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原本回到潛艇還比較高興的幾人在枯燥無味的航程之中，都逐漸失去了原本的興致。
就算是採購的食物也都是追求能夠長期儲存著的，比如說當地特色的醃肉，還有一些風味烙餅。
但是至於水果之類的那就是想都別想了。
就算醃肉再好吃，連吃三天的他們也有點吃不消。
由於在大海上長期飄著，海底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只有前面的探照燈能夠看清楚些許的光亮。
幾人又重新陷入了焦躁之中。
當下美國流行的棒球活動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基本上是想都別想。
而至於電影什麼的，這個軍用潛艇裡並沒有娛樂的裝置。
林登隊長在駕駛著潛艇，另外三個萌新頹廢地把腦袋擱在桌子上，抬頭望天，百無聊賴地數著羊，困了就睡，餓了就吃。
這就是他們枯燥乏味的海底生活。
莫名的，他們懷念起來了當初在海德拉號上的愉快生活。
不僅僅每天都有著新鮮美味的食物供應，而且還有著大型的豪華泳池，有著各種各樣的娛樂活動，還有著專屬的電影場所，有著棋牌室，也可以去抽菸喝酒。
然而在這艘狹小的軍用潛艇裡面，什麼都沒有。
果然，凡事只有失去了才會珍惜。
“我們來打牌吧.”
艾利斯試圖活躍著氣氛，想讓潛艇裡不要那麼死氣沉沉。
“我不會……”
威爾遜遲緩地說著。
現在這個年代流行的撲克牌基本上和後世的相差無幾，是一種世界性的紙質工具。
不過玩法則大不相同。
某人只會玩鬥地主，那還是小時候看著村裡一群大老爺們賭博學的。
但他總不能和倆美國人打鬥地主吧，這也太過於荒謬了。
他人間體的記憶裡倒是有些相關的畫面，可是都零零碎碎的，也看不出來具體的玩法，他對於這邊的玩法真的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卓姆的資料庫裡應該也不會儲存那些人類消遣的玩法。
而且，他和其他人玩牌，那不就等於虐菜嗎？
就算他不用卓姆去掃描別人的牌，他也能感知到。
而且就算不開掛，他還有著這麼一個超級人工智慧在這裡，怎麼打牌是最佳路徑，其他人想要怎麼下，都能被算得清清楚楚。
這還怎麼玩？
當然，打牌作弊什麼的確實不好，需要抵制。
“嗯……”艾利斯沉吟了片刻，“要不我教你怎麼玩？”
“算了.”
威爾遜搖了搖頭，“還有一會兒就輪到我去換隊長的班了，等下一次的吧.”
“行叭.”
艾利斯遺憾的點了點頭。
“沒想到還有你不會的.”
地質學者忽然插嘴笑道，“我以為你在很多方面都特別擅長。
不僅僅是古代研究的專家，對於大洋彼岸的那個國家的歷史也很瞭解，而且還會研發，甚至還會開潛艇.”
威爾遜知道對方是在開玩笑打趣他，他扯了扯嘴角，故作苦惱地抱怨道，“當然，我又不是上帝，我怎麼可能什麼都會啊.”
說完，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來了默契的笑容。
艾利斯狐疑地盯著他們兩個，這兩個又在說她不知道的話了。
過了一會兒，威爾遜走進了駕駛艙，和林登隊長換過了班。
看著隊長離開之後，威爾遜熟門熟路地把操作權都交給了系統，讓系統控制了整個潛艇。
其實如果不是擔心嚇到隊長，靠著萬能的卓姆，其實完全是可以無人駕駛的，卓姆的程式可以匯入潛艇的控制系統，然後再依靠著電磁波，完全是可以實現自動駕駛。
也就是現在這樣，完全不需要威爾遜手動操作。
不過這樣子隊長肯定是不放心，把整個探險隊的生命安全都交給人工智慧乃至未知存在的手中，這確實聽上去有點可怕，所以威爾遜並未主動地提出。
就現在彼此之間保持著相互的戒備警惕乃至默契的關係就很好。
“卓姆，你在記錄著航道嗎？”
威爾遜看著藍色光屏上的資料不斷跳動著，好奇地詢問著自家系統。
【是的，透過對比著人類已探查完畢的安全航線，然後再根據著路途上具體的海底地形特徵，篩選分析出最安全最快捷的航道。
】
【並且記錄了途經的海洋地貌，海底生物，海水溫度成份等等，錄入於系統資料庫之中。
】
威爾遜忍不住咋舌。
不愧是希卡利出品的系統，這也太過於盡職盡責了一點兒吧。
“有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異常能量點？”威爾遜例行詢問著。
【沒有特殊發現，但是這片海水之中帶著稀薄的汙染成分，雖然對於生物的影響不大，但是多多少少都會引起生物的異變，尤其是在深海，汙染程度更加深刻。
】
一邊說著，卓姆還一邊配上了一些示意圖，汙染的部分用著紅色標出。
這是一張大海的橫截面，越靠近海面的紅色越淺，只有星星點點微不可查的紅色，但是越往深處紅色越深。
一直到了深海，似乎全部都是紅色的點。
事實並不太樂觀啊。
威爾遜微微蹙起了眉頭。
哪怕他原本有了心理準備，看到這幅示意圖的時候還是有些心驚肉跳，那觸目驚心的紅色就像是深海之中蔓延開來的鮮血，如此的駭人，如此的猙獰。
雖然那些紅色的汙染程度遠遠不及他之前遭遇到的那些，和大袞身上攜帶著的汙染根本比不了，甚至都沒辦法讓人類產生異變。
但這可是一整片大海啊。
【根據檢測，前幾天我們途經的海域的汙染濃度要輕微，而在我們的前方，雖然大致的汙染只是上升的百分之零點零三，但是也依舊在穩步上升。
】
【也許洋流乃至海底的生物活動都會對這些資料造成影響，但是綜合測算下來，可以得出結論……】
“我們正在逐漸朝著汙染的源頭駛去.”
威爾遜主動地開口說出來了卓姆分析總結出來的資料。
在示意圖上，鮮紅是那麼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