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地毯
威爾遜很高興能夠認識阿米蒂奇館長。
他從這位值得尊敬的長者這裡得到了很多寶貴的知識，也這個世界的另一面有了大致的瞭解。
就是感覺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
紐約今天的天氣一如既往，工業革命帶來了便利的生活條件，也帶來了汙濁的空氣。
灰濛濛的天空給人的感覺無比壓抑。
馬車晃晃悠悠地在街道上走著，時不時駛來一輛汽車。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刺耳的聲音從街道的另一邊傳來，一輛哈雷單缸摩托車咆哮著穿過大街小巷，劇烈的震動聲把四周的行人都驚得紛紛遠離。
然而騎機車的人卻毫不在乎，依舊瘋狂地飛馳著。
黑色的風衣在他的身後獵獵作響。
他沒有戴頭盔，卻戴了一張遮住了半張臉的紅色鐵質面罩，張揚的白髮在腦後肆意妄為地舞動著，如同狼一般的森綠色眸子微微眯起，顯然很是享受這般瘋狂的刺激。
機車停在了一棟聯排公寓前。
一位黑色制服的警察看到了咆哮而來的機車，連忙上前想要阻止。
“這裡已經被封鎖了，無關人……”
他身邊一位更為年長的警官連忙打斷了年輕警察的話語：“這位是威廉警長特地請來的！”
“啊……”年輕警察微微一愣，看著面前這位古怪的機車男子。
男子沒有在意小警察的話語，我行我素地側身下了車，隨意地撓了撓那頭白髮，這個時候別人才注意他的額前有一縷突兀的黑髮。
紅色的鐵質面罩遮住了半張臉，只能夠看見他的眼睛和蒼白的面板，露出來的面孔很年輕，看起來最多二十歲出頭。
但沒有人會注意他外表有多年輕，因為那雙眼睛冰冷刺骨，如同嗜血的餓狼。
每個和他直視的人都感到恐懼。
男子黑色風衣下捆著皮帶，明顯帶著一些危險物品。
渾身上下透露著一種濃濃的兇戾，活脫脫一個兇殘危險的恐怖分子。
他徑直地走到了警察的包圍圈之內，小警察忍不住後退兩部，害怕這個傢伙下一秒就掏出槍支來突突突把他們全都給斃了。
危險男子完全沒有理會小警察的反應。
他直接走進了公寓內部，無視了封鎖線。
“你每次出場能不能低調點？”一位留著絡腮鬍的警官咬牙切齒地盯著面前的這個傢伙，“隔老遠都能聽到你那要命的機車聲！要知道這個案件現在還不能公開！”
“那我走？”
機車男子終於開口了，語氣之中充斥著冷嘲熱諷。
絡腮鬍警官額頭青筋直跳，血壓不停地上漲。
他努力地在心底安慰著自己，沒事，這我行我素的混蛋講話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氣人。
“威廉，是你們有求於我.”
機車男子挑了挑眉，譏諷道。
“……”絡腮鬍警官就是外面那些警察口中所提到的威廉警長，也是這一警區的老大。
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把這個混蛋給叫來。
每次和他合作半條命都要交代了。
無論是誰都忍受不了這個混蛋的臭脾氣。
威廉警官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深吸一口氣，努力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桀森，很高興伱能前來，我代表……”
“別扯有的沒的，”被叫做桀森的機車男子打斷了威廉警官的話語，直截了當地說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快點說，我沒空和你在這廢話.”
“……”威廉警官再一次在內心罵了這個混蛋無數遍，隨後便板著一張臉：“你可以去看看，情況非常棘手.”
桀森挑了挑眉。
他知道威廉警官也是接受過無數案子，經驗豐富的老油條了，能夠讓威廉警官感到棘手的案件寥寥無幾。
看來這一次絕對不簡單啊。
這裡的出租公寓靠近市中心和證券交易所，雖然說租金比較貴，但是安保條件和基礎設施都很完善，深受各種金融人士的喜愛。
居住在這裡的，一般都是在金融領域相關的人物。
桀森跟隨著威廉警官來到了一扇被警察封鎖的門口。
威廉警官走到門口就停下來了，示意桀森一個人進去。
桀森掃了威廉警官一眼，擰開了面前的門。
剛一進門，他就嗅到了一股難以想象的臭氣，那是直衝靈魂深處的噁心味道，哪怕他帶著面罩，都完全無法阻止這種穿透性極強的臭味。
威廉警官在桀森開門的一瞬間就蹭蹭蹭退後了好遠，還順手捂住了鼻子，顯然早有準備。
桀森卻只是微微皺了皺眉，抬腳走了進去。
公寓的地板上鋪墊著波斯地毯，優雅精緻的吊燈，擺放整齊的紅木傢俱，還有那價值不菲的陶瓷餐具，都顯示出公寓主人優良的經濟條件和生活品味。
只可惜……
桀森面無表情地看著鑲嵌在地毯上的扭曲人體。
那張臉已經腐爛了一半，臉上明顯帶著死前的驚恐，一隻眼球勉強掛在眼眶裡，而另一隻卻裝點在地毯花紋之中，綻放開來了美麗的花。
屍體流淌出來了噁心的綠色濃漿，在地毯上鋪陳出來了一片生機勃勃的草地。
地毯和屍體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透露出來了一種詭異的美感，卻又是那麼的令人憎惡，哪怕只是看了一眼就足以讓人先入恐慌和噩夢。
“挺有藝術感.”
桀森頗有興致地點評道。
外面的威廉警官一陣乾嘔聲。
他沒有和桀森一起進去，但是光光是想到那副場景，他就難以抑制心底的噁心。
“死者是誰？”桀森問道。
威廉警官強忍著不適：“死者名叫愛德華·懷特，在紐約證券交易所工作……”
桀森繞著地毯走了一圈，漫不經心地聽著威廉警官的話語，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這詭異的傑作。
他甚至還俯下身，伸出戴著著手套的手，粘了一點兒綠色的屍液，若有所思。
“有懷疑物件嗎？”
“有.”
威廉警官點了點頭，“愛德華擅長金融詐騙，他上一次的受害者，霍華德·威爾遜有很大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