝謝你呢!”風吟仰頭望著摘星閣心道,“若非你將我送進煙波裡,我怕是早已在窮兇極惡的手下或是黔奴所裡死了好幾回了!”

她想起一路行來,不少關於圖靈大皇子的傳聞,他被皇后操縱著賜了婚,內心也替他難過。看上去那麼出塵卓然的翩翩公子,且是一個文武雙全的皇子也不能自主選擇自己的愛侶,原來世間不如意的事又豈是貧民的專屬。

“希望那個范家小姐是個良善的,范家能庇護你下半生,願你一生安好,算是我感謝你一時的善意,免了我的苦役!”風吟默默祝禱著。

“師傅,您認識這戶人家?”水瓢腦袋見風吟一直盯著摘星閣遲遲不走,便問道。

“不是,我只是見這戶人家氣派得很,想著等我發達了一定要住在比這個還氣派的房子裡才爽呢!”風吟胡謅著。

“那是,咱師傅那麼厲害,將來一定住上比這還氣派十倍的豪宅裡!”水瓢腦袋趕忙拍馬屁。

“快中秋了!這麼濃烈香甜的桂香倒讓我饞老頭兒那口酒了。”風吟嗤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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