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穠嬌之手,風吟從一個放浪形骸的野小子,轉眼變成了一位玲瓏剔透的仙子。

不倒翁從百花館一路嘖嘖驚歎。

“簡直難以置信……難以置信,這世間還真有如此改頭換面之術!”

風吟本是女子,身著朱釵羅裙倒不覺異樣,可對於老頭兒卻覺得很是不習慣。他見慣風吟以男裝示人,自己都習慣當她是個毛頭小子了,使喚起來也極為順手,這轉眼間變成了嬌滴滴的姑娘,生了種不好意思再使喚的感覺。

“老頭兒,你把我弄成這個樣子,又打什麼壞主意?”

“哎呀呀……真是沒想到穠嬌這麼厲害,竟把你裝扮得換了個人似的!老頭兒我都不敢認你了!”不倒翁拉著風吟,直奔酒窖。風吟一臉狐疑跟著,這老頭兒一向壞主意多,又不知道演哪一齣。

“丫頭!今兒你得給我長長面子!不過……見到你現在的模樣,我便放心了。一會你把這壺‘花開不敗’送去劍廬,劍廬那老小子今天又老一歲了,你去提醒提醒他土快埋到脖子了!哈哈哈……”

“原來今天是劍客前輩的壽辰?難怪你讓百花館主把我弄成這樣,全是為了自己的面子?”

風吟這才明白瘋癲老兒的私心!她一直知道老頭兒死要面子,這算是見識了。

“嘿嘿……丫頭,可不要這麼說,我也是為了你好!你想想啊,今日那老小子做壽,往來的都是江湖中有頭有面的人物。你去亮相,報了我醉花陰的名頭,就算是有門有派的人了。”

風吟嘀咕:“跟著你能有什麼牌面!”

不倒翁並未在意風吟的話,繼續自吹:“日後你在江湖上,也算是出生名門,你總不能繼續當野小子混世吧!我已老朽,如此混世倒沒什麼,可是你還年輕,將來還要替我拐個小子回醉花陰給我養老,若一直跟著我一樣瘋癲,誰還敢要你!”不倒翁喜笑顏開,旋即又作出戲謔樣子。

“再說,不好好打扮打扮,今日盛會上,你要是瞧上哪家小郎君,人家卻瞧不上你,到時候後悔莫及!”

不倒翁一想到風吟被年輕小夥子追逐的場景,眼睛眯成一道縫,笑得露出一八顆老牙:“呵呵……不過丫頭,你要是看上哪家臭小子,你若搞不定,就跟老頭兒我說,我去給你擄上山來。”

見老頭兒一會正經,一會瘋癲,風吟不好意思起來,手指攪著衣裙上的絲帶。雖說和老頭兒一直打打鬧鬧過日子,從未想過那老頭兒竟想得這樣長遠,還替自己打算著,風吟鼻頭有些酸澀,莫名地感動了一把。

“老頭兒……你怎麼又說胡話了!不理你了!”風吟嬌噌著別過頭去。

“嘿嘿……我們丫頭不好意思了!不礙事,不礙事!我懂!我雖老朽瘋癲,可我也是年輕過的呀!”不倒翁右手撩起額前幾根白髮,歪著頭去看風吟害臊的樣子。

不倒翁想到自己年少輕狂的時候,想起了那記憶深處的人來!不禁怔了一下,又趕緊左右晃了晃腦袋。前塵往事,前塵往事……不要想了!

他從酒窖裡取出一個精巧雅緻的羊脂白玉瓷瓶,晶瑩剔透。不倒翁一雙乾枯的雙手,愛憐地摩挲那散發著溫潤光澤的羊脂白玉瓶肚,似撫摸愛人一般,眼神迷離。

“老頭兒?你怎麼了?這就是要送去劍廬的‘花開不敗’?”風吟見老頭兒今日有些反常,過於感性了。

“嗯嗯……啊啊……對對對!你好生保管,切不可失手。這是數十年來唯一的一壺‘花開不敗’!”

風吟想起自己背的秘方,醉花陰最後一頁,奇香綿綿,層次繁複,工藝複雜的“花開不敗”!

“這便是取初綻百花晨露,厲九九八十一道蒸餾取精,窖藏數十載,品之如瓊漿玉露,養顏益壽的‘花開不敗’?”

“正是!看來你還記得‘醉花陰’的酒方!不錯!不錯!”

風吟知道酒翁名作無數,一眾名釀之中,數“醉花陰”系列為最。而“醉花陰”系列中唯“花開不敗”最為神秘,一直不得見識。她很是好奇不倒翁的傳世名釀“醉花陰之花開不敗”,她很想嚐嚐,拔了瓶塞就要往嘴裡灌。

“哎哎哎……住手住手!”不倒翁急了,連忙拍打風吟的手,搶回了羊脂白玉瓶,面露驚恐之色。

“幹嘛?既然是老頭兒的傳世佳作,我當然要嚐嚐,你怎麼這麼小氣?”

“不……不行!現在就剩這一壺了,你不能喝!這……這得送去劍廬,給她……她……他們喝!你要是想喝,回頭自己釀,你不是已經熟記‘醉花陰’的秘方了嗎?”

不倒翁將酒壺抱在懷裡,生怕讓風吟給奪走了。

“哼!不給我喝,我就不去了!”風吟雙臂抱胸,賭氣不接送酒的任務,“為什麼就剩這一壺了?既然是你的傳世之作,我不信你這幾十年來都沒有再釀它!”

聽到風吟如此說,不倒翁的眼睛裡浮上一絲朦朧的霧氣,他吸了吸鼻子,控住內心翻湧而上的酸澀,沮喪地坐在一個石凳上,抱著“花開不敗”怔怔出神。

風吟見老頭兒突然間神情落寞,意識到自己好像觸動了老頭兒埋藏在心底的某根神經。老傢伙如此寶貝這壺“花開不敗”,想必是有什麼難以釋懷的過往,便不再任性刺激他。

“好了,我去。”

她接過羊脂白玉瓶,細細包裹,放進行囊之中,辭了酒翁,奔劍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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