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類世界，擁有很多王朝，每個王朝都有很多古老的世界，他們有一些可以追溯到前朝，有些存在了數百年，甚至近千年，但是這些，和閻家這樣古老的超級世家相比，根本什麼都不是。”
徐玄素看了白祈一眼，心情沉重。
白祈可以報復，可以鞭打他，可以折磨他，可以羞辱他，甚至可以拿他，向閻家交換好處。
但唯獨不能殺掉他。
她原本應該阻止他的。
可惜她沒有做到。
這一切，她也脫不了干係。
“像閻家這樣的存在，是超越整個人類王朝和宗派勢力的，他們是這個世界真正最古老的存在，甚至在遠古、上古，就已經非常顯赫，每一個都有大的來頭，資歷其深。”
“而且五大聖地過去聯手，也曾經化解過人類大陸上很多的浩劫、災禍，這也是他們受到尊敬的原因。”
“昊天神庭最開始成立，就是為了集合人類世界的力量，更好的應對這些浩劫和災難。”
“所有人類帝國和宗派都承認他們的權威、地位和權利，這是整個世界都預設的。”
徐玄素道：
“現在，人間界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那種滔天的浩劫了，所謂的應對災難，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但是昊天神庭的地位經過千年的時間，不但沒有動搖，反而越發鞏固，地位越發的崇高，影響越發的深遠。”
“甚至連人間界各個王朝的成立，都需要得到他們的承認，才是名正言順，而任何勢力膽敢違逆他們，則會遭到——滅門之禍！”
“你殺了閻家的閻傲天，等於是打了聖地閻家的臉，其他聖地必然不會坐視不理，更不會善罷甘休，甚至連整個白家都會受到牽連。”
“這些事情都是有過往案例可循的。”
徐玄素沉聲道，聲音中透露出濃濃的擔憂。
“玄素，既然我敢殺他，自然是有心理準備，不管後面有什麼招，我都敢接了！”
“而且，拼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大不了不過一死而已，又有何懼之？”
白祈神色傲然，夷然無懼道。
“不管怎麼樣，殺了這小子，總比被他追殺強吧？”
徐玄素默然。
但隨即想到了什麼，心底失聲一笑，隨之釋然。
沒錯！
這才是她認識的白祈。
宇宙暗面是如此！
黑龍事件是如此！
現在，更是如此！
……
如果畏首畏尾，反而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白祈，也不值得她喜歡和相隨了。
“你說的沒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站在你身邊。”
徐玄素道。
白祈也是一笑。
這不就是了嗎？
戰鬥結束，接下來就該打掃戰場了。
白祈目光一轉，很快望向了地面上的那頭金色巨龍金曜。
後者看到白祈走過來，渾身瑟瑟發抖，一雙巨大的眼眸中滿是恐懼。
單論實力，這種金色巨龍其實幾乎堪比巔峰的武聖，只是武道一途從來都不是單純的攀比境界。
——如果真這麼簡單的話，閻傲天也就不會死在白祈手裡了。
“怎麼辦？”
徐玄素和黑暗聖女此時也並肩走了過來，和白祈一起俯看著地上的金色巨龍。
之前的兩頭克蘇魯神祗大戰的時候，這頭金色巨龍也受了不輕的傷，之後又被白祈重創，現在連飛行的能力都沒有，基本上就是一頭待宰的羔羊。
白祈沒有說話，望著眼前巨大的金色巨龍，眼中光芒流轉，似乎也在思索該怎麼處理它。
良久，白祈終於開口了。
“你走吧！”
白祈的聲音言簡意賅。
“你……不殺我？”
虛空中傳來金色巨龍驚訝的聲音，它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白祈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已。
畢竟，他可是連閻家的閻傲天都毫不猶豫的斬殺了，更不用說白祈還有一個屠龍者的名聲。
“我殺黑龍是因為他做惡多端，屠戮生靈，殺閻傲天是因為他先對我動手，不死不休。至於你，到目前為止，你也沒有做下什麼惡貫滿盈之事，罪不至死，我和你之前也並沒有過節——當然，或許僅僅只是我對你過往的情況不瞭解而已。”
白祈沉聲道：
“不過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如果讓我知道你和那黑龍一樣，作惡多端，魚肉人類，不管你在哪裡，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你，將你親手斬殺——連龍帝都奈何不了我，你不會以為我要殺你，還有人能阻止得了我吧？”
說到最後，白祈的聲音中透出一絲警告的味道。
聽到白祈的話，金色巨龍眼中神色複雜。
對於白祈，他所知的僅僅只是他在龍族內部的名聲，以及他屠龍者的惡名，其他其實並不瞭解。
然而對方能在此時放他一馬，顯然並非傳說中的濫殺之輩，這和它想象中的顯然有所不同。
“……黑龍是我們族中的異類，並非每個人都和他一樣，以殘忍虐殺為樂——你放心，我不會成為像黑龍那樣的異類。”
金色巨龍道，眼神中隱隱透露出一絲感激。
最後，它深深看了白祈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
“屠龍者，你小心，聖地閻家遠比你想象的可怕。你殺了閻傲天，他們絕不會放過你的——你最好還是就此隱匿，不要返回大元。”
金色巨龍說完這番話，掉過頭來，就這麼沿著地面一路蜿蜒，朝著新世界外而去。
白祈懸浮在半空之中，聞言不由一愕。
從這金色巨龍最後的話來看，竟是難得的透出一股善意，和它之前大為不同。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善有善報。
不過僅僅只是一瞬，白祈就回過神來。
“嗯？其他人呢？”
白祈記得現場除了閻傲天之外，還有其他幾個人，不過等到他和閻傲天戰鬥結束，現場空蕩蕩的，其他的人全部不見蹤影。
“這就是樹倒猢猻散嗎？”
白祈眼中閃過一絲譏諷的神色，但卻並沒有在意。
不過是些小嘍囉而已，不值得去追究。
很快他的目光一轉，就落到了地面閻傲天的屍體上。
這一位才是正主。