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坪,碼頭。

寶菱站立船頭,向冷羽揮手告別,風吹起了她的發。

“保重啊!再見……”看著遠去的船,變成一點一點。

寶菱和蘇木走散了,在月亮坪休整了數月,打探到離月亮坪最近的陸氏商號,位於黑水河的浮城。

她需要儘快和商號聯絡,透過商號打探蘇木的下落。辭了冷羽,便抄水路向浮城去了。

陸寶菱打小便跟了陸輕颺走商易貨,累積了些江湖常識,也識得行商風險。這一路行來,沒了蘇木,她獨自一人,且是女子,免不得還是有些心虛。

深知江湖險惡,她一個小姑娘,免不得要遭遇些坑蒙拐騙的道。即便心裡有些準備,但她並不知道此行將會引來什麼樣的風險,是以心裡惴惴不安。

進了浮城地界,寶菱便發現幾撥人,或扮作商販,或扮作旅人,一路尾隨。她十分警惕,佯裝不知,一路上,從不獨自行走,總往人多了地方處。

“勞駕,請問浮城客棧怎麼走?”寶菱攔住一位路人問道。

“直走,右拐,再直走左拐,入了東市見到第一家大客棧便是!”

謝過路人,寶菱急忙離開,卻怎麼也甩不掉那些人。先到了陸家的浮城客棧再說,好歹那裡是自己人,她心中甚是不安。

浮城客棧。

看著高聳的門樓上,掛著的匾額,寶菱長長地舒了口氣。她如願找到了客棧,站在陸氏客棧招牌下,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浮城客棧是浮城最大的一家,位於最繁華的東市。因浮城位於天鳳和莫幹交接之地,此城往來貿易之人甚多,天鳳人,莫幹人混跡於此。

小二遠遠地便迎了上來,熱情招呼:“姑娘,是打尖兒呢還是住店呢?”

陸寶菱進了店,奔那櫃檯上去,掏出了陸氏信物,掌櫃的立馬懂了。

“小五,天字一號房。”

“好勒!”

那掌櫃的立即親自領著陸寶菱上了樓,躬身引路,好不熱情。

“大小姐,您就放心住下,不論大小姐需要什麼,魏某定當竭力。”

“魏掌櫃,差人送些熱水到房裡,再備些飯菜就行了。另外多派幾個得力的人,日夜守著房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出。”寶菱吩咐。

“小姐安心歇息,魏某這就去辦。”那掌櫃的立刻譴人,安排上了。

浮城客棧突然生意火爆了起來,下午突然住進了好些客人,一撥一撥的。魏掌櫃警覺起來,大小姐剛住進店,後腳兒跟進了這麼多人,他必須謹慎些,否則擔不起這個責任。

寶菱進了店就閉門不出,在外浪跡這些日子,她一直繃緊神經,日夜擔驚受怕,甚是疲憊。梳洗完,用完飯就歇下了。

是夜,寶菱安睡。天字一號房外,守門的幾個小廝已經癱倒在地。房頂上兩撥人纏鬥上了,拼得你死我活。廊上一路人疾行穿梭,廊下的一路緊追不放,忽縱身而躍,截住那廊上一夥,又是一陣撕鬥。

不管是哪一路人,都商量好了似的,皆未使兵器,恐驚醒了那房中人。大夥只拼拳腳,卻招招致命。

未過多久,勝負略顯,幾波人眼見不敵,逃了命去。那勝出的黑衣歹人,掏出匕首,伸進門縫裡拆了門栓,進了天字一號房。

房裡黑漆漆一片,摸不清格局。黑衣人絆了腳凳,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扶住那凳子,屏了呼吸,停了半刻。又摸索前進,那人在房裡四處翻找,似搜尋某物,又毫無頭緒。

寶菱做了一惡夢,夢裡有人拿刀砍她,嚇得大叫一聲“不要!”,直挺挺坐了起來。

還未清醒,便覺著一把刀架在脖子上,颼颼涼意襲來。一陣寒慄自脊背漫延至頭皮,她猛地清醒了。

“你你你……是何人?”恐懼讓她口齒不清。

“最好老實點!把東西交出來!”

“什……什……什麼東西?”

“不要給我裝蒜!你老子給你的東西!”

陸寶菱這才醒悟過來,浮城一路,那些尾隨她的人多半是奔著鳳靈來的。她雖對尋找世子遺孤之事的風險有所預料,卻不知如此駭人,這可如何是好?一面是父親交待的秘密任務,一面命懸一線,猶豫不決。

“我……我……不……”寶菱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結結巴巴拖延時間。

脖子上的力道更大了些,她感到面板有有撕裂的生痛感。

“好!你不說,那我就先殺了你,再取走東西!”

那歹人掄起匕首,帶過一陣細小的勁風,朝寶菱刺了來。陸寶菱嚇得緊閉雙眼,暗歎小命不保!

轟然一聲響,那歹人重重倒地,死了。

陸寶菱嚇得啞然失聲,想要叫喊,卻叫不出聲來。

“我若是你,便不會費力喊叫!”黑暗中傳來一個女聲。

“你……你……你又是……”寶菱過度驚嚇,嗓音嘶啞顫抖。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救了你!”那人點亮了火燭,又道,“自入浮城,這群人就一直盯著你,看樣子有人惦記你手裡的東西。”

寶菱藉著燭光,方看清房裡七零八落,地上躺著一個死人,嚇得他臉色慘白。寶菱雖知江湖險惡,也見過不少打打殺殺,可親眼看見自己房間裡躺著個死人,還是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

又看了看點燭火的女子,記住了那張俏麗的臉。不知此女子路數,心中仍是戒備又恐懼。

“放心,我不是來殺你的!”說完便要出去,在門口跨過一具屍體,留下一句話,“叫人把外面這幾個,處理一下。”

那女子走後,寶菱方緩過勁來,急忙叫人:“來人啊!快來人啊!”

客棧掌櫃的,風風火火,急急忙忙趕到天字一號房。廊上、房前、房內好些個黑衣人屍體,魏掌櫃看得腿上直打哆嗦。

不是沒見過死人,是後怕,陸小姐可比他自己的命重要,他暗自祈求陸小姐最好沒事!

浮城,怡紅院,一貴氣廂房。

一身著錦袍的男子,單手置於身後,握住兩個核桃,來回轉動,發出窸窸窣窣核桃撞擊的聲音。那人背立,望著窗外夜空裡昏黃的月亮。

“所以……你是……失手了!”那人深沉、緩慢地吐出幾個字,語氣很輕卻透著寒氣,跪地的黑衣人卻渾身打著寒顫。

“屬下該死!請……請公子再給屬下一個機會,讓屬下戴罪立功!”黑衣人聲音裡透著恐懼,彷彿自己就是那被握在掌心的核桃,隨時都有可能被捏得粉碎。

“好!不過,你只有一次機會了!本公子不喜歡等待!我要的東西,一向都是手到擒來。”

“屬……屬下……還有事要稟。”

“說!”

“浮城客棧之所以失手,是因為……因為乾親王的人插手了,還有兩撥江湖人士。”

“哦?”那背立之人,語氣微揚,似覺出乎意料,卻又覺情理之中,“乾王府把持著天鳳的漕運,陸家那女子連日走水路,各路碼頭聽了風聲,也是有可能的。”

“屬下懇請公子,多派人手,先下手為強。現江湖上聞風而動之人,越來越多,各位親王亦坐不住了。”

……

“嗯!在理。”

錦袍男子始終未轉過身來,揮了揮手,把黑衣人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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