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聽過幾次關於他和樂洋是失散多年兄妹的說法,方流只當是玩笑,因為沒有一個當事人挑明此事。

現在化為名老林的鄭金龍親口說出,多半是事實無疑了,方流回想樂洋的長相,再對比方光溢的容貌,不對呀,樂洋和他長得完全不像,怎麼就是一個爹的產物呢?

就算不是一個媽,也是有血緣關係,肯定要像上幾分的。就像方光溢,和他在眉眼間確實有想象的地方。

算了,不去想了,兄妹就兄妹吧,不管老方當年造的孽究竟給他留下了幾個好妹妹,都是一家人,他照單全收。

抱著最後一絲幻想,方流問道:“林叔,你確定樂洋就是我的親妹妹?”

“想當年,你爸和樂水如膠似漆……”

“打住,別說了,我信了。”方流又抓一把瓜子放到了嘴裡,掩飾尷尬,“說吧林叔,把我騙來,有何貴幹?”

“你爸身體還好?”老林突然話題一轉,拉起了家常,“好多年沒有和他聯絡了,想起當年的歲月,眼前還總是閃現你爸當時的風采。我平生不欠別人什麼,就獨獨欠他許多。”

“還好,他身體硬朗,再活50年,難。活49年,估計行。”方流試探著一問,“林叔,你欠我爸什麼了,有沒有具體數字?”

老林哈哈一笑:“你小子比你爸直接、比你爸貪財……我當年出逃時,捲走了他100萬現金,還偷走他一些建材賣掉了,算算總數得在200萬上下。利滾利到今天,少說也得3000多萬了。”

“200萬利滾利到今天才3000多萬,是不是太保守了,叔?”方流清楚地記得老方說是100萬翻倍到現在就得3000多萬了。

“不重要,反正都是一個數字,你爸為人大氣,講義氣,又不會讓我還。”

“咳咳……”瓜子放嘴裡過多,卡嗓子了,方流忙喝了口水壓了壓,“叔,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我是老方的繼承人,別人欠他的錢,他把債權關係繼承給了我,我可以決定要不要。”

老林掏出一把手槍放到了桌子上,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方流:“你是打算要嗎?”

方流冷汗立刻下來了:“就憑叔說還記得我爸當年的風采,就說明你們的革命情誼早就超越了金錢的衡量範疇,用錢來計算你們20多年的友情,太庸俗了。”

“是棵好苗子。”老林含蓄地笑了,抽出一根雪茄,剪了頭,拿起手槍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噴射出藍色的火焰。

點燃雪茄,老林用力吸了一口,放下手槍式打火機。

上當了,方流擦了擦汗,臉上的恭敬之意不減,不管怎樣,老林都是和老方一輩的長輩,應有的姿態得有。

老林吐了一口煙霧,又掐滅了雪茄:“等下還要回去給你當司機,還得留在你二叔身邊繼續潛伏,被他聞到我身上的煙味就不好了。你二叔最不喜歡身邊的人抽菸了。”

方流還是第一次見到現實生活中的影帝,和演電影被封為影帝的人相比,老林才是祖師爺級別的人物。演電影,至少有試錯的機會,一遍不過,再多來幾次總可以過。

老林留在二叔身邊開車,一次錯也不能犯,一犯,就是滅頂之災。想想老林也真是夠拼的,當年如此風光的一個梟雄,現在居然淪落到給人開車的地步。你說他窮吧,他還有一棟二層小樓,不對,是層。你說他有錢吧,一大把歲數了,他給人當司機、保鏢兼助理,也不嫌累,簡直是老年再就業的模範生。

他圖個啥?方流理解不了老林的所作所為。老一輩人有老一輩的執著,有他們的堅持。

“叔,您想讓我做什麼,明說,只要不犯法、不偷不搶不殺人放火,不違反公序良知,不費力氣、不動腦子、不危險、不花錢,我都可以沒問題。”

“噗……”一直站在方流身後的林琉璃笑噴了,“五叔,您還是讓他走吧,他肯定擔不起您的託付。他適合的職業有脫口秀、相聲、小品演員,讓他幫您完成大計,他真的不行。”

“不,他真的行。”老林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方流,“人生如戲,全靠演技!這小子演技高超,心理素質過硬,心思快,變臉快,又會見風使舵,可成大事。”

“謝謝叔的誇獎,不是演技高超,是真誠待人。不叫見風使舵,是審時度勢。”方流也站了起來,“五叔,她為什麼叫您五叔?”

老林幽幽嘆息一聲:“當年,我們五個人認你爸當老大,方山林是老二,樂水是老三,喬幫助是老四,而我,是老五……我們五個人想要效仿萬科六君子,我們起了個名字叫方圓五劍客,以為可以成就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結果到最後,還是分崩離析了。”

老林或者說鄭金龍當年也不是不學無術之人,聽他說話的節奏和用語,應該是上過學。

“他們都知道我是混混出身,以為我沒什麼文化,只有你爸知道,我是正經八百的大學生。雖然不是什麼名牌大學,也是透過高考獨木橋打敗了千軍萬馬才進入了大學校門。當年的大學,可是相當難考……”

方流小心翼翼地打斷了老林:“五叔,咱們略過前傳不提細節閃過鋪墊,直接切入主題好不好?我小小建議一下,先說帝王殺人事件?”

“我沒殺人。”老林的目光充滿了滄桑,“殺人兇手不是我,另有其人。當時一片混亂,最終是誰打死了歷莎,根本就無法證實。但我可以問心無愧地說,不是我。因為動手的時候,我在最外面,我碰都沒有碰到她的頭髮。”

“你想呀,我是他們的老大,打個群架的小事,還用得著我親自出馬?後來警察把我列為頭號殺人嫌疑犯,除了為了起到震懾作用之外,也是方山林和樂水的舉報。”

事情越來越複雜並且有趣了,方流又抓起一把瓜子,翹起二郎腿,擺出了聽書的姿態。

“我潛逃出去不久就又偷偷回到了海南,躲在暗處,20年來一刻不停地在調查真相,終於,被我查到了誰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誰?”方流漫不經心地吐了一個瓜子皮。

“方山林!”

“噗……”方流一口茶水全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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